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马戏。
小七还看到了大象画画,猴子捞月,以及热闹的秧歌表演。
虽然表面上不屑一顾,但他却看得比谁都认真。
眼眸亮亮的,和从前那沉默寡言的他比起来,倒真多了些小孩子的稚气。
小太监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小小年纪,陛下在宫中已经是孤立无援,举目无亲,不仅要想方设法的让太皇太后相信他,还要保住皇后娘娘的性命。
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不再出声打扰,只是撑着下巴蹲在自家陛下旁边,一起看着那热闹的风景。
小太监心里想着。
真好啊。
孔县真好。
孔县的客栈里早就已经住满了从四面八方来的人,那里人又太多,害怕暴露身份,他们租了一间宽敞的房子。
这房子也是由青砖砌成,是顾知意专门让人做了坑大户的。
连地板上都有着精致的花纹,里头假山假水,无一不精,可拎包入住,
小七转了一圈,颇为满意。
“五万两?我要了。”
带路的中人心头一喜,立马笑得跟朵花一样。
“好勒,这位小爷可真有眼光,这可是咱们这里最后一个大院子了,您就是什么都不做,放在这里,日后也保管会升值……”
本来看着是个小孩子,还以为这一单是没有希望了,哪知道是一个如此的痛快的主。
中人乐呵呵的去办手续,小七一只手背在身后,颇为满意的看着这四方的院子,弄的小太监很是不解。
“可是陛下,咱们在这里待不了几天,您为什么要买个院子啊?”
那可是5万两!
小太监的心疼得滴血。
“朕要和你商量?”
看着陛下轻飘飘的眼神,小太监却觉得心里一紧,恭敬的跪了下来。
“奴才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他的心里还是纳闷的。
花这么多钱买个房子又住不了多久,陛下是钱多了烧的慌?
小七没在意小太监心里在想什么,买了个房子,花光了自己带来的大部分积蓄,他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才吃了个饭,便借着消食的名义又出了门。
在南朝,他这个时候应该也是刚刚吃完晚饭,但还得去向太皇太后请安,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注视之下,连多吃了一块点心都要被记录在册,被人反复揣摩。
而如今,身边没有那些探究的视线,只是简单的走在大街上,他却不能像身边的人那般真正的自由快活起来。
心里总像是压着什么东西似的,小七抿着唇,眼眸越发的暗晦起来。
“抓小偷啊,抓小偷!”
“那人是小偷,快点抓住他。”
热闹的大街突然混乱了起来,有个穿着布衣身材矮小的人穿梭于人群之中,像只滑不溜手的老鼠,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摸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的银袋子,浑浊的眼神里满是崩溃。
“我的钱呢,这是俺老伴的买命钱啊,俺要去请大夫的,俺们全家凑了好久凑出来的呀……”
一群人围着她出言相劝,不断的向前传话。
“抓贼啊。”
“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贼。”
一个身着白衣的小公子却突然解下了腰间的钱袋子,锁定了人群中的某个目标,飞快的追击了起来。
那小偷也是艺高人胆大,仗着今日人多,混迹在人群之中,像只滑不溜秋的泥鳅。
丑丑好几次要得手了,却被他抓过来的人挡住。
“前面那个兄台,帮忙拦一下。”
他叫的正是小七。
小七扯了扯唇,看着那贼,无心多事,甚至还往旁边移了一步。
但那贼人似乎把它看作是软柿子了,一把抓住了小七的衣袖,便想往后面摔去。
太后并非真心待他,自然不会为他宴请名师,只希望他越弱越好。
所以小七并无武功,贵如皇帝,此时此刻却连个小毛贼都对付不了。
眼瞧着就要鼻子着地,小七幽叹一声,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他被人拦腰抱起,头上的玉簪被摘了下来,然后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哀嚎。
丑丑以簪为武器,直击那贼人的后腰。
那贼人只感觉身上一阵剧痛传来,然后倒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了。
“小公子?”
“您没事吧?”
一群人围了上来,围着出手救人的小公子嘘寒问暖,丑丑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什么,放开了搂着小七腰的手。
“实在抱歉,情急之下,多有得罪了。”
小七看着自己面前这玉树临风,温文儒雅的小公子,又看了看地上自己的玉簪,忽然扯开嘴角笑了。
“无妨。”
小太监立马捡起了玉簪,恭敬的递了上去。
古人束发都是由一根簪子而成,玉簪抽出,头发以自然而然的洒落。
丑丑看着他那披肩的长发,却总觉得面前这位小公子有些眼熟。
“今日实在对不住,不如先到寒舍梳洗一番?”
小七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想了什么,但他还是答应了。
在路上,他沉着一张脸,脸色很臭。
丑丑不是没心眼的孩子。
只是带着人来到了自己在孔县的另外一处院子,正好离最热闹的大街不远,也只是走两步的距离。
这院子比小七自己买的那个还大一些。
小七忽然扯了扯唇角。
正是呢。
堂堂永安公主的亲弟弟,尊敬的小公子,哪里还要像他一样自己置办房产?
“你的衣服好像也有些脏了,这是家里人为我新做的衣裳,留着等我大一岁穿的,我还没上升过,兄台先试试?”
小七默不作声的接过了衣服,脸色仍然很臭。
丑丑看着好奇,忽然问道。
“我和兄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