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何必说得这么直白?”
许珊瑚明明被齐秉远这般对待,面上依旧带着几分魅惑的笑意。
“若民女不是这样的人,四皇子会对民女感兴趣吗?”
说到底,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走到一起?
齐秉远欣赏许珊瑚的那一面,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他自己内心某种想法的影射而已。
“哼……”被说中了心思的齐秉远冷哼一声,到底是松开了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冷漠地开口道,“本皇子现在还需要许家的助力,你且回去好好筹谋,别让许家坏了本皇子的事。”
他利用靳言特地让自己显得又蠢又惨一些,拿着账本去找宋若昭装作投诚,结果没想到她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转眼就把自己给扔下了。
幸好自己离开之前做足了准备,不然的话,只怕这一次还真是要栽了。
只是不知道,他那位好父皇到底何时开始怀疑他的……
不过,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宋若昭在京城敢这么张扬,原来背后还是她那位父皇撑腰,所以这次的事情来说对他来说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既然能派宋若昭去,只要她查不出什么来,到时候父皇对他想来就会放下戒心了吧?
“四皇子尽管放心,民女自是会帮四皇子的。”许珊瑚慵懒地开了口,“只是四皇子想利用宋若昭对付秦家,现在人都走了,四皇子若是现在追上去,只怕也迟了,不知四皇子打算怎么应对?”
“既然宋若昭已经去了,那本皇子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齐秉远倒是没打算向许珊瑚和盘托出,反倒是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女子,想来应该知道怎么与女子来往,宋若昭的小妹听闻秉性善良,想来让你接近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四皇子,宋若昭就算离京,那宋若凝身边也绝对不会什么人都不留的。”
许珊瑚一下子就猜到了齐秉远的想法,当下颇有些为难地开口问道,“若是被人家识破了,说不得民女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别在本皇子面前装什么冰清玉洁,你就是本皇子的玩物,在本皇子面前就有点玩物的态度。”齐秉远对许珊瑚的态度几乎算得上是恶劣,当下冷眼瞧着她说道,“若是能办到本皇子交代你的事,你便是有用的,若是无用……”
齐秉远点到即止。
在他看来,许珊瑚是个聪明的,自然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奴明白四皇子的意思了。”许珊瑚几乎是立刻改了口,微微一笑问道,“四皇子是想让那位宋家小姐跟奴一样成为四皇子的人,还是有其他的打算?”
“若是成了本皇子的人,宋若昭回来之后第一个就能砍了本皇子。”对宋若昭的行事风格,齐秉远可不愿意拿命去赌,想了想当下对着外面喊道,“去将陈公子请过来。”
外面的侍卫很快应了声,而许珊瑚的脸色几乎是不着痕迹的变了变,却借着端起茶盏的功夫掩饰了过去,并未让齐秉远发现什么端倪。
“你且下去吧。”齐秉远摆了摆手,好似不耐烦地说道,“给你三日时间,去跟宋若凝搭上话,回头我自会安排人去帮你。”
“是,奴告退。”
许珊瑚福了福身子,起身朝外走去,结果带着丫头刚出院子就碰到了被人带着走过来的陈致远。
“奴家见过陈公子。”相比较见了许珊瑚就红了脸的陈致远,许珊瑚反而落落大方地福了福身子,“多日未见,陈公子安好?”
“多谢姑娘关心,远一切安好。”陈致远犹豫了下,伸出手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上次姑娘借远救命的银两,远已经存够了,今日归还姑娘,再谢姑娘大恩。”
“陈公子与本皇子的侍妾似乎很是熟稔?”
没等许珊瑚应声,齐秉远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瞧着这一幕大步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问道,“若是陈公子喜欢,尽管开口,本皇子素来喜欢成人之美,不知陈公子意下如何?”
……
“这牛肉做得不错。”
李渠话音落下,却见宋若昭慢条斯理地夹了口牛肉放入口中,吃完之后才幽幽地开口。
“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我便应了你。”
“多谢……多谢贵人!”
虽然李渠不知道这牛肉好吃跟救人有什么关联,可宋若昭既然应允了,那救妻女之事便有了希望,所以他当下砰砰砰又直磕了几个头,连声开口。
“不管结果如何,草民以后一定常年供奉贵人,保佑贵人平安喜乐!”
就在薛长河让人将李渠扶起来的时候,外头顿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宋若昭起身,带着人走出去的那一刻便看到一个软轿落在了客栈门前,而周围已经围满了官兵。
“大人!”站在软轿旁点头哈腰的正是李九,此刻的他瞧见宋若昭,顿时恶狠狠地开口道,“就是这个臭小子,打了咱们的人,还当众辱骂大人!”
轿帘打开的那一刻,一个脸色苍白,瞧着便孱弱无力的男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滁州城知府赵海臣。
相比较那些为官几年就把自己吃得滚圆的人,赵海臣看上去那很像是廉洁之人,毕竟此刻的他看上去完全是一副成日挨饿才有的虚弱之相。
那李九感觉自己有人撑腰,瞬间又支棱了起来,拿着佩剑指着宋若昭怒声开口。
“大胆刁民,还不赶紧滚出来!”
“见了我们知府大人竟然敢不跪拜,活得不耐烦了吗?”
只不过,一把匕首倏然飞出,擦着李九的脸颊飞过,竟然直接削掉了他的左耳!
“啊!”李九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顿时惨叫出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嚎出声,“大人,您要替小的做主啊!”
赵海臣上下打量了宋若昭一番,蹙眉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这位公子瞧着面善,不知你我二人是否见过?”
他可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
宋若昭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上出手,要么是虎要么就是有足够的底气,可他瞧着面前这人只怕更像是后者。
“见过如何,没见过又如何?”宋若昭微微扬眉,似笑非笑地问道,“难不成赵大人在这滁州城做的恶事还能因为你我相识就揭过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