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难受,想一个人躺在床上安静的想想这前因后果,脑子里有点儿乱,判官大人说:“走吧!走吧!回去好好睡上一觉!”阎王大人闷头儿吃肉喝酒没搭理我,倒是向判官大人又努了努嘴,判官大人见状,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我的衣袖往外走,边走边说:“怎么说第一次肉身下地府也是客,来来来,老哥送你一程!”他把我拽到外面,手一挥,眼前竟然是我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老槐树说:“你走到那里,用那块冥字令牌按在树干上就回去了!”我拿出令牌走上前,把令牌按在树干上,然后就发现原本地府的一切都不见了,身后也没有了判官大人,而我正身处在自己的院子里,旁边就是那棵老槐树。走进房间,还是觉得人世间最好,最起码肉身待着舒服,地府再牛掰有啥用?阴森森的,整的我身体从里到外透着阴冷的气息。又冲了个热水澡,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不错,还能睡个整觉,我把闹铃调到了七点,第一天“上班”,总不能迟到吧!躺在床上本来想琢磨琢磨秋雨莫的事,谁知道这床真他娘的舒服,刚躺上去困意就来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闹铃叫醒的,简单的刷个牙洗了个脸我就出门了,一看时间才七点一刻。路上买了一套煎饼果子还有一杯豆浆,一边去坐地铁一边吃,坐上了地铁也刚好吃完。先去了趟家里,三下五除二的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昨天的衣服去了趟地府总觉得不得劲儿,我妈早上做的小笼包,我顺便还拿了几个,我妈在后边想问我话让我一句回头再说又给打发了。不过说句实在话,哪里的早点都没我妈做的好吃,我的嘴整个是被我妈养刁的。等我坐上外线地铁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这趟线路还不算太挤,九点半多我就到目的地了。下了地铁,再走十多分钟就到了古家的大门口,看了下时间,差五分钟十点,还好邵飞在门口迎着我呢,不然等我按了门铃再等他过来开门,又是几分钟的时间。
十点整我已经在古家的客厅里了,秋雨莫坐在旁边的餐厅吃着东西,见我来了,欢快的打着招呼:“南笙,你来了!”我嘴角不由抽了抽,不过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儿我还是心疼更大于其他,我张开手臂,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雨莫,来!我这个赝品男朋友第一天上班,怎么也得有点儿仪式感不是吗!嘻嘻!礼貌性的抱一下!”秋雨莫被我的举动吓到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然后,我竟然看到她的眼圈红了,一瞬间扑进我的怀里,我把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她的头发有着淡淡的香草味儿,很好闻,过了好一会儿,她说:“谢谢你!”然后离开我的怀抱,一边上楼一边说:“南笙,你跟我上来一下!”我在后面跟着她上了楼,她走进一个房间,我也走了进去,这是她的卧室?也不像,因为这间房……布置的有些特殊,周边贴满了一种黄裱纸,纸上……应该是用朱砂吧,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这些……应该是符咒吧,像极了那张移魂索命咒,不过我知道,这些不是,因为移魂索命咒这世间仅剩一张了,那这满屋子的符咒?也太夸张了吧?屋子里很黑,窗帘是避光的,说不是卧室呢,中间又有一张大床,我狐疑的问她:“这是……怎么回事?”秋雨莫看着我说:“怕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为她感到心疼,可嘴上却又不能表达出来,只能说:“不怕!不就是些符咒吗,我妈最信这些东西了,每年都要去寺院上香求上两张!”
听了我的话,秋雨莫比起刚进来时的紧张样子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她说:“半年前,我得了一种很怪的病……”我说:“香港和内地那么多好的医院,什么病治不了?怪病?难道治不了吗?”秋雨莫点了点头,让我坐下说话,这间屋子并不大,四面墙都贴着符咒,就连那厚重的窗帘上都是符咒,中间一张大床,连把椅子都没有,秋雨莫竟然是让我坐在地上,我弯下身子低下头才看清楚,原来地上放着两个蒲团,哥们儿还是第一次坐这玩意儿!坐下后我才知道秋雨莫为什么要让我坐下,原来从脱口而出:“八卦图,这也太神奇了吧?”秋雨莫说:“这是一个阵,名叫锁魂阵,苗叔说我的魂魄不稳,魂魄可能会随时散掉,需要靠这个阵来稳固魂魄,你?害怕吗?”我摇了摇头说:“所以你会不自觉的晕倒是吗?你在香港的房间也这样吗?”秋雨莫说:“一样的,苗叔专门去了趟香港布置了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房间,苗叔说我身体阴气太重,阳不入体,需要一个阳气浓厚的男子在我身旁才行!”我半开玩笑的说:“没有说需要一个处男就不错了!”秋雨莫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点头说:“苗叔就是这么说的!”靠,这个苗九,还真会骗小姑娘,看来秋雨莫对古家的事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状况,古瑾年和苗九都没告诉过秋雨莫实话,这个单纯的傻丫头,一直以为自己得的是一种怪病,我笑了笑,问她:“那你看到我有没有觉得身体好受些呢?”秋雨莫头点的像捣蒜,认真的说:“有,很强烈,你那天来时,我在二楼就感觉到了!”我苦笑道:“所以你不自觉的就扑我怀里了是吗?”秋雨莫依旧点着头:“嗯,还好你没笑话我!还给我找了个台阶下!谢谢你!”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有些莫名的疼,我问她:“你活的……很痛苦吧?”她苍白的小脸儿没有一丝血色,轻摇着头:“也不觉得,就是觉得挺对不起我爸爸妈妈,他们就我一个女儿,本应该尽享天伦,可我……”我不由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一切都会好的!我会让你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