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说过永安公主智计卓绝,没想到手段如此高超,实在佩服。”
从他们到洛阳,再到消息在市井之间疯传,前前后后也就不到三天的时间。
她竟然能够那么快地做出反应,逆转舆论。
还能将他们活捉于此,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莫不是他们一进洛阳,就有人在盯着他们了?
“二位来自外头的地界,免不了要让人警惕几分。”
顾知意的手指在刀锋上慢悠悠地滑动着,悠悠地叹了口气。
“两位实在厉害,若是再慢一点,说不定还真的让你们逃了呢。”
到底是干了那么多年探子的,心思实在敏锐,能从那点变化里察觉到背后有人操作。
若是团子带着人再去慢一些,还真有可能人去楼空,什么都抓不到。
“可惜了~”她悠悠一叹。
若是对自己下手的话,她可能还会重新发落,也不介意多几个玩转舆论的手下。
但偏偏他们对父王下了手。
看着小姑娘冷下来的眼神,两人苍白的脸,一脸警惕。
“你想干什么?”
“我们绝对不会说是吴广王指使我们的,你死心吧!”
“何必呢?”顾知意悠悠一叹,走下美人榻,尖利的匕首在两人的面前转悠着,然后突然抬起了其中一人的下巴。
“啊啊啊!”
半个时辰之后。
顾知意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接过团子递来的帕子,细细地擦干上头的血水。
然后打了个哈欠。
“处理掉。”
“是。”
团子低头恭送公主离开,连大气都不敢出。
在公主身边这么久了,公主平日里都和和善善得很,没脾气。
但其实公主和王爷一样。
若没人惹到她就罢了,若真有人惹到她的面前来,她的手段,能让人不寒而栗。
她突然想到一个词。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
……
“审出来了?”
隔壁院子就是顾如晦的书房,顾知意将自己摔在书房里的唯一一个椅子上,瘫软成了一块。
“以后我可不干这种活了,你是不知道团子当时看着我的眼神,破坏人家的形象。”
顾如晦眯了眯眼睛。
“她惧怕你?”
顾知意:“别,团子就挺好的,我不想换一个。”
一眼就看出了老爹心里在想什么,顾知意耸了耸肩,没骨头似的躺在椅子里。
团子现在可是她的左膀右臂,外头的消息都是团子一人负责的,能干得紧。
“不是您说的,要恩威并施?”
顾如晦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别的事情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偏偏有些事情记得清楚。
审问探子的事情,按理来说不应该要劳累公主帮忙,但此时情况特殊,还涉及着顾如晦的身世之谜。
顾子焕又忙着去处理一笔生意去了。
在这些人里,顾如晦也只信任顾知意了。
心里欣慰,他站在书架前,抽出了一本兵书,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顾知意苦着脸,趴在桌子上翻着书的目录。
她又不打仗,但老爹总是喜欢给她找兵书看。
从几岁的时候就开始,一直到如今,她啃过的兵书不比一些专门的武将少了。
“我又不打仗……”
“总会有机会的,就算不去前线,也要懂一些,才不会被人蒙骗了去。”
顾如晦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如何了?”
顾知意瞬间精神了过来。
“父王你猜,他指认了谁?”
顾如晦:“总归不是衡山王。”
顾知意笑了:“吴广王。”
即便用了迷香,还有浸泡过特殊膏药的匕首划破皮肤,那两人竟然都在一致地指认吴广王。
后面痛得狠了,把晋阳王,还有东山王都咬了一遍,都没有提及过衡山王一个字。
“吴广王……”
顾如晦细细地呢喃着,手指点了点桌子。
“他没这个脑子。”
吴广王的手底下,也不会有这样的能人。
“那两人出口成章,礼仪得当,必然是读过书,但是在言行之中,又不像个公子哥,还有着绝对的忠诚……这是精心培养的细作。”
能够花上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还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培养出细作的人,绝不会是吴广王。
顾如晦:“他发家也才不到二十年。”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她挑了挑眉:“一起说?”
顾如晦:“衡山王。”
顾知意:“是衡山王。”
她看着自家老爹,撑着下巴笑了。
“衡山王此人,辈分颇高,是先皇的兄弟,按理来说,算是父王的皇叔,我该叫他姥爷。”
因着辈分大了,他在宗室里也有着不少的话语权,经常会被一些有争吵的宗室们请去做主。
旁人说起衡山王,只会夸他德高望重,是个老好人。
可谁知道,老好人背地里做起捅刀子的事,行事能如此歹毒。
顾知意耸了耸肩。
“咱们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王爷,野心不小啊。”
现在的关键是。
关于老爹的身份,衡山王知道多少,又是怎么知道的?
……
而此时此刻的衡山王,也在讨论着洛阳之事。
“王爷,属下不懂,咱们为何要针对汝南王?”
衡山王穿了一件褐色的百寿长袍,长长的白色胡子被精心打理过,笑眯眯的像个慈祥的老爷爷。
“顾如晦回来有段时间了,他平日里一直在边疆行走,如今却突然选择了归来,必然是也对大位有所觊觎,他的手上可是有着40万顾家军啊。”
本只有30万,经过这几年的扩张多了足足十万人马,是他的两倍有余。
传闻中,顾家军能勇善战,能以一敌三。
若是正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