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秋听到宋若瑜这么说,方才还仰着的头地慢慢低了下去,脸上露出几分难过和心疼,讪讪地开口。
“对不起,小秋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姐,小秋绝不会给小姐惹麻烦的,小姐别难过了。”
明明在外头那般自信开朗的小姐,如今入了这侯府之后,眉宇间始终萦绕着阴鹜,这让她如何能不心疼?
“小秋,我没有难过。”
宋若瑜看到小秋这般,又觉得自己可能把话说重了,当下微微叹了口气,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缓缓开口。
“我只是怕自己没用,护不住你而已。”
“小秋,你再等等,等我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到时候你就谁也不用怕了,好不好?”
“小秋知道了!”小秋重重地点了点头,崇拜地看着宋若瑜说道,“小秋相信小姐,不管发生什么事,小姐一定能如愿以偿。”
“傻丫头。”宋若瑜忍不住笑了,摇摇头说道,“以后要自称奴婢,多看多听少说话,在这个侯府……”
顿了顿,宋若瑜似乎有些感慨。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一定要记住了。”
不知道为何,她总感觉,自宋若朝出现在侯府的那一刻开始,似乎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明明先前她有足够的把握来拿捏侯府的人,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开始有了几分慌乱。
就好像一些本属于她的东西再悄无声息地消失。
可她从小便知道,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若是自己都不在意,那还指望旁人在意什么?
“小秋,咱们去老夫人院子。”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宋若瑜突然站定了脚步,随后转身又往回走。
“小姐,咱们去看那个……”小秋想说的“老不死的”差点直接脱口而出,可一想到先前宋若瑜交代的,顿了顿才再次开口,“那位县主不也是去老夫人那?”
“可老夫人现在跟个活死人一样,有什么可看的……”
那屋子里一股奇怪的味道,每次闻到小秋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可挡不住宋若瑜总是过去看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太太,所以她也只能跟着,但是想想那个味道,她都觉得有些犯恶心。
“到了那,你自然知晓。”
宋若瑜并没有为小秋解惑,反而说了句更加模棱两可的话。
小秋挠了挠头。
怎么感觉回了侯府以后,大家都长了脑子,唯独漏了她呢?
……
“县主往这边走。”
另一边,宋立引着宋若昭一边老夫人院子里走一边开口解释。
“老夫人近些时候,身子亏空的太厉害,所以现在口不能言,手不能提,基本上都是躺在床上,等着别人伺候。”
其实宋立对这位老夫人也没有过多关注,毕竟这些事情都是李氏亲手安排的,一般也不让人插手。
“现在身边有几个人伺候?”
宋若朝其实并没有多关心宋老夫人。
只是,她需要去宋老夫人的卧房拿回自己的东西,所以才在宋元提及让她去见见老夫人的时候就坡下驴,顺势而为。
“以前是四个,但是现在老夫人经常糊涂,有的时候闹腾得都睡不着,所以又给多配了两个,县主尽管放心,侯爷他们对老夫人还是很上心的。”
宋若朝扯了扯嘴角。
这宋立虽然一开始对自己有几分不敬之心,可这会倒是老实多了,所以,她自然不会抓着他不放。
但最关键的是,宋立成为侯府二管家的时间太短。
若是他的叔父在这里,定然不会像他这样,天真的说出宋元和宋青对宋老夫人上心这种话来。
到底还是太年轻。
“若是真的上心,难道不该床前尽孝?”宋若朝扫了宋立一眼,淡淡地开口,“自己母亲生病了,寻着各种理由不回府,甚至不闻不问,只顾着自己仕途,你竟然管这叫上心?”
宋立听完之后,总觉得宋若朝说得句句在理,他根本无从反驳。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他以前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县主。”
眼看着到了松竹院,宋立突然站住了脚,朝着宋若朝拱手行礼,余光看着那走过来的婆子,语速飞快地低声开口。
“先前侯爷将您请进来,其实是想证实你根本就不是宋若朝,所以还请县主务必多加小心。”
“奴才恭送县主。”
“小宋管家这办事,到底不如宋管家。”
正说话间,那婆子已经走到了跟前,嘴上对宋立说三道四,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瞧不起宋立的意味格外明显。
而宋立的脸色也极为尴尬。
先前侯爷突然点了他的名字,还让他带着县主去见老夫人,他以为自己也算是得了重用。
可没想到在旁人眼里,自己仍然算不得什么东西。
只是,他知道这婆子是李氏特地请来照顾老夫人的人,若是得罪了她,那就等于得罪了当家主母,他又何必为了置那口气,到最后反而让自己为难?
那婆子见宋立不说话,倒是也没有放在心上,上下打量了宋若朝一番才好似十分感慨地开口。
“瞧着县主,倒是跟那位宋将军长得极其神似,只是你这来得也太慢了些,以往老夫人若是要见宋将军,那宋将军快马加鞭都要赶过来,如今县主是觉得老夫人没用了,所以才如此怠慢吗?”
就在那婆子以为自己已经震住了宋若朝的时候,却不想下一刻,对方一巴掌就把自己直接扇在了地上。
还没等她抬头,宋若朝的脚已经直接踩在了她的脸上。
“好狗不挡道,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还敢对本县主指指点点,我看你这手指不要也罢!”
说罢,宋若朝手起刀落,直接削掉了婆子的两根手指!
“啊!”
那婆子顿时捂着自己鲜血直流的手指惨叫出声。
“县主,老奴错了,求县主饶命!”
她不过就是奉命来找宋若朝点麻烦,结果没想到自己出师未捷,先折掉了两根手指,所以她这会根本不敢继续招惹宋若朝。
“怎么,侯府的人自宋元承袭了爵位以后,别的没学会,跪地倒是比谁都丝滑。”
宋若朝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磕头的婆子,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开口。
“本县主倒是不知,侯府这地界还专出软骨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