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下。
正想着,门从里头打开,一高一矮的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走了出来。
顾知意的眉眼间满是笑容。
“那咱们就约好了,婉儿姐姐,就看你的了。”
龚婉容:“嗯嗯!!”
顾知意转了转眼珠子,忽然看向那边的龚夫人。
“夫人,我有话想和夫人说。”
两人相携着走远,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龚将军疑惑的看着自家女儿。
“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你爹我知道?”
龚婉容翻了个白眼:“女儿家的事情多着呢,这些秘密又岂是爹爹都能够知道的?”
龚将军:“嘿!你这孩子……”
说话硬气了?
这时候的龚将军还不知道,他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把人叫到安静处,顾知意没任何隐瞒,把今天和龚婉容说的事情都一一告诉给了龚夫人。
谁都不是傻子?
她想利用龚夫人和龚小姐对付龚将军,便不能隐瞒二人。
不然,以后若事情暴露了出来,虽然面上不会说什么,但也容易在他人的心里留下痕迹。
龚夫人震惊于她的坦诚,又忐忑于公主竟然将这么大的机遇,交给了自家女儿。
“这……那育婴堂我也听过,如今可养着100多个婴幼儿,我婉儿哪有那么大的能力?”
顾知意:“夫人不必担心,育婴堂内有专门管理的人,只需要婉儿小姐用些心,保证那些钱都用到孩子的身上就好。”
其实这件事,她并不是找不到人办。
对于女眷来说,在育婴堂做事,也能给她们谋得好名声,柔儿的那位舅家表姐,便是以此为跳板嫁得了高门大户。
这道理龚夫人也知道。
公主是在给她们递橄榄枝呢!
“我知道夫人担忧什么,育婴堂是好事,即便没有龚将军,我也是会一直做下去的,日后,无论龚将军愿不愿意听我差遣,我和婉儿小姐的关系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番话,算是真正的打消了龚夫人心里的忌惮。
她下意识的升起了一抹愧疚之意。
瞧瞧!
公主是多么识大体的人啊!
这样的人,她们家老龚竟然还要和她对着干!
可真真不是东西!
“公主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我们家老龚,他这人就是性子左了一些,我的话还是听的,也一定会听公主的。”
做母亲的总是会为自己的孩子多考虑一些。
从前也就罢了,但如今,明显能看的出育婴堂是个好差事,能让女儿实现志向,而且也算有意义。
龚夫人自然想让女儿抓住。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她和顾知意成了一队人。
“不过老龚那人性子实在刻板,一件事情认定了,有时候连我都劝不得,是得想个法子让他把婉儿放出去……”
看着她认真思考的模样,顾知意一笑。
“夫人是不是经常和龚将军吵架,也总是会服软。”
龚夫人下意识道:“吵架倒是真的,不过每次都是他先服软,我……”
她一顿,看着小姑娘微笑的表情,神情恍惚了起来。
“我听婉儿小姐说,夫人是个能干的人,虽然和龚将军吵架,但还是会给龚将军留吃食,洗衣裳。”
龚夫人苦笑一声,明白了过来。
“是,旁人都说我泼辣,我也确实泼辣,但在边疆,老龚每天都要去训练士兵,我也不忍心他饿着。”
再加上,她确实只生了一个女儿。
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但没能给老龚绵延香火的,她心里头还是愧疚的。
顾知意叹息一声,抓住了龚夫人的手,声音细细的,却像极了海妖的蛊惑。
“我不懂什么夫妻之道,只知道在两个人的关系,必有一强一弱,你弱了,他就强,夫人和将军的事情我不该过问,但婉儿……夫人需得为她考虑考虑。”
龚夫人抓紧小姑娘的手。
神色渐渐恍然。
……
眼看着效果达到了,顾知意也没多逗留,把战场留给夫妻俩,拍拍屁股潇洒走人。
团子跟着自家公主,在离去时,忍不住抬头看向了龚将军,眼神中满是怜悯。
“公主真厉害。”
顾知意好笑的回头看她。
“这算什么厉害,不过耍耍嘴皮子罢了。”
团子:“奴婢说不出来……奴婢就是觉得厉害。”
顾知意笑着摇摇头。
她并没有搞阴谋诡计。
这一切,都是阳谋。
欺上瞒下,靠双重欺骗达到目的的行为,极容易被戳破,乃下策。
她在豪门大族里都能过得如鱼得水。
能用嘴皮子解决的问题,对她来说都不叫问题。
就是不知道,龚夫人给不给力了。
……
龚府闹得惊天动地。
顾知意一片岁月安好。
她坐在舒服的椅子上,把自己埋进椅子里,手上还抱着一个毛茸茸的小猫,怎一个惬意了得。
当然,她现在也是要处理政务的。
林泠坐在她的旁边,声音清冷,吐字清晰。
“从边疆来的三万人马一半被安置在北城门外,另一半在南城门,分别由两位公子看着,主公,是否可行?”
顾知意感慨了下自己的奢靡,懒洋洋的吐出一个字。
“可。”
林泠点了点头,拿起毛笔在文书上写写画画,然后又默默的拿起了另一篇文书。
将一切看在眼里,顾知意的良心难得的痛了一下。
然后又美滋滋的吃了个剥了皮的葡萄。
她觉得自己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林泠是个人才!
她手下的那些人。
孔怀玉看守孔县,处理孔县政务,战柔儿监管财政,沈怀洲处理京城大小事务,而林亦白负责对外联络,个个都算得上大权在握。
林泠需要做的,却只是将送到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