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长吓得面如土色,不发一言。
他在思考哪些东西能交代,哪些东西不能交代。
跟那些事情相比,代孕的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就算副院长不说,沈清也已经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沈清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吃瓜的刘丰全,“别傻站在这了,快去找你的妻儿,他们很可能并没有脱离危险。”
刘丰全一听,稍微放下的心,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正在这时,沈清的传呼机突然响了。
沈清看了一眼,是留在吉普车上的人打来的。
“组长,那几个人都招了,我们也审问清楚了,刘丰全的妻子并没有回家,而是被送到了精神病院。”
“什么!”
刘丰全听闻,气血上涌,大脑嗡得一声炸开。
他妻子竟然也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个小区的马路对面就是精神病院,而精神病院跟妇产医院是同一个老板。
刘丰全之前就被关在精神病院的小黑屋里。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跟妻子住的病房竟然仅有一墙之隔。
刘丰全像疯了一样冲到楼下,沈清担心他出意外,连忙命几个人跟了过去。
刘丰全用尽了全力往前奔跑,树木、楼房、行人在他身旁疯狂倒退。
精神病院的大铁门落了锁,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检查干警上前拍门,但是无人应答。
无奈,几人只好直接破门而入。
“慧慧!慧慧!”
刘丰全用尽气力呼喊着妻子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刘丰全的呼喊声惊动了看守人员,几个人提着电棍朝他走了过来。
“哪来的傻逼,喊什么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精神病院的看守人员都很横,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但是很快,他们就凶不起来了。
几个检查干警把身份一亮,立即吓得看守人员噤了声。
他们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在干警面前耍横。
几分钟后。
刘丰全在一个凉亭旁边,找到了自己的妻子。
女人赤着脚,披头散发地坐在花坛里,她手里抱着一个襁褓。
刘丰全摁着突突直跳的心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生怕一眨眼,妻子就会消失。
女子听到了脚步声,缓缓抬头,然后呆滞地看了刘丰全一眼:“老公,你来啦?”
说着,她把怀里的襁褓往前一递:“你快看我们的宝宝,她好乖呀,不哭也不闹。”
刘丰全悬着心看了一眼,当看到襁褓里躺着一个洋娃娃的时候,他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慧慧!”
刘丰全泣不成声,他一把将妻子拥入怀中,悲痛欲绝道:“慧慧,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
妇产医院这边的动静太大,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江澄的耳朵里。
江澄刚参加完一场酒局,此时大脑昏昏沉沉的。
在接到妇产医院院长的电话后,江澄只感觉一桶冰水从头浇下,脑袋瞬间清醒。
“什么?沈清竟然查到了你们头上?”江市长只感觉天都要塌了。
如果这件事败露,他绝对逃不了干系。
江市长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对,她一个管娱乐圈的,怎么能查到医疗行业的头上?”
院长没在医院,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只能苦哈哈道:“我没在医院,我也不清楚啊,我正在赶过去,江叔,这事您一定要兜住啊!不然....不然我们江家全完了。”
江澄气得脑门青筋直跳。
这个沈清就是个祸害,他早就应该下狠手!
该死!该死!真该死!
江澄拿起手机,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然后披着外套就要出门。
江夫人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老公,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你要去哪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江澄脚步一顿,压下心中的慌乱道:“没事,你继续睡,上面有个紧急会议。”
江夫人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那你出门注意安全。”
说完,江夫人又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前些天因为丑照的事情,江夫人几宿没睡着觉,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现在事件解决了,她才睡了个安稳觉。
江澄不忍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害怕她又担心。
江夫人睡着后,江澄站在床前驻足片刻,然后伸手帮妻子掖了掖被角。
江澄对江夫人一直都是极好的,不管江夫人捅了多大的篓子,江澄都不曾埋怨过一句。
在江澄还是个大学生村官,一无所有的时候,江夫人就一直无怨无悔地跟着他。
江澄一直念着这一点,便发誓要一生一世对妻子好。
江澄不是一个好市长,但是对江夫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好丈夫。
..........
另一边,沈清正在盘问副院长。
刚才曹乐已经回来报告过了,这个小区住了四十多个孕妇,全都是代孕妈妈。
这个医院搞代孕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但是虐待产妇,残害婴儿的证据尚不完整。
沈清想撬开副院长的嘴,弄出点情报。
但副院长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不肯吐露分毫。
副院长脑袋耷拉着,低垂着眉眼,心事重重。
他很清楚,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自己已经在劫难逃了。
如果他再牵扯出其他人,很可能会祸及家人。
有些事情可以交代,但有些事情打死也不能说。
只要他背后的人不倒,所有的事情都还有转机。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都不查清楚了吗?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副院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沈清见副院长铁了心不肯交代,点了点头道:“行,你不说就不说吧,反正这个医院里,肯定还有其他人知道点什么。”
“你.....”
副院长气得胸膛起伏个不停,“沈清!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件事你查下去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听闻,沈清缓缓转过身子,轻描淡写地看了副院长一眼:“那不用副院长操心了,我这人不爱吃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