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楼道里,圆脸女生有些紧张地抓紧了手里的武器:“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他们目前并没有什么连环杀人凶手的信息,只知道是多人团伙,也并不清楚他们的战斗力。
如果这些凶手拥有超人的能力,就不是他们埋伏凶手,而是主动送命了。
“那个男玩家看起来没有说谎,”马尾女生警惕地观察着同样漆黑的楼道,小声回应,“如果今早那个笑脸面具真的是被其他玩家杀了,那这些凶手我们还是可以应付的。”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笑脸面具会被直接杀了,马尾女生蹙起眉头。
在无论是通过网络还是询问居民都难以获得有用的线索的情况下,凶手是最好的突破口。
是那个玩家已经掌握了线索所以并不需要笑脸面具,或者是情况危急到来不及做出其他布置只能反杀,还是那个玩家本来就是一个凶恶弑杀的人?
想到笑脸面具还特地被吊在门口,马尾女生心底升起些忧虑,只希望那个玩家不要是一个随意攻击人的疯子。
……
“阿嚏!”白瑜刚拧开了一瓶水就打了一个大喷嚏。
是谁在骂她?
“哗啦——”半瓶水兜头淋下,将水瓶放在茶几上,白瑜在沙发上坐下,就看到地上被捆得死死的人悠悠转醒。
张浩川被呛得不停咳嗽着睁开了眼,白瑜迷蒙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想起来,肩膀一转却“砰”的一下倒到了地上。
“咳咳——”眩晕感散去,发现自己被绳子捆住,张浩川一脸惊讶地质问悠然的坐在沙发上的人:“白小姐,你为什么要袭击我?!”
他失去意识前两人刚约定好躲藏的位置,但当他路过白瑜时却突然被扎了一针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白瑜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打开短信举到张浩川面前:“那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短信里附了许多张照片,刚好是今天下午玩家们聚会的场景,除了张浩川以外所有玩家都出现在了照片里。
收到短信的手机是“警察”的,发信人是一串数字,没有备注。
张浩川不是玩家,他故意引诱玩家们今晚出来就是为了一举将玩家们消灭。
白瑜满眼好奇的看着愣在原地的张浩川,等待着他的回答。
张浩川看着被举到他眼前的手机屏幕上的照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无奈地大叹了一口气:“就因为这个你就怀疑我是NPC?”
“你不觉得副本NPC假扮玩家这个推论有点离谱吗?要真是这样副本难度得有多大?我们还能通关吗?”
“我如果是NPC又怎么会知道通关条件?”
“我真的是玩家!只不过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而已!”
现实世界中的确有玩家从副本带出了能够影响诡怪行为的道具,如果说玩家进化出了特殊能力也不足为奇。
张浩川的表情真诚、无奈、还有些焦急,似乎是在担心今晚的计划被白瑜这样一弄就扰乱了。
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白瑜的眼睛,希望她能把自己放了。
但白瑜却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并没有给他解绑的打算:“你是在等那些杀人犯吗?他们都在1604躺着。”
很可惜,那些按计划应该与玩家们玩着大逃杀的凶手都已经被她提前引到布满迷药蒸气的房间,被她控制了起来。
“什么?”张浩川脸色僵硬了一瞬间,又十分勉强地笑了一下,“那很好啊,赶快拷问他们,理清线索后就可以通关了!”
然而白瑜没有一点动摇的痕迹,沉默在房间里蔓延,良久,张浩川脸上勉强的表情终于消失。
他坐直了身体,再也不掩饰眼底的疯狂:“没想到你居然都发现了。”
“所以现在你是要杀了我吗?”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张浩川心里却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兴奋到心跳加速。
这些玩家需要知道真相,在他什么都没说出来之前,白瑜是不会杀了他的。
张浩川痴迷地抬起头看向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白瑜,自说自话:“你把他们都杀了?你知道吗,那天晚上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是最完美的存在!”
说着说着,张浩川像是磕了药一样癫狂起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知道今天早上我看到被你吊起来的那具尸体时是怎么想的吗?那就是艺术!最完美的艺术!”
张浩川还在疯疯癫癫的说着话,白瑜在他承认身份后就摸起身边的冰锥向他走了过去。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玩家的通关条件的吗?”手里举着利器,白瑜有些好奇地向他发问,“顺带一提,我还没有把那几个家伙杀了,笑脸面具的尸体也不是我挂的。”
虽然笑脸面具的确是她杀的,但他的尸体还真不是被她挂到了大门上。
她是为了救原住民才杀的笑脸面具,原住民和玩家们可不一样。女人当时因为过于恐惧,所以不会在意白瑜为了救她而杀人的行为。
但当恐惧消散后呢?她会不会因为道德感,又或者是恐惧白瑜杀人的行为而做出一些不利于白瑜的决定?
随意剥夺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白瑜可做不到,那就只能让女人脱离完全受害者的身份,成为她的同伙。
这样,无论是因为感激白瑜的救命之恩、恐惧,还是自己的利益,女人都会选择守口如瓶。
不过张浩川却并不相信白瑜的话,只认为她是想故意在自己面前逞强。毕竟那样的行为,怎么可能不是白瑜对他们的挑衅?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在我面前说谎,”尽管被绑着,张浩川的脸上仍然挂着一副掌控全局的表情,“他们又怎么比得上你……”
白瑜听着张浩川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废话,表情变得不耐烦起来,举着冰锥就靠近了他。
张浩川十分自恋,尽管被绑住也一直认为自己掌控着全局,甚至就连白瑜杀死他的“同伴”时表现出的强悍他也并不在意,而是一直将白瑜看作一件美妙绝伦的“作品”。
他将杀戮视作艺术,并且认为无论白瑜在身体素质上有多么强悍、表现得对他有多么不在意、做出了多少出乎他意料的事,在精神层面上都永远比他低一截。
因为白瑜是被他的艺术“唤醒”的,他也清楚地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得到线索,顶多也只是折磨自己而已。
所以看到白瑜举着冰锥蹲到他身前时,张浩川还保持着优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