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洛阳,顾知意还真有些心动。
洛阳处于松江郡和孔县的北方,交通极其发达,四面八方往来的行人无数,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全国第二个经济中心。
这样的好地方,可不止她一个人盯着……
但洛阳不是松江郡,它的城防兵力很是充足,坐镇的将领更是赵国出了名的老将廉恕。
即便世道乱了的这两年,在他的镇守之下,洛阳犹如一块铁桶,竟然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她本来是想着,刚吃下松江郡,先休息休息……
“我同意。”
谁会嫌自己的地盘太小呢?
“真的?您答应了!”
杀迁岛眼睛一亮,高兴的仿佛不是带人去打他家一样。
为表忠心,他一刀下去割开自己的手腕,力道好像重了些,血扑扑的往外面涌。
团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杀迁岛却激动极了。
重建杀手谷,也是为了复仇。
如今能够直截了当的复仇,他还管什么杀手谷?
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瓶子,对着手腕上的伤口,房内传来了阵阵幽香。
顾知意一直注视着他,突然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他那裸露在外面的一小截手臂,本来是苍白的。
如今却布满了青筋。
那些青筋之中,有一个小小的鼓包,此时正横冲直撞的往手腕的方向走,像是看到了唐僧肉的妖怪。
短短时间之内,杀迁岛头冒冷汗,痛的额前青筋毕露。
终于,在那一堆流出来的血中,一条黑红色的虫子冒出了头。
杀迁岛眼疾手快,立刻用瓶子把虫子装起来。
“好了,呼~”
顾知意的眼神颇为复杂。
只是惊鸿一瞥,但那虫子的模样却让人印象深刻。
黑中带红,红的透明,浑身上下洋溢着不祥的气息。
想到了还在床上躺着的丑丑。
她深吸一口气。
“刀。”
她一把割开了手心。
白嫩的手心处多了一道细长的伤口。
团子看的心里一抽,险些流出泪来。
公主何等尊贵,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委屈。
除了平日里练武,连个皮都没有擦破过,如今却为了小公子……
顾知意:“呆着做甚?来!”
杀迁岛连忙上前。
这蛊虫本就是见血就钻,瓶口一贴上白嫩的手心,顾知意便感觉到了手心里多了一股横冲直撞的力量。
白嫩的手心有一块小小的拢起,那虫子仿佛在体内跑酷一般,轮流游遍了五个手指。
顾知意忍了许久。
啪的一下!
杀迁岛瞳孔直缩。
顾知意黑着脸:“……它没这么脆弱吧?”
杀迁岛:“没……”
理论来说,母蛊应该是水火不侵的。
此物珍贵,传闻中更是难得的疗伤圣药,能活死人肉白骨。
这样的宝贝,他拿到手上之后自然小心对待,何时动过手?
咽了口口水,他小心翼翼的盯着蛊虫。
那么一下之后,母蛊似乎真的安分了许多,只小心翼翼的蠕动着,然后趴在手心。
不动了!
慢慢的,隆起的小块也渐渐消失。
分明没做什么措施,顾知意的手心却渐渐的止了血。
她等了许久,都没再等到什么动静。
抬头道:“结束了?”
杀迁岛:“……好像。”
他在这个环节,分明痛了三天三夜啊?
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还有着淡淡的崩溃。
这蛊虫,就好像,被打服了一样!
原来这母蛊也欺软怕硬!
但不得不说,杀迁岛对永安公主的印象却改观了,更多了一份淡淡的敬佩。
能为弟弟做到如此份上……公主果真至情至性。
他若是小公子,只怕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应该…咳,是好了吧。”
团子立马上前,心疼的捧起公主的手上药。
“会有点疼,奴婢尽量轻点。”
顾知意:“……其实没什么感觉。”
伤口酥酥麻麻的,好像……正在愈合。
奇了怪了。
团子却倔强的认为公主只是在安慰她。
即便顾知意再三强调无需如此,她还是僭越了一回,认真的处理完伤口,包扎的严严实实的。
看着自己大了两圈的手,顾知意神情无奈。
“罢了,去丑丑那去。”
一想到虫子呆在自己的体内,她就慎得慌。
还是赶快办完事,把虫子取出来才好。
她走的风风火火,脚都险些抡出了残影。
花园的拐角处,却突然出现了一堵人墙。
顾知意一个避让不及。
吧唧!
“唔……我鼻子不会歪了吧?”
“公主可有碍?”
上头传来了有磁性的声音,顾知意双手捂着鼻子,忍痛抬头。
一眼便看见了林茶茶那英俊中透露着担忧的面庞,傍晚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带上了一片温暖的滤镜,脸蛋精致的恰如上古敦煌里的仙人。
让她一瞬间失了神。
察觉到自己花痴了,顾知意立刻反应过来,向后退了两步。
“咳咳,你怎么这么着急?”
林亦白也咳了一声,整理衣冠。
“我是来找公主的…对,听说小公子出事了?”
一下子处理那么多的人,不可能没一点风声。
她记得她是把人派出去丈量土地了,看样子是顶着大日头骑马赶回来的。
可为什么还是白到发光啊!!
白到发光的林亦白在小姑娘身上扫了一圈,眼神中满是担忧。
目光从红色的上衣落到绿色的下裙,然后是那双绣着珍珠的流苏白鞋,最后定在了包裹的像个馒头一样的手上。
林亦白瞳孔紧缩。
“我愿意为小公子逼蛊。”
传消息的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