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白没有直接去找华将军。
而是去了衡山城最有名的赌场。
华将军自身算得上是一个清廉的人,没什么要命的大过错,相反还是一个好官。
但每个人家里都有那么一两个败家玩意儿,华将军的嫡孙,便是这么个败家玩意儿。
文不成,武不就。
听说连一首像样的诗都写不出来,拿个20斤的兵器没一会儿就累的喘粗气。
这也就罢了,家里能养得起他。
可他偏偏喜欢赌博。
黄赌毒那是一个不落,整个一个精神小伙。
但家里却宠的不行,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叔叔和爸爸的未来期望。
你说这么一个败家玩意儿,华将军为什么不放弃他?
这就需要说到华将军的家里事了。
华将军有三儿一女,儿子们的才能虽不说精彩绝艳吧,但也秉持了中庸之道,属于培养培养还能用的程度。
从来没在子嗣上操过心,却在孙子这里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障碍。
他们家大儿子,那么魁梧一人,却在子嗣上极为艰难。
等了许久,只得这么一个宝贝大孙子,可不是得被人捧到天上去?
听说前段时间,华将军把他和那群狐朋狗友们全部都揍了一顿,然后把宝贝孙子关在了家里,戒掉了五石散。
华将军放下了话,一天不改,一天不放出门。
可家里的老太太心疼孙子。
瞧着华将军在前头忙,竟然偷偷的放了出来。
林亦白就是专门来堵他的。
两人穿着与气质都很是不菲,赌场门口的伙计看到了十分热情,连连将两人迎了进来。
眼神转了一圈,太子犹豫着锁定了一个人。
“是他吗?”
林亦白点了点头。
太子:好家伙……
不是他眼睛突然变毒了,是在场众人谁都没有这位华公子嚣张。
他坐在赌场里最大的一个赌桌面前,一个宽大的太师椅将他包裹在其中,身后还站着一排精神的家丁。
这位公子穿着金色的衣裳,衣裳上金线绣的花纹闪的人眼睛花。
他的脸上竟然还涂满了脂粉,鲜红色的口脂点缀,唇红齿白,下巴朝天。
华公子嚣张的把脚架在桌子上,盯着对面那颤抖着的赌徒。
“你输了,是砍手还是砍脚啊?”
那商人哆嗦着不敢出声,他只不过是来做一趟生意,不知道这位公子的底细,哪里知道这位是真的会杀人的存在。
汝南王身边的大将……
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得罪得起呢?
“今日实在是小人技不如人,小人认输,至于之前的赌注……还请公子大人大量,不要再逗小人玩了,小人愿意出双倍的银钱,就当是请公子喝茶的。”
话音刚落,华公子和他身后的那些家丁都笑了起来。
“我们公子是什么人,还用得着你的银钱,看不起谁呢。”
“就是,我们公子可不缺钱这东西,既然打了赌,就应该按照赌注来,一只手或者一只脚,你今天别想全心全尾的走出去。”
“好家伙。”
太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只觉得自己还是储君的时候都没有他这么嚣张。
汝南王如今风头无量,他身边的人自然也水涨船高,谁都不敢得罪。
“这位公子是谁呀?如此嚣张,人家都愿意出两倍的银钱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嘘!你声音可小一些,这位是华将军的嫡亲孙子,华将军可是汝南王身边的大红人,谁得罪得起呀?”
“可是我听说汝南王是位治军极严的人,怎会允许这种现象的出现?”
“人家又不是军营里的将士,谁能管得着?再说了,从前是从前,从前和现在可不一样了……”
说话之间,华公子已经有些不太耐烦了。
“那就一只手吧。”
他身后的家丁听着命令上前。
两个人按住了商人,一个人拔出了佩刀,哼笑着往那商人走去。
手起刀落!
刀竟然没有砍下去,两根手夹住了他的手腕,那手骨节分明,却让他不能再进一步。
家丁心下大惊。
用力的往下按。
却像是打上了棉花,不能寸进。
林亦白一个用力,那人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华公子被吓得都坐直了一些。
“你…你谁,快保护我!”
商人鬼精鬼精的,早就趁乱跑了。
林亦白坐在了商人原本的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弹了弹袖子。
声音富有磁性。
“赌一局,如何?”
华公子警惕的看着他。
“赌什么?本……本公子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攀上来的人吗?”
“嘿,你小子可不要悠闲不识泰山,这位在京城搅风搅雨的时候,你连毛都没长齐呢。”
太子撑着腰,特别狗腿的鄙视道。
“我们家这位愿意和你赌,那是你的荣幸。”
在拉仇恨这方面,太子也是与生俱来的有天赋。
他显露出来的高高在上,成功的让华公子气血上涌,哼笑一声。
“赌就赌,还是像刚才那样,一只手或者一只脚。”
“实在无趣。”
林亦白兴致缺缺:“死人看多了,不太喜欢这种东西。”
这话说的,不止围观的各位,就连太子都从心头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咽了口口水,想着这家伙果然越来越会耍帅了,下巴抬得高高的。
“就是,哪里来的乡巴佬,砍个手脚算什么本事。”
“那你说怎么赌!”
林亦白转了转手上的骰子,手指纤长,动作慵懒。
“谁输了,脱一件衣服,谁脱完最后一件,就剁掉
人群中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
众人的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
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