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元诗柳给抓了!”
顾知意听到这消息,只觉荒诞。
她家废物七哥,居然败在了元诗柳的手下?
他可带着那么多士兵呢。
回过神来之后,她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
“元诗柳哪来的人?”
顾子献可不是单枪匹马去抓人的,身后还跟着200士兵,别的不说,自保绰绰有余。
顾家军的将士都能以一敌二,只要不遇到1000以上的部队,也不会让人把领队的给抓了去。
元诗柳哪来的那么多人?
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顾知意敛下眼眸,轻声道。
“晋阳王。”
正在这时,沈怀洲推开门走了进来,也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直接将一张战报放在了她的面前。
“晋阳王攻下了河间郡,他的兵马翻山越岭,前往了上河六城。”
晋阳王背叛了他们的协议。
或许不能说得上是背叛。
只是试探。
当初两人订立盟约,晋阳王攻打清河郡,顾知意空手套白狼。
成功之后,晋阳王需要将河间六城交给她。
这对晋阳王来说也不算亏本买卖。
之前说过,河间郡的上头有一座山脉,叫做河间山脉。
易守难攻。
在大赵刚开国时,河间郡和松江郡分别归属为两个王爷,这两郡的名字,便是那两个王爷的封号。
皇帝忌惮松江王,不愿让他将势力发展太大,便专门把挨近松江的六座城池划分到河间郡。
河间王在六座城池里屯兵,只为监视松江王。
但事实表明,此法并无用处。
松江王还是造了反,虽然最后结局惨淡。
又过了百余年,城池的主人换了又换,土地划分却沿袭了之前的旧例。
河间山脉的北面,那六座城池组成的区域,归河间郡所有。
那山脉实在陡峭,山路难行,山的这一头和山的那一头常年不相往来。
表面上说是一郡,大多数时候却都被放养着。
历来的郡守,也都放弃了上河六城。
也因此,上河六城的经济不算发达,甚至长久贫穷落后。
晋阳王拿到了上河六城也难以管理。
对他来说,把它送给顾知意做个人情,实在是利大于弊。
“不要和本王说这些东西!”
河间郡守府,晋阳王靠在美人榻上,悠哉悠哉的饮着小酒,眉眼间满是傲娇。
“本王就是闹脾气了,又怎么样?”
“那小丫头片子调子贼高,本王可是她的王叔!王叔耶!她竟然那样和我谈条件,一分银子都不出,本王也是有脾气的,哼!”
谋士急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王爷应以大局为重,永安公主如今风头正量,咱们没必要和公主结仇。”
“我又没攻打她,也没说不给她呀。如今在那里搅风搅水的,可是元家那小丫头,她就算恨,也该恨元家。
本王只不过是给了一点小小的兵力资助而已,或者你让顾知意派兵自己来拿,只要有本事能拿走,我没意见。”
他得意洋洋:“本王就是要告诉那小丫头,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谋士忽然觉得王爷的形象无比高大。
“您的意思是……我们自己掌控着这六座城池?”
王爷要做大事了?
“你想什么呢?这六座城池我拿着没点用处,耗时耗力。”
他的兵力宝贵着,哪来那么多的士兵去监视顾知意?
晋阳王翻了个白眼。
“本王的意思是,咳咳,起码也是六座城池,顾知意不能一分钱都不花,得给本王好处。”
谋士:“……您缺钱?”
晋阳王:“不缺啊。”
“本王就是要让小丫头知道世间险恶。”他得意洋洋。
谋士:“……”
他算是明白王爷的意思了。
王爷就是要闹!
他是王叔,他要面子。
他在小辈那丢了面子,所以才像个玩不起的小孩子一样,要靠这种方式刷一刷存在感。
王爷平常看着老练,怎么就跟个小女孩置起气来了?
吴广王和衡山王说过比这更过分的话,也没见王爷真正生过气。
谋士嘴角直抽,忽然心中一动。
想起在说起永安公主的时候,王爷那温柔的神色。
难不成,王爷真的用了真心,将永安公主看作了疼爱的后辈。
突然发现乖巧的后辈都是装的,所以恼羞成怒了?
看着王爷那悠哉游哉的模样,他突然觉得心累。
“那您知道,元姑娘抓了顾老七?”
“什么?他抓了顾老七?”
晋阳王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忽然连美酒都不想喝了。
“不会吧……顾知意那么护短,不会来找本王吧,元诗柳那个蠢货……准备车马,咱们去上河六城。”
在晋阳王赶路之时,顾知意也点了几千将士,浩浩荡荡的赶到了上河城边。
松江郡和河间郡本就是挨着的,相比于隔了一座山脉的河间郡,松江郡和上河六城之间,实在一马平川。
顾知意骑在马上,看着脚下的泥土地,若有所思。
“大表哥,若是在浔阳城和上河六城中间铺上个青砖路……”
“我建议您不要这样做。”
沈怀洲声音温润。
“两者相隔距离太长,耗时耗力,容易把我熬死。”
他自认为,有限的生命要放在更加有意义的事情上。
顾知意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建议。
大表哥说的也有理,两者距离太长,这条路上行人不多,前期投资过大,后期不易回本。
而且现在青石砖还算珍贵,万一有些吃不上饭的百姓偷偷摸摸把青石砖撬走拿去卖钱,那才该哭呢。
“那就压一条平坦的石子路吧。”
以后两边要有联系的,都是这种黄泥路,交通实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