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只火把被丢在地上。
顾寒山从黑暗中默默的现身。
“毕竟也就是个市井帮会而已,哪有那么多的死战之士,这种情况才正常,古代军队战死十之一二都要溃败,何况市井帮会。”
摇摇头。
慢慢的行走在这大旗门的所谓总门之中,在黑夜中好似索命的恶鬼。
侧耳听着院外。
好像偶尔有人到来窥探,但是如此漆黑深夜,也不敢轻易上前。
特别是这个院落又不是什么世家大门,只是一个帮会所在,就算厮杀,在其他人看来多半也是江湖恩怨。
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
就算最后城中捕快民壮集结,但是看着漆黑的夜色,和安静的大旗门总部。
以及那明显的血腥味。
所有人也不敢异动,大旗门总部之中,尽是精壮,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多,可是生生被人杀散溃逃,谁不心惊胆战。
黑夜对人的恐惧有加成,那是刻到普通人的基因当中,特别是很多民壮营养缺乏,这个时代夜盲症普遍。
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就算后面又有其他大户护院过来打探情况,也只能吆喝中互相连气,围住这个大院。
等夜色终于退去。
一群人闯进去一看,除了横七竖八的死人,哪里还有那个强人的身影。
下一刻,所有人又眼神发光。
看着这个院落,就像看着一个脱光了诱惑无比的美人,可以任凭他们施为。
.....
“好吃好吃,哥哥的老板太好了,还发了烤鸡。”
“是啊,咱家好多年都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这是那什么红烧肉吧,寒山你可要好好的干活,不要辜负了你老板的信任。”
“嗯嗯,哥哥要听话,下次还带回好吃的。”
“哎,可惜孩他爹不在,错过了这口福,寒山要不再吃一点,这么多,月月,你多吃,你练武需要营养。”
哪怕往常淡漠的顾月也嗯了几声回应。
顾寒山听着客厅传来的笑声,站在卧室的窗前,看着天地间慢慢的进入黑夜。
在那一边的上水城,自己是顾老爷,有奴仆有房产,还能大胆冲阵杀人。
而在这一边,自己只是这老式居民楼的石匠顾大关家的小儿子,有“一份”不太差的工作,偶然带回点吃食,让全家都像过年一样的快活。
既能称老爷行杀伐,也能做蝼蚁行苟且。
想想,这生活还很有意思。
眼眸之中淡漠稍解。
“要不是后半夜夜色昏沉幽幽,我结合穿越的神异,才一人震慑住了那些大旗门的人。”
“要是白日,哪怕他们单个不是自己对手,但是也都是精壮,自己哪敢如此的蛮来,这也是有心算无心,也算是冒了个险,好在那些人不过是混子,欺负普通人还行,血战勇气还是差了点,让自己一举成功,也算意气通达了一些。”
顾寒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那里还有一点隐痛,那是因为有一个小刀伤。
“还是不够强啊,哪怕普通人组成的帮派,有备而去,还利用穿越神异进行游击作战,也不注意受了点小伤,以后还是不能太冲动。”
顾寒山回顾自己此次的行动。
知道自己还是行险了。
只不过。
结果还算不错,虽然受了点小伤,但并不严重,不仅是让自己郁气发泄了一些,震慑了其他贪徒,而且还有其他收获。
比如,客厅中他们正在吃的东西,估计是大旗门厨房准备留来给各位大哥寻欢作乐之后补充营养的。
眼眸之中闪过笑意。
眼角余光扫过床下的一个大破旧口袋。
“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自己这一两个月的生意,还赶不上这一次的收获。”
“这还是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穷搜整个院落的情况下找到的东西,要是翻个底朝天,估计收获还要多出好几倍,这还不算什么地契田契等等东西。”
“只不过,也够用了,倒是自己的样子,虽然被头盔和夜色遮住了一些,但估计事后那些人也会有所怀疑。”
眼神之中又有寒芒闪过。
在那边的杀伐也让顾寒山多了一种冷冽的气质。
“怀疑的同时,肯定也有震慑,毕竟,一个善于潜行躲避的凶徒,不由得那些有家业家当的人不顾忌。”
轻笑出声。
“哪怕前世那种到处都有摄像头的稳定社会,一些富豪也知道,鼎食之家不与贱民争命!”
“他们就算有猜测,但是应该反倒不敢逼得太甚,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顾寒山孤家寡人,现在更是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怕...”
至于会不会连累那管家和丫鬟。
按理那些人在没有抓住自己前,不会那样做,他们应该也知道,那么做,除了触怒自己,没有其他用处。
当然了。
也不一定,万一有人生出什么侥幸,以为抓住几个人就可以威胁自己呢。
要是真的那样做了。
顾寒山眼神变得更加的漠然。
“不过是以后为他们报报仇,一个一个清算而已。”
对于未来是不是能够清算他们,顾寒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要威胁他?
这个世界,没人可以威胁自己,自己也绝不接受任何威胁。
别说只是相处一两个月的奴仆,就算是现实的家人,也无人可以威胁他。
与其接受威胁把自己置于危险,不如积蓄力量,未来报复报仇...
这才是强者之心,强者之道,而这种心态,实际上反倒让敌人不敢乱来,至少不敢在没有搞定你之前乱来....
因为顾寒山知道,接受威胁,除了让敌人满意之外,对自己,对己方的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不管是现在的新纪元世界还是穿越后的秘境世界。
接受威胁只会让人看到软弱,越是在乎威胁,越是会被威胁,家人朋友越是危险。
接受威胁只会让敌人更加肆无忌惮,让结果更加残酷而已。
“我永远不会放下自己的拳头!”
看着窗户外夜空中昏暗灰蒙蒙的夜空和昏黄的月亮。
“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我绝不会放下自己的拳头,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任何诱惑或者威胁!”
顾寒山总结了一下这一次行动的得失。
总体还是好的,没有和自己的预估有太大的出入,而且还有额外的收获。
这才又把目光看向木桌上的笔记本。
“担山工?禹公?禹公?禹圣?”
坐了下来。
慢慢的翻开书页。
一个不知道来自臆想还是遥远古代的故事,缓缓的在眼前展开。
【栗山重重,山岳无尽,深不知几百千里之处,有一山寨,民以种植渔猎为生,世世代代,聚于方圆二十里,有一禹姓人家,有一子,生来愚钝...】
【...吞吃山兽,掘于大山....又有五十年,山石依然巍峨,难以撼动....愚叟以背抵山,大地摇动,而后,拔山而起,背负前行....以人担山,明悟天地,可惧可怖,谓之神魔,称之圣首...又一百年,移山改地,又有一中心之地成,禹圣方消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