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龙城机场。
萧毅睡了一路，揉了揉眼睛，帮贺家川拿起架子上的行李箱。
“家川，你今年多少岁？”萧毅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三十七岁。”
“长得像五十。”萧毅心中吐槽。
他接触到的人太多，头脑中信息多到爆炸，总是会记错贺家川的年龄。
实在有点老相。
“比我大点，以后还是叫你家川哥吧。”
“可不敢当。”贺家川赶忙放下行李箱，“您再年轻，也是龙耀集团的大老板。按公司职位论，好过寻常称呼。”
“你太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我会跟你们同富贵，共患难。以后我飞黄腾达了，你们也会跟着沾光。”萧毅拍着贺家川肩头，说道，“你现在不仅缺技术，也缺个得力的干将。咱俩去集团总部，我帮你要人。”
“要什么人？”
“不是有句话吗？21世纪人才最贵，你找不到人才，又不愿意聘请猎头公司，我帮你抢一个。”
“还用抢的？”贺家川实在有点听不明白。
他去集团总部的次数很少，对韩琳的认知，停留在她很厉害的印象派。
至于萧毅能否降住她，没亲眼见过，也不清楚食物链的排序。
听见“抢”这个字，本能感觉韩琳不好对付。
集团总部大楼，连门口保安都是精神的。
看到萧毅和贺家川，立马大声喊了一句：“董事长好！”
萧毅正在和贺家川讲话，听到这句一惊一乍的话语，被吓了一激灵。
“你好。”萧毅向来不对没招惹他的人发火。
哪怕只是个看门的保安，你愿意以平等眼光看待。
人家是出于尊敬，才会大声呼喊，没必要训斥。
进入电梯，直接上五楼。
韩琳的办公室面积，相当于普通办公室的两倍。
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光看材质就知道很贵。
桌面上的金蟾蜍，寓意着招财进宝。
百叶窗下的几盆绿植，成了办公室环境的点睛之笔。请过室内设计师的布局，就是非同凡响。
贺家川听过太多关于韩琳的传闻，以为她是个不讲人情的鬼见愁，特意站远一点，免得承受她的雷霆之怒。
“你们回来啦？”韩琳面对萧毅的时候，态度和平时截然不同。
春风般的微笑，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热水。
她不用问，查一下财务部的动账记录，就知道萧毅有没有办成事，因此不需要特地询问。
“刚下飞机就直奔你这来了。”萧毅接过水杯，先递给躲在他后方的贺家川。
他有点怯场，感觉起来不像是富二代。
难怪撑不起门面。
见到贺家川，有点理解陈德海对陈冲的感觉。不过他们是亲父子，有着永远斩不断的血脉羁绊。
当年的贺老爷子，估计也后悔只生了一个独苗。
没得选，只能交给贺家川。
萧毅喝掉杯里的热水，问道：“我现在想找一个人接手龙腾钟表厂的总裁职务，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贺家川手里拿着纸杯，屏住呼吸看向韩琳，生怕她会突然发飙。
结果她只是低下头，仔细思索某些事情。
“钟表厂……”
贺家川做生意不太在行，观察寻常的男女关系，还是能清晰看出端倪。
萧毅和韩琳私下如何，他无从知晓。
在这集团总部，还是按照职位大小划分。
董事长是一把手，相当于扑克牌里的大王，终归还是能压小王一头。
“我觉得姜龙合适。”韩琳仔细想了想几个目标人选的性格特点，最终选出她认为最合适的人。
有徐成辉的成果在那里，证明韩琳的眼光没问题。
萧毅选择无条件相信他的推荐。
“那就把他叫来。”
韩琳打通内部电话，唤来名叫姜龙的经理。
姜龙大约三十岁，留着干净爽利的短发，浓眉大眼，鼻梁挺阔，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邻家大男孩。
不过既然韩琳认为他能胜任，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姜龙，给你介绍一下。贺家川，贺总。以后他就是你的老板。”萧毅右手前伸，向姜龙介绍贺家川。
姜龙看过萧毅的照片，因此知道他是谁。
赶忙伸出手，和贺家川握了握手。
“贺总，您好。我是姜龙。”姜龙上身略前倾，简略地做了自我介绍。
“姜龙，从今往后你就是龙腾钟表厂的总裁，天顶钟楼的项目，一定要帮贺总做好。”韩琳站起身，言简意赅地介绍眼下情况。
以免姜龙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姜龙看向韩琳，打算感谢她的提拔之恩。
韩琳隐蔽指了指萧毅，让他感谢大老板。
“多谢董事长提拔，以后我一定会跟贺总通力合作，争取把龙腾钟表厂打造成国际名牌。”
不仅有感谢词，还顺便表达了一下决心。
这样的发言很规范。
深得萧毅的心。
轻拍他的手臂，表达对他的欣赏。
“贺老板，我现在可是把武器和炮弹都给你准备到位了。天顶钟楼的四面大时钟，总该拿出点像样的东西了吧？”萧毅微笑看向贺家川。
萧毅名义上不干涉龙腾钟表厂的事务，可终归是一座不可忽略的靠山，又给介绍了能提升知名度的订单，没理由不督促他们做好。
“萧老板，您放心。我一定能做出几十年不用换的大时钟。”贺家川有了人才，又有了生产大型机械零件的技术，不愁做不出好的大型石英钟。
“还有一点。我虽然帮你们解了燃眉之急，但不能依赖这种技术，必须要在此基础上进行改良，把它化为自己的东西。”萧毅看向姜龙，“不奢求达到洛力士的工艺水准，至少应该做到走得足够精确。”
“您放心，我会尽全力去做。”姜龙再度做出保证。
韩琳从旁道：“别发愁资金的事。如果有什么需求，第一时间跟我讲。”
龙耀集团投资的项目，长线收益的很少。
即便是投资了各类科研项目，剩余的现金流，也能保证进行产业扩充。
最重要的收入并不是龙国，而是广阔的海外市场。
龙国的大部分收益，都是由两座超级大都市提供。
天泉饮品在国内带来的现金流，占据第一的位置。
全球范围来看，则是源动力公司更赚钱。
龙腾钟表厂排不上号，因此一直不是很重视。
直到天顶钟楼这次的项目，他们遇到了工艺难题，才想着要帮扶一把。
真正把品牌做起来，未来也是不小的收益。
“贺老板，你带着姜龙去龙腾钟表厂。合同的事，集团可以帮着解决。”萧毅道，“让最好的钟表师傅，制造天顶钟楼所需的四面大型时钟。”
“大恩不言谢。我会尽全力把钟表厂经营好。”
贺家川的话，没有太大公信力。
当初得到萧毅投资的时候，他说过类似的话。
出货量半死不活，利润率相对较低。
在各种生机勃勃的产业面前，感觉起来像是鸡肋。
只不过挂着个民族品牌的名号，也有不少人冲着国货的目的，购买龙腾钟表厂的产品。
销路打不开，很难真正做到盈利。
贺家川没这种本事。
不然也不至于混到拥有多年的传统，结果还得融资的地步。
大户人家想要兴旺，还是得多生几个孩子，挑选最适合的继承人，否则直接就会败光家业。
萧毅没这方面的烦恼。
等到达成了目标，他就把所有的产业都捐给国家。
留下一段商业神话，足慰平生。
不然生几个败家子，非得被活活气死不可。
韩琳会同意吗？
没问过。
不知道。
现在距离完成目标，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不能有任何懈怠想法，必须埋头往前冲。
趁年轻，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琳妹，实话告诉我。姜龙是不是十二虎将中的一员？”萧毅又接了一杯水。
飞机上睡大觉，着实有点口渴。
“当然，只要你看重的产业，都得用最合适的人才带领。”
这句话说得萧毅有点感动。
不愧是他生命里的贵人和最佳拍档，完全无可替代。
「新年快乐，年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