“公道话?”
于氏听到宋老夫人这么说,差点直接笑出声来。
“老夫人,你跟我谈联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怎么,如今是觉得他们都死了,所以就不怕我说出去了?”
“你若是说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宋老夫人很显然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当下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淡淡地开口。
“你可别忘了,宋青和李氏都是死在你手上,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于祖想想吧?”
“我可是听说,你那侄儿本来没什么大用,现在还靠着你接济,若是你没了,那他可就太惨了。”
“老夫人,你知道从我答应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谁都没打算再问。”于氏抬起头,似乎根本不在意宋老夫人所言,只是幽幽地开口道,“我欠我儿女的,所以我杀了他们,但是旁人我未有半分亏欠,老夫人最好别招惹我,不然我一怒之下,万一把老夫人也杀了,那到时候你们可就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宋老夫人顿时哑口无言。
说起来,于氏在她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很老实的,虽然平日里偶尔会跟李氏呛几句,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宋青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如今疯起来,还真是有些吓人。
这会宋老夫人又想起宋若朝那说动手就动手的性子,一时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当初她还在意外怎么会这般,现在看来分明是随了于氏吧?
“二夫人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不过,在娇儿眼里,她是老夫人的人。
以后这侯府也是老夫人的地方,若是她讨好老夫人,那以后荣华富贵还能少得了她的?
所以,这会她自然是向着老夫人说话。
“这侯府上下都是老夫人的,若是想要二夫人的命,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也是老夫人心善,否则如何容许你这般放肆!”
“骑在婆母头上撒野,二夫人的教养规矩莫不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宋老夫人听到娇儿这么说,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心里头多少是暗喜,甚至还觉得出了口气。
她被李氏磋磨的时候,好在还有娇儿这么个暗棋,否则的话她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娇儿替她跟于氏谈了条件,又将当年的事情拿来做了交换,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于氏也当真是个狠的,竟然对自己的夫君也下得去狠手。
所以说,不要招惹老实人。
看上去本本分分的,实际上老实人肚子里都有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反咬你一口。
“啊!”
就在娇儿得意于自己替老夫人出头能得老夫人另眼相待的时候,于氏的簪子已经插进了她的脖颈之中。
鲜血直接喷了老夫人满头满脸。
而娇儿在惨叫一声之后,捂着自己的脖颈不可置信地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之后彻底没了声息。
“你……你莫不是疯了吗?”老夫人从最开始的惊吓中回过神,瞪着眼睛看向于氏,怒声道,“你知不知道今日死了这么多人,那是会惹人怀疑的!”
“不用怀疑。”于氏拍了拍手,似笑非笑地说道,“方才我就让人去报官了,所以老夫人,你就不要再做什么侯府老夫人的美梦了,如今这侯府……就该下地狱!”
就在老夫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的时候,薛泰已经带着衙役闯了进来。
“薛大人!”宋老夫人好像突然回过神,猛地站起身,却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可她仍然好像怕到了极致,手脚并用地朝着薛泰爬过去,连声道,“薛大人救救老身,于氏她疯了啊!她竟然在府里纵凶杀人!快点把她抓起来!”
“宋老夫人,有人控告你买凶杀了自己的儿子,还请老夫人跟本官走一趟吧!”
没成想,薛泰要抓的人不是于氏,反而是她。
“什……什么?”宋老夫人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一把抓住薛泰的衣摆,连声道,“薛大人,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老身自己都没办法走动了,怎么可能杀人!”
“老夫人,薛大人不都说了,你是买凶杀人。”于氏一脸哀戚地看着薛泰说道,“薛大人,我家老夫人可能被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方才竟然还杀了个奴婢……”
众人看过去,赫然发现倒在血泊中的娇儿。
“那不是我杀的!”宋老夫人几乎要疯了,指着娇儿的尸首说道,“是她!是于氏用簪子杀了她,不是我!”
“老夫人,那是你的簪子。”于氏叹了口气,好像十分为难地说道,“大人,那簪子是在百宝阁买的,而且当时是大哥送给老夫人的寿礼,当时很多人都见到老夫人戴在发间,这一点京中很多世家贵妇都可以作证。”
“不是……怎么会是我的……”
宋老夫人的目光落在那簪子上,瞳孔瞬间缩了缩,赫然意识到从一开始于氏就是拿她当了替罪羊!
“于氏,你好狠的心,竟然这般算计我!”
一念至此,宋老夫人彻底好像疯魔了一般,猛然跳起来就要去撕扯于氏。
“老夫人,原来你根本就没有瘫?”于氏好似十分惊讶地躲闪着宋老夫人,扬声喊道,“那你为何要装这么久,莫不是你一直都在谋划如何害死我们不成?”
……
“李言熹!”
李言魁还想叫住李言熹,只可惜人家充耳不闻,根本不打算管他的事。
“看来,你还真是得罪了不少人。”齐秉呈见李言熹消失在了暗处,当下似笑非笑地看向李言魁,冷声道,“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三皇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
李言魁这会倒是真的慌了神。
要知道他来的时候可是觉得自己很有把握能拿捏住齐秉呈的,结果没想到现在竟然受制于人。
“还没死呢,就开始求人。”
齐秉呈将扎在自己手腕上的暗器猛然拔了下来,完全不在意鲜血流出,更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而他只是蹲下身在李言魁的脖颈处比画着,幽幽地开口。
“李言魁,你知不知道,你体内的复生蛊只能存活半年?”
“就算我不杀你,半年之后,你也会肠穿肚烂而亡,这样看来,倒不如现在就死在我手里,还能给你个痛快,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