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臣,很后悔吧?”
如意的笑声很大,甚至都笑出了眼泪,可她看着赵海臣的目光却带着彻骨的仇恨,根本没有半点往日的柔情。
“你大概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在你面前低声下气了那么久,都是为了给你下毒,然后让你体会这种生不如死的感受,你放心,你不会死的,你只会每日每日这样痛苦,然后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贱人!”
赵海臣听到如意的话,登时怒火冲天,可是疼痛早就消耗干净了他的力气,此刻的他只要稍稍动作大一点,就会气血上涌,而那彻骨的疼痛则会来得更为猛烈,所以到最后他不仅没能对如意动手,还疼得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只能怒骂解恨。
“贱人,你竟然敢害我!”
“我一定要杀了你!”
“赵海臣,当初你把我抢到府里头的时候,我就恨不得生啖你的血肉,你竟然会以为我对你还有几分真心?”如意坐在地上看着痛得反过来滚过去的赵海臣,十分愉悦地说道,“忍了你那么多日,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接下来,我会好好看着你受苦的,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我的心头之恨!”
说罢,如意已经缓缓爬起身,毫不在意地在一旁啃着干粮。
她饿了太久了。
每一日,她省下的银子都给赵海臣买了如他意的饭菜,再加上饭菜里加了料,所以她自己根本吃不到什么,只能以干粮充饥。
“这是怎么了?”
就在赵海臣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靳离恰好带着人赶了回来,看到这一幕便开口问了一句。
如意有些紧张,猛然起身看着靳离,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虽然她知道自己临行前宋若昭曾经跟这位指挥使打过招呼,可她也害怕靳离会让她给赵海臣解毒,毕竟人还是他押送带回京城的。
“靳离……”赵海臣听到靳离的声音,那一刻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朝着他伸出手,颤声道,“你救救我……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事,只要你肯救我……”
如意更紧张了,连带着手里的干粮都快要捏碎了。
若是靳离真的要救,那她这些时日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会死么?”
只是,令如意没想到的是,靳离目光从赵海臣的身上收了回来,反倒是转头看向如意开口。
“他疼成这个样子,不会咬舌自尽吧?”
“回指挥使大人。”如意直接跪在了靳离面前,摇头解释道,“这毒只会在夜间发作,而且只会越来越疼,到时候他可能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到了太阳一出来,他就会立刻恢复正常的。”
这也是如意当初特意考虑他们白日里要赶路才选了这种毒。
毕竟,宋若昭对她有恩,那她自然不愿意给她的朋友添麻烦,若是赵海臣白日里发作,到时候肯定会影响行程。
“疼不死就行。”靳离倒是没有阻止她下跪,只是点点头,还不忘对身后的暗卫说道,“让人盯着点,若是他想咬舌自尽,就把下巴给卸掉。”
“是,主子。”
“大……大人……”如意听到靳离的话,几乎是呆愣在了当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见着靳离要离开,当下朝着他的背影认认真真地磕了头,扬声道,“多谢大人!”
如意心里头明白,靳离这番话必然是因为宋若昭,所以这一刻她对宋若昭愈发敬重,只想尽快能到京城,到时候寻到宋若昭说的那位薛姑娘,想来就能为她做很多事了……
“靳离!”
“靳离!”
赵海臣本来以为自己拿着一些秘密可以跟靳离换得解药,却没想到靳离根本没有半点要理会他的意思,当下忍不住嘶吼。
“你竟然纵容这个贱人给我下毒!”
“靳离,你就不怕我到了京城告御状吗?”
只可惜,靳离根本一副没有听到的态度,直接回了自己的帐子,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如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饶了我吧!”眼见着靳离这条路走不通,赵海臣只能趁着疼痛感过去的那一波时求上了如意,“我给你磕头,你……你阉了我,对对对!”
躲在暗处的暗卫听到赵海臣的话,一时间都惊呆了。
随后看着站在不远处盯着赵海臣的如意忍不住有些吃惊,这姑娘的毒竟然拿如此厉害?
一个男人竟然宁愿被她亲手阉了都不想承受这份痛苦,那该是有多痛?
“如意!”而赵海臣好似想到了什么惊人的主意,朝着如意喊道,“你如果心里头对我有恨,你现在就阉了我,这样也算报仇了好不好?”
“赵海臣,你想得美。”
如意听到赵海臣的话,半晌之后才嗤笑一声,冷声开口。
“你放心,今日才只是刚刚开始,以后你会一日疼过一日,若是你能被秋后问斩,想来那个时候才是你的解脱之日,不知道赵大人喜欢这个礼物吗?”
……
“三皇子。”
宋青没想到齐秉呈会来找自己,但还是很快地把人迎了进来。
“不知三皇子今日到访,有失远迎,还请三皇子见谅。”
“宋大人不必多礼。”齐秉呈坐了下来,看着宋青问道,“先前宋大人不是与侯府众人住在一处,怎么现在搬出来了?若不是我恰好听闻,今日只怕又要扑个空了。”
三皇子竟然是专程来寻自己的?
宋青本以为三皇子最早接触的便是宋元,所以二人的关系应该是比自己要好一些的,如今三皇子竟然跟自己走得近,那是不是意味着三皇子觉得自己才是侯府最合适的人选?
“这事说来话长。”一念至此,宋青顿时兴奋了几分,摆摆手状似无所谓地说道,“都是一家人,下官倒是不好计较那么多,只是不知道三皇子今日来所为何事?”
不会是为了来拉拢他的吧?
想想还觉得有些激动,万一以后三皇子承袭皇位,那他不就是从龙之臣?
到时候荣华富贵岂不是唾手可得?
“说起来,还是为了六弟的事。”齐秉呈喝了口茶水,看着宋青问道,“当初于欣柔是宋大人送过去的,如今她恃宠而骄,竟然让六弟和其母妃心生嫌隙,宋大人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