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氏话音一落,宋元的巴掌已经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直接把她的脸都扇得偏到了一旁。
“那是我的母亲!”
“你知不知道,若是你折磨她的事情一旦传出去,那侯府就全完了!”
李氏听到宋元的话,心中忍不住嗤笑一声。
瞧,这就是宋元。
他恼怒的并不是因为自己背着他收拾了宋老夫人,而是因为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会影响他的声誉。
仅此而已。
“老爷打了我这一巴掌,这几日若是我出门,到时候旁人问起,那我该如何作答?”李氏用舌头顶了顶自己有些发麻的脸,微微一笑说道,“都那么久了,老爷才发现,说明这府里头并没有人说出去,毕竟卖身契都在我手里,谁敢多嘴一句?老爷这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打得痛不痛?”
宋元听到李氏的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终于有些无奈的开口。
“我方才也是急昏了头,你看看母亲,几乎都没有人样了,不是跟你说了,绝对不能让她过世,不然我就要守孝三年,到时候这朝堂上还有我什么事?”
“我当然知晓老爷的担忧,所以特地让袁妈妈来侍奉老夫人。”李氏似乎并未跟宋元计较那一巴掌的事情,只是淡淡地说道,“这后宅里的事情,老爷就莫要插手了,毕竟咱们的银子总该花在该花的地方,你说是不是老爷?”
不得不说,老古语所言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当真是一点也不假。
宋元现在因为手里没银子,感觉就像被李氏掐住了命运的咽喉,哪怕她说再多不好听的话,那他也只能听着。
“那到底是我母亲,你明知道袁妈妈跟她的恩怨,如今还让她……”宋元扫了地上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的袁妈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大不了饿几顿,这些手段就莫要再用了。”
很显然,在银子面前,宋元连自己的老母亲都已经不打算要了。
“大哥!那是我们的母亲!”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院子里来的宋青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当下怒声道,“你竟然容着这毒妇如此祸害咱们的母亲?”
宋元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本来是他和李氏夫妻二人关起门来说的事情,结果如今被宋青听去,他定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来对他下手!
只不过,李氏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二弟说得有道理。”李氏听到宋青的话,不禁似笑非笑地开口道,“不过,方才二弟妹来过,口口声声说要孝顺老夫人,既然你们夫妻二人已经做了决定,那今日便将老夫人接走吧?”
“接走?”宋青一听,顿时不乐意地开口道,“这里是侯府,我凭什么把母亲接走?要走也是你们走!”
宋青已经盘算好了。
待会他就要把老大夫妻二人虐待母亲的事情传出去,到时候侯府的位置必然非他莫属。
更别提如今于欣柔那可是六皇子的心尖尖,到时候可是他把于欣柔舍了,然后送给了六皇子,还愁六皇子不会替他美言几分?
“二弟是不是忘了,这宅子所有的花销都是我出的。”
李氏发现,这宋青跟于氏可真是夫妻,连忘性够大这点都极其相似。
“所以,说起来,连二弟现在的衣食住行都是我安排的,既然二弟觉得老夫人受苦了,那就只能你带着老夫人走了。”
宋青被李氏的抢白弄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自从李氏接管侯府以后,他的确没再愁过银子,时间久了,他倒是都忘了这事。
可现在如果自己能把母亲接走,到时候就能摆宋元一道,可若是接走了,那日后的银两该从何处来?
一时间,宋青倒还真多了几分犹豫。
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承袭了爵位,到时候还愁没有银子?
“接走便接走!”一念至此,宋青顿时挺直了腰杆,冷声道,“宋元,你纵容夫人欺辱亲生母亲便罢了,竟然还要对此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真是枉为人子!”
……
宋若昭跟着靳离到了地牢里,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骂声。
“我不是说了要吃广兴楼的菜,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大人,我们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银子,奴家现在还是一边做绣活一边抽着空来看大人,奴家……”
赵海臣巴掌就要落到跪在地上的如意脸上时,他的手腕已经被人捏住了。
“痛痛痛!”
赵海臣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刚要开口骂人,却在看到来人是宋若昭的时候直接萎靡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宋若昭看了一眼如意,二人交换了个眼神,这才猛地将赵海臣甩到了一旁,冷声开口。
“谁放这女子进来的?”
“竟然敢私自探望罪臣赵海臣,来人,拖出去,痛打三十大板!”
“大人!”
“大人救救奴家!”
如意被人拖了下去,外面很快便响起了打板子和如意惨叫的声音。
赵海臣惊得好似个鹌鹑一般躲在一旁,捂着自己的手腕根本不敢多说一句话,方才训斥如意的那股架势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其实这不过是宋若昭和如意故意演的一场戏而已。
此刻的如意正站在外面,配合着衙役的板子上发出惨叫,还将方才带来的吃食都分给了这些平日里对她多有照顾的衙役大哥们。
野猪吃不了细糠。
像赵海臣这种无耻之徒,这样的好东西就不配给他吃!
“赵海臣。”靳离虽然并不知道如意的身份,但看宋若昭跟她配合得天衣无缝,便知道其中怕是早有安排,自然也不会揭穿,只是走到躲在一旁的赵海臣面前,沉声开口道,“三月,陈御史呈送圣上的金珊瑚,可是出自你手?”
赵海臣听到靳离的话,不禁有些怔愣,但是随即以为靳离是陈御史派来救他的人,登时欣喜若狂。
“是!”
“那金珊瑚乃是用纯金打造,因为此事,特地融了数百根金条,这位仁兄你是如何得知的?”
“锦衣卫指挥使。”靳离亮出了身份,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海臣问道,“赵海臣,那金珊瑚中藏着我军在临宁谷的布防图,而那次进献是为了圣上择选回赠蛮夷之物,你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