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柔就差在心底开骂了。
自己走之前是怎么说的,这会都忘了是不是?
当真是心里没点数,若不是于祖去外头闹腾,那他看上去根本就没有要立刻回来的意思,指望他?
呵……男人的嘴,真是可笑至极!
她可没打算放过这些人任何一个,腹中这块肉既然丢了,那就得丢得非常有价值不可。
至少,她要让齐秉信好好愧疚地留在自己身边。
“都是我的不是。”果不其然,听到于欣柔这么说,齐秉信瞬间就心软了,抱着她说道,“我先前本来以为自己能够平衡你和母妃的关系,总觉得母妃这些年为了我不容易,如今才知道,当真是委屈你了。”
算你有点良心!
于欣柔面上装得柔柔弱弱,可心里头那当真是没少一点骂齐秉信。
以前茹妃也是为了他,那他不觉得人家不容易,合着有了自己在身边,就觉得自己娘不容易了?
有了媳妇倒是成了孝子了!
呸!
“六爷怎么能这么说,妾身能跟着六爷,那是妾身莫大的福分,哪里还敢肖想其他的?”于欣柔靠在齐秉信怀里,轻声道,“而且妾身很清楚,就算今日这腹中孩儿没事,想来娘娘也不会留下来的……”
说到这里,于欣柔的声音适时哽咽了几分,看上去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这件事说到底是我亏待了你,柔儿,你放心,以后不会了。”齐秉信本来就对于欣柔有感情,这会见到自己心尖上的人这般难过,当下低声哄着她说道,“你不是不喜欢侯府那些人,以后咱们就不来往了,若是她们敢对你不敬,回头告诉爷,爷替你出气好不好?”
“算了吧,今日之祸就是因为她们而起……”于欣柔摇摇头,好像十分害怕地说道,“爷不过是替妾身说了几句公道话,娘娘就派人来收拾妾身,若是爷在帮妾身对付宋若凝她们,那妾身还能有命吗?”
“你别这么想,今日是我大意了。”齐秉信想了想,凑到于欣柔耳边说道,“等爷回头拿下宋若凝,把她纳入府里头做个侍妾,到时候你还不是想怎么磋磨她便怎么磋磨她,这样如何?”
呸!
于欣柔恨不得今日把自己的口水全都呸到齐秉信的脸上去。
自己因为他失了孩子,他竟然还在自己面前惦记着宋若凝,若不是因为他还有用,她真恨不得掐死他算了。
“爷真的喜欢宋若凝?”虽然心里头骂骂咧咧,可于欣柔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抬头看着齐秉信,红着眼眶问道,“难道在爷的心里头,妾身还比不上被休掉的残花败柳?”
其实,于欣柔知道宋若凝是完璧之身,可在齐秉信面前,她当然不可能再提及此事,不然只怕面前这个男人对宋若凝的兴趣更大。
“你想什么呢!”齐秉信立刻否认道,“我这都是为了你,你想想,只要她进了六皇子府,那还不是任你摆布,到时候自然也就没人管得了你,到时候你不一样能够出气吗?你以为爷会瞧上那样的女人?”
“妾身知道六爷都是为了妾身,可妾身更不想让她近六爷的身。”于欣柔适时流露了几分吃醋嫉妒的模样,低声道,“若是爷把人纳进来以后,到时候再被她迷住,彻底忘了妾身,那妾身又该如何自处?”
“怎么会,你想太多了。”齐秉信很显然对于将宋若凝抢回来这件事有了执念,不管于欣柔怎么说,他都是打定主意要这么办,甚至还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好,“齐秉呈方才还非得让我回宫去跟母妃认错,要我来看,没人管着我,那才开心得紧,到时候有了宋若凝,宋若昭自然要听命于我,我看齐秉呈还敢不敢对我指手画脚。”
在齐秉信看来,平日里他愿意搭理齐秉呈那都是给齐秉呈颜面,结果他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那对于齐秉信来说,就是最大的笑话。
他一个没人撑腰的废物,凭什么敢对他吆五喝六?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让人厌烦呢?
……
宋若昭跟李安安谈过以后,就让人送她回去休息了。
而谷雨则跟着宋若昭去了她的帐子,替她打点好一切之后才开口。
“将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宋若昭将手里的瓷瓶递给了谷雨,看着她说道,“那孩子比咱们想象的要聪明得多,所以你也不必太过操心,有些时候她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拘着她。”
“可她的年纪到底还小,若是不加以引导,只怕会走错了路。”谷雨对李安安倒是真的上心,当下有些为难地问道,“而且瞧着她把心思好像完全没用到正途上。”
“谷雨,你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连这些小心思都想不到。”宋若昭有些好笑地问道,“事实上,若不是咱们命大,你觉得咱们能活到现在?有些时候,我们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达成目的的手段也有很多,很难说何为对何为错,只要无伤大雅,不殃及无辜,就足够了。”
“可……”谷雨还想劝说宋若昭,外头突然传来薛长河的声音。
“进来。”宋若昭探头看过去,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方才咱们的人收到消息,接下来途经的潍城那边似乎出现了瘟疫。”薛长河看着宋若昭,有些担心地问道,“说起来,这周遭也没有什么天灾,怎么就突发瘟疫了呢?”
“不是天灾,那便是人祸。”宋若昭听到这里,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声开口问道,“去查探的人先自己与旁人隔开,莫要与旁人接触,还打探到了什么?”
“据说一开始是牛羊突然死亡,然后便是人直接倒下了。”薛长河解释道,“潍城那边似乎是把已经得了病的人全都赶出了城,现在周遭全都是病人,根本无人敢出城进城。”
“这是要围死潍城?”宋若昭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问道,“依着潍城的地理位置,似乎并非什么兵家必争之地,这背后之人到底是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