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事不宜迟,邪徒之事可以放缓,但是城外凶兽之事切不可耽误,虽然凶兽暂时并无冲击城市的样子,但是,要是这背后真有更强的凶兽驱使,那就要有死战准备,而且之前,还需要调集队伍,进行探查,我们不能被动等待,要是找到切实证据,也能尝试向各处求援!”
“请大家....”
一阵之后。
“告辞!”
“告辞!”
一家一家的势力互相拱手告辞。
每个人都神情阴蛰,还有某些奇怪的眼神互相打量。
顾寒山看到这些,不得不感慨人性的复杂,都这个时候了,各方势力之间都还各怀鬼胎。
人就是这样,只要那凶兽还没出现在眼前,哪怕再担心,也不可能放下自己的利益,或者哪怕凶兽出现在眼前,一些人也会有侥幸期待,自己活着,其他人灭亡。
顾寒山知道这些人的屁股和想法,只不过他没有丝毫想学习这些“谋略”的打算。
外面世界那么大,何必陷入庆宣城的各种阴谋算计之中。
自己修行武道,就是为了把生活变得简单,就是为了不需要去和人勾心斗角,可以做自己想要的事。
谋划太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很多人都明白这一点,但很多人也慢慢的陷入进去。
因为,他们没有绝对的力量,他们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他们武道陷入了停顿。
顾寒山看着周遭的各种虚伪交际。
眼神之中越发的平静。
他们没有方向,而我,方向就在眼前,武道、导引灵机、担山神通、秘法修行,未来更可以继续探索积累。
顾寒山没有像师兄们一样趁这各方集合的机会,互相打招呼,要么结识朋友商谈事情,要么言语敌对,互相嘲讽。
他就像一个小透明,平静低调的站在一边。
“箫老,且慢!”
“哦,秦上尉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事?”
秦北认真的盯着白鹤武馆的馆主。
对方一脸的苍老,这种精气神,不管他怎么潜藏生机,以他的见识,估计也很难突破内腑了,更别说前面据说还大战过一次,不是内腑强者,年老体衰大战,总会透支本来都不多的本源生机。
“箫老,你要是和某些势力还有联系,可以尝试求援,咱们庆宣城也可以付出一些代价。”
“放心...嗯,一些谣言,我们联邦并未当真,请箫老不要有什么顾虑!”
箫师愣了一下。
接着眼神闪动。
看向秦北。
“谣言?顾虑?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老夫的确没有说谎,当年我不过小小皮膜境武者,一外门弟子,自从几十年前离开宗门,我早就和宗门断了关系,都不知道宗门如今如何,或许宗门也早就不记得我一个小小外门弟子。”
“不止是我,当年还有其他弟子也是如此,散于府内各地,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
苦笑一声。
“我可没有被宗门另眼相待的资格。”
接着眉头皱起。
眼中闪过疑惑,还有一点点担忧。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还请秦上尉解惑。”
“还有,与其向民间势力求援,不如秦上尉和联邦说说,我们也同样可以一起凑出一些通用点,不让联邦强者白跑一趟。”
秦北看着萧子实的表情。
内心明白,对方的确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勉强笑了笑。
“倒也没什么,主要是我联邦强者被牵制住了,无法支援,而且...就算能够支援,我们现在只是猜测,也不可能因为猜测就派出内腑后期或者搬血强者,箫老你也应该知道,那种武者镇压一方,有着自己的骄傲,岂会轻动。”
“算了,希望是我想太多吧,走一步看一步。”
“只能如此了,哈哈哈哈,老夫倒也不惧,反正也活得够了,武者嘛,血战而死,才是所求,只不过,我武馆之中,还有年轻弟子,他们那点实力,真面对那种危险,起的作用不大,还请秦上尉包涵。”
秦北点点头。
接着扫过白鹤武馆的弟子。
眼神停在顾寒山身上。
“请问这位是?”
萧师和大师兄对视一眼。
“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秦上尉是有什么请教。”
秦北神情奇特。
“你这弟子好像很不一般啊。”
“这位小兄弟,你这一身的杀气残留,可是经常野外猎兽还是在其他地方参与杀伐,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在庆宣城?”
........
顾寒山笑了笑。
拱拱手。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脸上出现疑惑。
“杀气残留?那是什么东西?”
“秦上尉说笑了,我顾寒山一心习武,对打打杀杀从来不感兴趣。”
“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就在庆宣城,秦上尉此话何意。”
顾寒山并不担心对方发现自己实力。
武者血肉强横,皮膜遮蔽,并不像法道之士一样随时和外界交流气机,一身实力靠的是自身一统,对身体掌控力强,只要不刻意释放气血意志,收敛之下,其他武道强者最多感觉到一种本能危险,并不能完全确定实力具体。
当然,要是实力相差太多,有什么传说样式的人物出现,可能也藏不住,但是顾寒山敢肯定,一般的武者没有这些实力。
只不过,这秦北竟然主动提起自己,杀气?残留?真有这个东西?
那几个道士不是说灵机荡漾,洗涤身心吗?
看来对方作为镇城上尉,又是神勇后期,感应还是有特殊之处,否则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提到自己。
“世人不可小看!”
顾寒山再一次觉得自己这点实力底牌,还不能太过傲慢,不说广阔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光是这庆宣城,也不是每个人都像表面一样简单。
秦北看着顾寒山,对方相当的平静淡然。
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你好像,并不怕我?”
顾寒山又笑了笑。
“秦上尉说笑了,我为何要怕你?我有师兄师傅,自己又修一身武道,为何要惧其他人,再说了,你我无冤无仇,顾某也不是什么邪教之人,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要怕!”
“是吗?”
秦北总感觉有点疑惑。
自己可是神勇后期,气机也没有遮掩,按理和他说话,哪怕他是皮膜境,神勇气势之下,对方也会有点紧张才对,就像此刻其他白鹤武馆的一些人。
这人真的是大心脏不敏感,还是对力量缺乏敬畏,还是....
“哈哈,秦上尉,你这是试探了老夫,又试探我这弟子,怎么的,你这是认为我这小弟子年纪轻轻,要是我白鹤武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会被你试探出来吗?”
“我白鹤武馆,希望和秦上尉你交好,和和气气,但是也不惧外界风霜!”
“再说了,我这弟子,一直镇守城南那片市场,秦上尉你只要打听打听还是可以知道的,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杀了几个垃圾,也有什么杀气残留,嘿嘿嘿,你们联邦武道的感觉的确不一般啊!”
“是啊,秦上尉,我顾师弟,一心痴迷武道,哪有时间到处征伐猎杀,呵呵,本来我不想说,但是还是忍不住要说,你那什么杀气感觉,是不是太敏感了。”
“顾师弟就算闭关,也时常露面,哪里离开过庆宣城,你不能乱怀疑啊。”
“就算杀几个垃圾又算得了什么,这里谁手上没有性命,我们习武之人,当然是用一身实力来说话。”
"什么杀气,我看那几个帮会的人,杀气更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厉害似的。"
“呵呵,杀气我也有,前面还有人说看到我就心惊胆战,那不是杀气是什么,再说了,有杀气又有什么?”
“秦上尉,我盛高敬你的力量,但是就像顾师弟说的,我们为何要怕?畏畏缩缩怕这怕那,还不如趁早去工厂打螺丝,习什么武道。”
秦北又看了顾寒山一眼。
在对方的眼神之中,只看到平静。
看来又是一个有自己的想法,无法无天的武徒。
不奇怪,这种人不算少,以为有了超越普通人的实力,就以为可以无惧一切。
“呵呵,可能是这位小兄弟的武道意志不凡,平湖之中有一身傲骨,让人心生错觉,可能是我秦北想错了,小兄弟还请见谅。”
顾寒山点点头。
“无妨!”
秦北看着白鹤武馆一行人离开。
眼神之中还是有某种不解。
这白鹤武馆的小弟子,为何那么的淡然,那么的毫不在意,是笃定我不会出手?还是真的那么信任这箫老头?
只是,自己杀拳道感受到的杀气残留,不像是杀十个八个的样子,那是意志之中难以形容的一种感觉。
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
或者真的是他的武道意志中天生杀意潜藏?又一个表里不一的杀徒?
摇摇头。
把这些想法甩出脑袋。
“只不过,先前庆宣城的确没有发生什么群体死亡事件,对方再怎么天生杀徒,也不过是一个白鹤武馆的普通内门弟子,就连那武馆馆主我也不特别放在眼里,何况他呢?”
“呵呵,一身傲气?还为何要怕?这是没经过社会的毒打啊!”
.......
回到武馆。
箫师看向大师兄。
“通知下去,记名学徒和外门弟子这段时间就不要来了,可以暗示一下,让他们自己决定去留!”
接着又沉吟片刻。
“大家的根基都在这里,跑路是不可能跑路了,嗯,我是不准备跑了,你们谁要是担忧,也可以离开,为师绝不阻拦。”
“有没有谁有想法,现在可以说出来。”
抬头看弟子们都没躁动。
点点头。
“既然那联邦秦上尉通告了,就肯定避不了。”
“老大老三,你们和我...就去听那官方校尉调遣吧,倒要看看,能不能真的先行调查出什么?”
“老三坐镇武馆,其他人....”
箫师挥了挥手。
“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要是真有凶兽袭城,到时候再死战不迟,现在没有神勇境界,出城要是真遇到了那什么,也起不了任何用处。”
“师傅,何须你领队,弟子去就行。”
“你不行,别说为师不放心,就是那姓秦的和其他势力的人也会有话说,等着吧,互相制衡之下,大家都看着,没有哪一家能够藏着掖着少做事。”
二师兄站了出来。
“凭什么我坐镇,你还是看不上我,认为我是女人,我...”
箫师眼皮抬了抬,看了一眼这个女儿。
“都是些大男人,野外出恭洗浴等等什么都不方便,你要是不在乎,那就和老三换...”
二师兄愣了一下。
只能闷闷的退下。
大师兄三师兄也没有意见,不管名字怎么变,女孩子的确就是女孩子,又是师傅女儿,表面上大家不提,免得又触碰她敏感的自尊,但是内心还是有照顾的。
箫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神勇境界的徒弟。
叹了一口气。
“还是要有心理准备。”
“当然,也不要太过担忧,为师拼着最后一口气,也会护你们周全。”
“师傅,应该是弟子护你周全。”
“师傅,是我不争气,要是早点突破到后期,也不需要你亲自出马!”
“哎,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和杨家有关,那杨家是真的该死啊,正面拿不下师傅,只能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手段,呵呵,万一那凶兽先攻击他们乌堡呢?”
箫师倒没有其他情绪。
“无妨,老夫这辈子,遇见的危险也不少,能够平静这么多年,该享的福也已经享了,该有的面子也有过,在这庆宣城也算是呼风唤雨一辈子,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也活不了几年了,倒是你们两个,要是事不可为,一定要听为师的安排。”
顾寒山看着箫师的安排。
眼中一股光亮闪过。
“该掩藏的时候要掩藏,不该掩藏的时候,顾寒山也不会刻意逃避。”
他做人的原则向来就是恩怨分明。
白鹤武馆虽然刚开始是收钱教学,但是后面对自己也还不错,没有发生多少狗血倒灶的事情。
箫师虽然没有对自己耳提面命,也未是从小培养自己的那种师傅,但是武学秘籍、各种待遇也没苛待自己,该维护自己的时候,也尽到了师傅的义务,给自己提供了发展的空间和条件。
所以现在遇到这种事。
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装作皮膜境的武者,装作自己实力不行...顾寒山还是做不到如此。
增加自己的实力,本就是为了在需要用的时候用起来。
不可能单纯为了低调而低调!!
顾寒山站了出来。
“师傅,我和你们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