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如今将军能恢复女儿身,也是可喜可贺。”七月看着宋若朝,好似松了口气说道,“先前传出你出事的消息,凝儿差点疯了,若不是我按着她们,这会估计都要去崖底去找你们了。”
“当时虽然早有打算,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宋若朝拍了拍宋若凝的手,笑着说道,“好在一切顺利,如今我能光明正大地以女儿身的身份出现在京城,日后便不会担心有人拿身份之事来要挟我了。”
“姐姐,当真是我没用。”宋若凝抹了把眼泪,似乎有些委屈地说道,“那将军府的宅子我也没有守住,一道圣旨就被那些人又抢了回去。”
“你不必自责,先前我已经收到消息,你做得很好。”宋若朝摸了摸宋若凝的头发,轻笑出声,“而且那宅子是我故意请圣上收回去送给他们的,到时候自有其他安排。”
说到这里,宋若朝的目光落在初三身上,有些无奈的开口。
“初三,你傻在那做什么?难不成我不叫你,你就不知道说话了?”
“将军……”
初三好似被宋若朝的声音惊醒,连忙起身朝着宋若朝行礼。
只不过,被宋若朝抬手打断了。
“现在我已经是宋若朝了,以后见我不必再称我为将军了。”宋若朝看着初三,低声道,“这件事暂且不必告诉其他人,以免人多口杂,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是。”
三人同时应声。
毕竟她们也很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
“杨大师的事情可能让侯府闹得难堪,所以听闻忠乐侯回去就跟宋青宋大人吵了一架。”七月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当下冷声道,“好像是打算让秦氏来跟县主赔罪。”
“今日那位侯夫人还特地让人送了些礼物来。”宋若凝跟着说道,“不过因着当时姐姐并未回来,所以我们便没有收下。”
“不必理会。”宋若朝笑了,随后才开口道,“不过,自我回来之后,这侯府就不会太安生,日后你们也要多加注意,身边出行也要多带些人,万事多加小心。”
……
宋若朝和宋若凝出发去福兴寺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侯府。
所以,当宋若朝带着宋若凝抵达福兴寺的时候,就这么“巧合”地碰到了也刚刚到了福兴寺的侯府一行女眷。
“老奴见过县主。”因为侯府的马车挡住了宋若朝她们马车的去路,所以刘妈妈看上去格外焦急地赶了过来,一边轻轻打着自己的嘴巴一边赔不是,“县主恕罪,这福兴寺就这么大的地方,不小心挡了县主的路,想来县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定然不会计较这些的吧?”
刘妈妈这可分明就是故意把宋若朝架在道德高地之上。
毕竟,若是一般人,那肯定为了面子,多少都得忍了下来。
可刘妈妈很显然忘了,这位昭和县主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在意什么面子。
“大寒,掌嘴。”
宋若朝连面都没露,冷然的声音缓缓响起。
“什么东西,也敢到本县主面前来狗吠,此人不敬县主,掌嘴二十,以示惩戒。”
“县……”
这边刘妈妈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大寒已经揪着她的衣襟左右开弓伤了手。
等到李氏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大寒早已经收了手站在了马车旁边,完全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夫人!”
刘妈妈的脸已经肿得老高,说起话来都含糊不清。
“夫人,老奴不过是前来跟县主赔罪,结果县主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老奴!”
“侯夫人,这奴才若是年纪大了,趁早换人。”宋若朝掀起车帘,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氏说道,“这老奴到了本县主面前不行礼,还自打嘴巴,说是赔罪却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像本县主仗势欺人一般,本县主可从来不会担虚名,所以就满足她的心思,侯夫人觉得本县主有错吗?”
“昭和县主虽然是县主,可根上还是侯府的血脉。”李氏觉得宋若朝分明就是故意打刘妈妈,下她的面子,当下冷声道,“如今侯府的人多,马车挡了县主的去路,刘妈妈特地前来解释,县主又何必这般不讲道理?”
“她一个奴才,做错了事,本县主打了便打了,侯夫人若是不满,那就去告本县主吧!”宋若朝看着李氏,突然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就算本县主杀了她,侯夫人又能如何?”
李氏听到宋若朝这么说,心中顿时冷笑一声。
到底是年幼不懂事,不过是激了她几句,她就能说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也不枉刘妈妈挨了这顿巴掌。
“县主位高权重,这些奴才的命自然不必放在心上。”李氏退了一步,垂眸说道,“不知道县主打算如何处置刘妈妈才能彻底消气?”
“杖毙吧!”
宋若朝微微扬眉,扫了一眼因着自己这句话打了个哆嗦的刘妈妈,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念在她是初犯,而且侯府的规矩向来也不是多严苛,所以就仗着十大板,侯夫人以为如何?”
李氏几乎是瞬间黑了脸。
宋若朝当真是欺人太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侯府的规矩不严苛,那就是在暗讽侯府没点规矩,所以下人才会这般不懂事。
能来福兴寺的世家贵妇哪个是傻的?
若是真的坐实了这点,那以后侯府只怕是婚嫁都会成问题。
“有那个时间耽搁,还不快点收拾!”就在这个时候,于氏从前头的马车里探出头来,沉声道,“宋若朝,你是县主,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么?这么多人因为你都在这里等着,你也不觉得丢人?”
“丢人的又不是本县主。”宋若朝这下倒是走出了马车,随后似笑非笑地说道,“杖责也不必挡着路,而且本县主可没说要在这里候着。”
说罢,宋若朝转头对马车里面的人开了口。
“凝儿,也没几步路了,咱们走进去吧!”
“是,姐姐。”
宋若凝一袭紫衣随着宋若朝下了马车,目不斜视的走过了侯府的那些马车,好像完全没有看到那些目光中的艳羡。
要知道,她穿的这身衣裙是京中两年才见十匹的素云锦!
“宋若凝!”就在这个时候,于氏的声音从她们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你眼睛是瞎了吗?见到母亲也不知道行礼?这就是你们将军府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