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往往是贪婪的。
历史上,时迁原本就是个穷毛贼,偷吃鸡后,也是因为不认账,还烧了人家的房子,才惹到了祝家庄。
而这一次,在西门庆的洗脑下,他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虽然没改掉小毛病,偷吃了人家的鸡,但是很豪爽地承认了,直接表示愿意赔钱。没想到拿出这么多银票,还是惹来了祸端。
财不外露,到哪里都是这个道理。这大名鼎鼎的毛贼,竟然一时被洗脑得飘过头了,犯了这样的大忌。
不过他也是拿出了好汉的阳刚,硬是没服软,一个劲骂祝家庄的人连山贼都不如,明明贪钱想霸占这些银票,还给了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哈哈哈!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我大哥会给我报仇的!”
说完,皮开肉绽的时迁,终于昏死过去。
“呸!”祝彪啐了一口,将皮鞭交给了手下,转身往外走去。
“三少爷,这人怎么处理?”手下微笑着问。
“关进地牢。”
祝彪不由得摇头,心中遗憾,看来这毛贼还真没有其他财产了。不过,已经得到几千两银票,也算是不错了。
他当即就兴高采烈,前往旁边的扈家庄,去看望自己的未来媳妇。
扈家庄的校场上,一个身穿绿色轻铠甲,盘着头发,上面插着一根朱钗。手里拿着日月双刀,舞得密不透风,四个男子拿着长兵器,竟然不得近身。再看容貌,却是出水芙蓉,白嫩得掐出水来。那双英姿飒爽的眼睛,配上长长的睫毛,别有一番风味。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扈家庄的小姐扈三娘。
“脱手!”
扈三娘一声大喝,只听见叮叮当当一阵声响,四个家兵手里的长矛纷纷被打掉。
“好!”校场边,祝彪赶紧拍手叫好,笑嘻嘻迎了上来。
扈三娘不由得皱起眉头,将手里的双刀交给手下保管,慢慢脱下身上的铠甲。
祝彪看着那让人垂涎的身段,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赶紧说道:“三娘,最近我祝家庄赚了一笔银子,咱们去集市逛逛,看上什么,我买与你。”
“没空。”扈三娘不咸不淡地说着。
旁边的扈成咳嗽了几声,说道:“妹妹,这天气不错,你就和你未来夫君出去逛逛吧。”
扈三娘美眉微皱,心中纵有万般无奈,也不得不同意。昨天晚上,父亲和哥哥没少劝她。为了扈家庄,她不得不嫁。
朝廷苛捐杂税繁重,近两年田地里收成又不好,如果没有祝家庄帮忙,扈家庄哪里养得活几百号人?
扈三娘心中十分不甘,她要的丈夫,可是能打得过自己的大英雄。祝彪虽然看起来还算高大威猛,但却是花架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
如今,她也只得能拖一天是一天。
扈三娘冷哼一声,率先往前走去。
“三娘,等等我。”
祝彪笑嘻嘻地追上去,眼中闪出一抹邪光,舔了舔嘴唇:等娶过门后,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
在独龙岗,也有着自己的集市。除了三家庄户的人外,外面的商人也会来此做些生意。不过这集市的税收,都是由祝家庄收取,所以祝家庄才能一家独大。
集市也算比较热闹,大城市能买到的东西,在这里基本上都有。
祝彪带着扈三娘,连续逛了好几家胭脂水粉的铺子,但扈三娘都没有表达出喜欢的意思。
比起这些东西,她当然更爱的是兵器。可惜她那哥哥没什么出息,武艺太差,也不懂得经营扈家庄,要不然她也不会想要凭自己振兴扈家庄了。
“三少爷!瞧瞧这胭脂,成色不错,都是上品!给夫人买一点吧?”那摊贩看见是祝彪,赶紧打招呼。
祝彪听见这话,当即一喜:“三娘,你看这胭脂,颜色真好看,你用上,肯定赛过杨贵妃。”
说完拿起一盒胭脂,就想在扈三娘的脸上抹,却被扈三娘直接给抓住了手,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这些玩意,我不喜欢!”扈三娘面无表情,就往前走去。
祝彪额头青筋冒起,很想发飙,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放下胭脂就追了上去。
“瞧一瞧,看一看了!今天最出众的奴仆,健康有力气,买回家绝对不亏!”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阵叫喊声。
在宋代,只要奴仆是自愿的,人口买卖是允许的。刚一喊出来,周围的一些妇人就堆积了过来。
“哇!这人好帅!”
“老板!这奴仆卖多少?”
“夫人,不多,只要五十两银子!”
“这么贵?”
那些妇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价格,逆天了。一般的奴仆,能卖个一二十两,已经算是高价。
就在此时,走过来一个妇人,长得那是风韵犹存,身穿朱红色的长裙,抹着腮红,胸前吊着个玉佩,让白晃晃的肉显得更加迷人。走起路来一扭一扭,但即便是登徒浪子却不敢多看一眼。她想要装得雍容华贵,但却逃不了土里土气的气质。而这身打扮,却让原本有些魅力的她,反而显得多此一举。
“掌柜的,这奴仆,我要了!”
那妇人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正想要旁边的丫鬟给钱,却不料一个声音传来。
“妈,你在这里干嘛?”
朱兰转头一看,吃了一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儿子祝彪。她不由得心中一苦,怎么这里遇到自己的儿子了。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逛逛。小翠,我们走。”
“夫人,这奴仆……”
“什么奴仆?你卖奴仆关我什么事?”朱兰转身就走,生怕被掌柜给叫住。
祝彪此刻心中有些纳闷,今天母亲咋个看起来有点奇怪呢?
就听见旁边扈三娘的声音响起:“掌柜,这奴仆多少银子?”
“这,五十两!”掌柜说起话来,有点犹犹豫豫,还看了一眼那奴仆。
“这么贵?”扈三娘眉头微微皱起,这价格,远超她的预估。
“既然三娘喜欢,这银子我给了!”祝彪笑嘻嘻地掏出银子丢了过去,同时转头一看,直接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看起来虽然脏兮兮的奴仆,竟然生得犹如雕像一般完美。他很想当场后悔,但已经来不及。
那奴仆不是别人,竟然是西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