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无法复生，白瑜很快冷静下来，立刻将小丑面具扒了下来，将黑色大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又将男人的口袋都翻了个遍。
小型手持电锯、电击器、尼龙绳、注射器和一个装着透明药液的安瓿瓶，一些零钱还有一把贴着数字“1818”的钥匙。
装备真是齐全啊！白瑜将钥匙收到口袋里，准备等天亮后就去1818的公寓里看看。
在这之前……白瑜目光转向了地上有着清秀面孔的连环杀人嫌疑犯，要把他处理掉。
她刚进入副本，还没找到任何线索就有了10%的进度，显然这进度是这个小丑面具带来的。
至于是疑似而不是确定，是因为小丑面具死了副本却并没有结束。
按照白瑜之前的经验，关键人物死亡后副本也就无法再继续维持了。
但现在副本还在继续进行着，要么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另有其人，要么连环杀人事件就不是这个副本的中心。
不知道这真相她要探查到什么地步？是单纯弄清凶手和犯案的过程，还是连诱因都要理清呢？
白瑜轻点右手背，红光闪过，契约里的嫁衣女子被唤醒。
“阿玉，快！上他的身！”白瑜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嫁衣女子，手则指着地上的尸体。
嫁衣女子舒玉：“……”
她的确很想重新体验一把做人的感觉，平心而论，地上这人的长相很清秀，身材也匀称，符合她的审美。
但是看着贯穿脖子的冰锥和男人脸上扭曲到狰狞的表情，舒玉满脸嫌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谁要用臭男人的身体？
白瑜：“帮帮忙嘛~”
舒玉撇着脑袋不予理会。
白瑜：“回到现实世界后身体借你出去玩两天。”
“咻~”舒玉瞬间化作一道红光钻入了地上的身体。
原本没了生息的男人扭曲着身体从地上站立起来，似乎是还不熟悉这具身体，“男人”五官乱飞，朝白瑜露出了一个与小丑面具上一样的笑脸，诡异又惊悚。
白瑜：“……”要不是知道怎么一回事，她早把人打飞了。
“你能读取他的记忆吗？”白瑜看着面前不断调整着姿势适应身体的舒玉，突然想到了这点。
舒玉先是摇了摇头，又很快点了点头，她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气管却被冰锥刺穿，只发出一连串的“嗬嗬”声，然后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无奈，舒玉暂时从尸体身上脱离，飘到白瑜身边解释起来：“只能看到最近的记忆。”
记忆是一个人灵魂的组成部分，就算鬼魂能侵入别人的身体，却也没办法复刻另一个灵魂。
只有当记忆变成执念刻入身体成为了本能，或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才可能被侵入身体的鬼魂知晓。
“我只看到这个人是不久前才来到了这栋公寓楼里，而且他是从其他人手上拿到的房间钥匙和背包。”
……
闹钟叮铃铃地响起，白瑜打着哈欠，睡眠不足的从床上爬起，眼睛下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防盗门附近的地面又变得干净如新，公寓里也没有了小丑面具的影子。
拉开窗帘看着热闹起来的楼下，白瑜揣上昨晚获得的零钱坐电梯下了楼。
与死寂的夜晚不同，现在楼下的早餐店里多了许多面色匆匆的上班族，他们双眼无神满脸死气地在早餐摊前排着队，要不是胸腔均匀地起伏着，白瑜都差点以为他们是死人了。
真是生活艰难，就连在副本里都有这么多失去生命力的打工人。
排在队伍末端，白瑜成功买到早餐，在小花园里的秋千上坐下，她转头就看到几道垂涎的眼神落在她手里的包子上。
玩家？
白瑜不动声色地将他们打量了一遍。
五个人站在花园角落里，都是与排队买早餐的上班族差不多的年纪，却表现得很放松，并不赶时间上班，还有闲情在花园里闲逛，装作不经意地找人聊天。
不过他们虽然试图表现得放松，但肢体动作总是透露出下意识的抵触，并不是因为与陌生人接触的不自在，而是一种对危险的警惕。
就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经过也绷紧了身体。
的确是玩家。
因为玩家们下意识的怪异表现，被搭话的人都警惕着远离了他们，结果就是玩家们什么关键信息都没获得。
秋千吱呀地晃动着，白瑜就这样看着在花园里碰了一圈壁的玩家们一脸“今天天气真好”的走到她身边，非常刻意的“不经意间”和她搭起话来。
五人中一个长相亲和的娃娃脸女生刚开口夸了她的穿着，白瑜就咽下了口里的包子说道：“我也是玩家。”
娃娃脸女生：“……”
“……”刚靠近的其他四人。
什么？这个女生是玩家？不对，他们什么还没说呢，这个女生怎么就知道他们也是玩家？
玩家们刚想说话，一个先前被他们搭话的大妈突然一脸警惕地跑过来，一把就扯起还呆坐在秋千上的白瑜，“咻”的一下就跑得离他们远远的。
五人玩家群体：“……”
被大妈用护着小鸡仔的姿势拉走的白瑜：“？”
被拉到远离玩家群体的亭子里，白瑜就看到大妈一脸担忧地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都不长点心？最近出了那么多事，那几个人一看就有问题，你还不知道离他们远点！”
真尴尬，人家问了一圈什么都没问到，反而给她做了嫁衣。
白瑜立刻小鸡啄米地点头：“对啊对啊，谢谢姐姐的提醒。”
“诶呦，”听到白瑜对她的称呼，大妈立刻笑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叫什么姐姐，都把我叫年轻了，我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妈妈了！”
“不过你这小姑娘还是要小心点，”高兴上头的大妈还不忘表达出对白瑜的担忧，“你这白白嫩嫩的样子可不就是——”
大妈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突然就噤了声，脸色也白了许多：“总之你一定要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