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修被宋若朝羞辱,只觉得脸上无光。
可他偏生什么都反驳不了。
人家宋若朝本来比他小,可是已经是军功赫赫,而他呢?
现在还是一介白身,拿什么跟人家比?
不用齐秉呈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三皇子,侯府愿意以全府之力效忠于您。”宋若修不肯让宋若朝得意,当下转头看向齐秉呈,十分恭敬地说道,“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侯府都会与三皇子共进退!”
齐秉呈有些犹豫。
说到底,他也是希望自己能够被坚定的选择,而侯府的态度很显然对他来说是极其有利的。
“区区侯府,三皇子竟然还在这里考虑?”
宋若朝嗤笑一声,似乎极为瞧不上齐秉呈这副模样,当下似笑非笑地开口。
“就算不搬出云家军,单凭我宋若朝一人,都能让侯府退避三舍,就这些废物,三皇子留着是想给自己成大业的路上多几个绊脚石?”
“宋若朝,你不要欺人太甚!”
宋若修没想到宋若朝竟然这么形容侯府跟自己,当下勃然大怒,大步走到她面前,怒声开口。
“你别忘了,你自己也姓宋,侯府若是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宋若朝扬眉,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姓宋也跟侯府没有半点关系,你一个被五石散掏空身子的人,还指望成什么大事?”
“你自己碰了?”
果不其然,宋若朝的话让宋若修当场变了脸色。
连带着不远处的齐秉呈都恼了,当下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宋若修的衣领,咬着牙开了口。
“宋若修!”
“本皇子说过什么?”
“你是不是找死!”
他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自己人碰这些,就是怕惹出乱子来。
若是宋若修真的碰了,那他定然会直接宰了此人!
“三皇子!”宋若修紧张得满头大汗,摆着手连声解释道,“三皇子,这都是误会,是宋若朝故意陷害草民,还请三皇子明鉴啊!”
“真的?”齐秉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宋若修,冷声问道,“宋若修,若是没碰,你紧张什么?”
……
京城,皇宫。
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于公公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来请皇上,说是想见皇上一面。”于公公有些迟疑地问道:“不知皇上是见还是不见?”
“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朕便去一趟便是。”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淡淡地说道:“去安排吧。”
“是,皇上!”
于公公连忙应声,很快便安排妥当,随着皇上一同前往皇后的寝殿。
“于公公。”
坐在龙撵上的皇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出声叫了在一旁跟着的于公公。
“皇上,奴才在。”
于公公的心微微一跳,赶忙上前一步应了声。
说起来,如果不是这段时日皇上身边暂时没有其他人,也轮不到他来侍奉。
可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于公公很是紧张。
毕竟他现在并不是完全效忠圣上,而他也觉得圣上让他回来似乎是别有心思。
“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
皇上没有看他,只是闭着眼睛,若有所思地开口。
“奴才只记得好多年了呢!”
于公公立刻笑着开口。
“那个时候,皇上也尚且年幼,奴才也不大,现在想来,就好像近在眼前一般。”
“朕记得,当初太后选了几个小太监送过来,可是朕和安王二人同时指了你。”皇上好似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笑道:“那个时候朕也不肯让人,安王也不肯让人,于是索性就让你留下来伺候我们兄弟二人。”
“这是奴才的福分。”
于公公心里有些犯嘀咕,怎么皇上今个儿总跟自己提及以前的事情呢?
“这的确是你的福分。”
皇上睁开眼睛,低头扫了于公公一眼。
“一仆不侍二主,这宫里头没人不懂,只有于公公似乎是个特别的,命大的人想来胆子就大些,于公公,你说是不是?”
“奴才惶恐,皇上和安王殿下怜惜奴才,如此才给奴才一条活路。”于公公连忙解释道:“若是皇上怀疑奴才,可以立刻杀了奴才,还请皇上明察。”
于公公恨不得跪在地上,立刻磕头以示忠心。
但是皇上没说停,他自然也不敢不跟着,只能满头大汗地解释。
“放心,朕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皇上听到于公公这么说,摆了摆手才说道,“朕知道你的心思,安王没了以后,你也一直跟着朕,没有生出什么旁的念想来,朕也不会亏待你,但是……你心里头得有杆秤,别偏了,知道了么?”
“是,皇上,奴才省得。”
于公公连忙低头应声,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伴君如伴虎。
这么多年,其实于公公跟在圣上身边的机会并不算太多,但是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下一刻就把小命给丢了。
哪怕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都是把脖子系在裤腰带上,说不定哪一日惹恼了主子就掉了脑袋。
所以,接下来的路上,皇上不开口,于公公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是更加谨小慎微地跟着,唯恐自己搭上了命。
而皇上走进皇后的寝殿之后,只是让于公公等在外头,并没有让他跟着进来。
“看来,皇后的身子已经好很多了。”
皇上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皇后坐在床上,正摩挲着什么,当下径直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平静地开口。
“朕以为,皇后会一直怪罪朕,也从未想过你会想要再见朕。”
算起来,自从太子失踪之后,皇上与皇后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甚至一度有人觉得皇上会废后。
但是这几年来,皇后一直安分守己地呆在自己的寝宫,几乎是不出宫门一步。
而皇上似乎也没有任何表态,这让众人心里头一直都有些嘀咕,却也不敢多嘴。
毕竟,凡是提议废后的可都被锦衣卫寻了错处给处置了,谁还敢再提?
“皇上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臣妾怎么敢怪罪皇上呢?”皇后放下手里的锦帕,面带笑意地看向皇上问道:“只是不知道皇上可还看得惯臣妾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