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贪生怕死

父皇会不会想太多了?”

齐秉远听到皇上这么问,不禁微微一笑,淡淡地开口。

“我不需要父皇给我许诺什么,因为一旦你杀了太子,那你这个帝位也未必能保得住,再说……杀了自己皇兄那种感觉,父皇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放肆!”

皇上眸光冷然,深吸几口气,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在齐秉远他们面前暴怒,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

“齐公公跟你说的?”

齐公公察觉到皇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顿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但是一想到现在皇上的处境,整个人又冷静了下来,看了看齐秉远才幽幽地开口。

“皇上,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是吗?”

“当年朕的皇兄之所以会出事,到底是因为谁,齐公公你自己心里头不知道吗?”

皇上听到齐公公这么说,当下盯着他冷声开口。

“如果不是你当初送了那个道士给皇兄,皇兄又怎么会迷恋丹药之术,更不可能拿朕来试药,当初皇兄死之前还念着不肯让朕怪罪于你,没想到竟然留了个祸害!”

“杂家提醒皇上一句,不管当初真相如何,那位都是死在皇上手里,更何况,这些年,皇上为了太子可没少下工夫,若是皇上不肯让位,那杂家也不介意将所有的事情都捅出去。”

齐公公似乎并不想将当年的事情扯到自己身上来,当下立刻反驳出口。

“其实皇上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要今日暴毙,那么四皇子自然可以顺利地登基为帝,只要这江山还是齐家的,皇上又有什么不满的呢?”

“你们这算盘打得还真是响。”皇上眯起眼睛,看着齐秉远,只是藏在袖中的拳头已经握紧,不断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咬着牙说道,“齐秉远,你是朕的儿子,难道你真的要背上弑父的罪名?”

“可是父皇,为什么那个位置不能是儿臣?”齐秉远听到皇上的话,当下上前一步,好像有些激动地说道,“没有太子,你可以让摄政王出现在人前,对父皇来说,难道我就那么不重要吗?”

齐秉远说完这些,目光再次看向皇后,似乎有些痛苦的开口。

“还有母后,明明当初太子离开的时候,母后已经把儿臣接到身边来了,可这么多年母后始终都记挂着太子,对儿臣不闻不问,你知道儿臣有多么伤心吗?”

“儿臣本以为,即便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没了,但是因为皇后娘娘将儿臣接过来,那儿臣以后定然也是有母亲疼爱的,可是并没有!”

“你们为什么都不肯看看儿臣呢?”

“难道在你们心里,只有太子才是你们的孩子,而像儿臣这样的,根本不配得到你们的关心,哪怕是一个眼神都是多余的吗?”

此刻的齐秉远好像彻底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之中。

明明今日他是来逼宫的,可是他骨子里依旧想的是希望这两个人能看到他的存在。

“四皇子!”齐公公站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下突然怒喝一声,指着齐秉远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请四皇子赶紧动手吧!”

“我不!”

齐秉远突然握紧佩剑,看着齐公公开口。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只要我今日杀了父皇和母后,那这辈子你都会拿这件事来要挟我,然后让我成为你的傀儡,就你……一个太监,竟然还想骗我,然后以后把持朝政?”

“齐公公,你这白日梦做的还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齐公公瞪大眼睛,好像不可置信地看着齐秉远,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都说了什么。

“四皇子,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齐公公这谋朝篡位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就在这个时候,周挚已经带着人大步走了进来,随后朝着皇上行礼,恭敬地说道,“皇上,微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周挚!”

齐公公看到周挚的那一刻,顿时明白了今日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针对他的局!

“你们……你们竟然背叛杂家!”

“齐公公,我这个人虽然浑蛋了点,但是就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并不想做什么皇帝。”齐秉远将剑丢给周挚,随后跪在地上,朝着皇上和皇后便请罪,“儿臣刚才对父皇母后多有冒犯,还请父皇母后恕罪。”

“齐公公,朕自问这些年没有亏待你半分。”皇上有些疲惫地挥挥手,示意周挚和齐秉远起来,随后才看向齐公公,好似非常不解地说道,“朕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小四跟周挚来跟朕说起此事的时候,朕本来不肯相信,所以朕想给你机会,偏生你竟然真的要造反。”

“当初若不是你,杂家的主子根本不会求死。”齐公公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当下嗤笑一声,冷眼看着皇上问道,“这么多年,你可曾有过半分后悔?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的存在,那他就算是撑着也会让自己活下去,可他知道若是他死了,你也一定可以做得很好,所以主子就是你害死的!”

皇上微微闭了闭眼睛,随后摇摇头,沉声开口。

“罢了,既然你认定了这些,那想来不管朕说什么,你都会觉得朕是在狡辩,更何况,朕也没必要向你解释什么,来人,把齐公公拉下去,择日处斩。”

“你们两个废物!”齐公公被拉下去的时候,忍不住朝着齐秉远和周挚大声喊道,“杂家对你们那么好,你们竟然贪生怕死,废物!”

“你们二人……”

皇上的目光落在了齐秉远和周挚身上,二人心头一跳,扑通一声同时跪了下去,随后耳边传来皇上幽幽的声音。

“小四,方才你说的那些,其实都是心里话吧?”

“这么多年,原来你心里有这么多怨言,如今借机说出来,是想让朕对你愧疚,进而饶过你这些年所犯下的错吗?”

……

另一边,薛长河跟齐秉钰分析了下当年的事情。

“大公子,其实草民有一事不明。”见齐秉钰没有反驳自己,薛长河才再次开口问道,“当年太子所做的事,与那几位比起来,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可为何太子的事情为何会牵连我们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