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臣听到宋若昭这么说,顿时起了几分警惕之心。
虽然他的名号在滁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不知为何,从这人口中说出来之后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杀意。
“这位公子说笑了。”一念至此,赵海臣笑着拱了拱手,又朝着宋若昭的方向走了一步,“本官手底下的人不懂事,倒是惊扰了公子,还请公子莫怪。”
李九听到赵海臣的话,顿时有些不忿地开口。
“大人!”
只不过,赵海臣一个眼神就直接让他闭嘴了。
可对于李九来说,虽然闭了嘴,但内心还是愤懑不已,瞪着宋若昭的眼睛好似能喷火一般。
他可不知道赵海臣为何要对宋若昭这般客套,他只知道自己断耳受辱之仇一定要报!
“赵大人都不知我的身份,便对我如此礼待?”宋若昭看着赵海臣,似笑非笑地问道,“倒是不知是赵大人是真的礼贤下士,还是谨慎多疑而已。”
说白了,宋若昭就差直接说他赵海臣别有用心了。
“这位公子说笑了。”赵海臣摆摆手,整个人看上去如沐春风,笑着开口道,“本官素来最喜欢贤能之士,公子瞧着便绝非池中之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想知道我的身份?”宋若昭打量了赵海臣一般,淡淡地问道,“你觉得你也配?”
“放肆!”李九眼看着赵海臣的脸色阴鹜了几分,当下立刻便来了精神,怒喝开口,“竟然敢这么跟我们大人说话,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将这不知好歹的黄口小儿拿下!”
赵海臣拿着帕子遮住了口鼻,似乎对这些官兵上前带起的尘土极其不喜,但并没有出声喝止李九的意思,很显然也是被宋若昭惹怒了。
“大人,这外头天寒地冻的,您还是回软轿里歇着吧!”
李九素来惯会拍马屁,这会连忙上前就要帮赵海臣撩起轿帘来。
却不想,赵海臣看了他一眼,冷漠地开了口。
“手那么埋汰,别碰本官的东西。”
“是,是,是!”李九见自己手上沾了血,顿时收回手往自己的衣服上使劲擦了又擦,陪着笑脸说道,“都是小的不是,大人见谅。”
赵海臣见李九擦干净了手才给自己去掀轿帘,满意地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下一刻就被鲜血溅了满脸。
“啊!”
原来,一把匕首直接扎穿了李九的手掌和轿帘,愣是痛得他连轿帘都直接扯了下来。
“没用的东西!”赵海臣满脸都是血,只觉得恶心不已,一张脸几乎臭到了极点,当下一脚踢开了李九,转头看向宋若昭,冷声道,“你这刁民,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伤及衙役,真是好大的胆子!”
“哎,方才赵大人还如此客套,怎么转眼间就翻脸不认人了?”
宋若昭嗤笑一声,看着已经围上来的那些官兵,不过是微微一挥手,下一刻,一把佩剑已经直接横在了赵海臣的脖颈上,惊得他顿时要尖叫出声,却被人直接点了穴道,愣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下,方才还脸黑如墨的赵海臣此刻已经脸白如雪,端的是一副变脸大师的水准。
“擒贼先擒王,看来赵大人这兵法学得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那些官兵看到赵海臣被宋若昭的人拿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本来,赵大人方才那举动我还担心自己冤枉了你。”宋若昭抱着手臂,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海臣,幽幽地开口道,“只可惜啊,赵大人连装都不愿意装的久一点,还真是高看了你。”
赵海臣憋的脸通红,很显然是想要反驳,却因为被点了穴道什么都说不出,只能恨得牙痒痒。
宋若昭一个眼神,站在赵海臣身后的谷雨便点开了他的穴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挟持朝廷命官!”赵海臣只觉得自己丢了颜面,恼得脸红脖子粗,忍不住朝着宋若昭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赵大人可真是爱说笑,这整个滁州城怕是没人不知道你是谁的吧?”宋若昭微微扬眉,颇为淡漠地开口,“当然,即便是初来乍到,对赵大人之恶名也是如雷贯耳。”
“吾与宋若昭宋将军之妹即将成婚,你们今日敢对我不敬,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令宋若昭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赵海臣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到时候我一定会让宋将军把你们全都抓起来就地斩杀!”
“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满口胡言!”
谷雨听到赵海臣这么说,突然伸出一脚,直接将他踹得跪在了地上。
“宋将军远在京中,何来其妹妹与你成婚之说?”
“呵……”
虽然被谷雨压制的起不来身,但是赵海臣见他们对宋若昭这个名字很是敬重,便以为自己拿捏住了他们的命脉,当下冷笑一声开口。
“我姐姐已经在为我与宋将军小妹说媒,像我这般玉树临风、身居高位之人,愿意娶她一个二嫁之女,她就该感恩戴德,难道还会拒绝不成?”
……
许珊瑚垂下眉眼。
齐秉远总是如此,哪怕自己对他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玩物,但他也绝不会允许旁人觊觎她。
“四皇子莫要说笑了。”为了避免陈致远说出什么令她难堪的话来,许珊瑚索性自己先行开口打了圆场,“奴家可是四皇子的人,难道四皇子舍得把奴家送给旁人吗?”
先不说陈致远在名字上便已经犯了忌讳,就是接下来齐秉远让他去办的事情,说不定都是九死一生。
万一被宋若昭发现陈致远的企图,到时候根本不会留他性命。
所以这样的人对许珊瑚来说没有半分用处。
不过是她偶尔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倒是让他误会了。
“四皇子,草民对许姑娘一见倾心。”却不想,陈致远竟然对着齐秉远直接开了口,“只是许姑娘对四皇子死心塌地,草民又岂敢违背姑娘之心?还望四皇子日后善待姑娘,莫要寒了姑娘情意。”
“死心塌地?”齐秉远听到陈致远这么说,嘴角认不出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目光落在了脸色不太好的许珊瑚身上,淡淡地开口问道,“听陈公子之意,看来珊瑚你很是委屈啊?怎么……莫不是本皇子是平日里待你不好,倒是让外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