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聚齐的第二天,皇城内传来了圣旨。
邀请五王进京,太子亲自设宴款待。
东山王感慨那太子嚣张。
“如此迫不及待的邀请我们进去,莫不是有什么埋伏?”
“那该如何是好?”晋阳王白着一张脸,“那我们不进去就是了。”
“蠢货,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不进去,难道直接发兵攻城吗?”
太子好歹也是储君,若真那样做了,他们五人就是板上钉钉的乱臣贼子。
这样想着,他不由往顾知意的方向看了看。
觉得汝南王实在奸滑。
自己躲在后头,让一个小姑娘出来冲锋陷阵,若是做错了什么,骂名也大可由小姑娘给顶了去。
顾知意无辜的眨了眨眼。
这才一夜之间,东山王对她的态度怎么缓和了那么多呢?
最终,众人还是决定,去了这趟鸿门宴。
一共十几万兵马,又往前推了几里地,几乎挨着京城驻扎,乌压压的一大群人,有种黑云压城的即视感。
即便京城没有封城,百姓们也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整个京城的百姓都陷入了莫名的焦躁之中。
直到听到一个人的名字。
“奇了怪了,本王怎么总是觉得有人在看本王?”
晋阳王骑着高头大马,有些疑惑的左右看去,正好看到一个还没来得及关上窗户的百姓。
两人四目相对。
那百姓当即露出了一个惊恐的神色来。
啪的一下!
在安静的街面上尤其响亮。
晋阳王:“……”
怎么这些人都看他像洪水猛兽一般?
应该更加怕东山王才对!
这样怕他,为何又敢偷偷冒出头来?
“就京城的百姓们胆子贼小,还不如我山东,刚生产的妇人都能够拿起锄头种地。”东山王哼了一声。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这京城的百姓也和平乐帝一样是个胆小鬼。
他心中不屑,晋阳王却看了看那被关了的窗户,又看了看身旁的小姑娘。
若有所思。
虽说把军队都留在了外头,但五王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每个人带的侍卫数量,大大的超过了规定的章程。
乌压压的混在一起,也有上千人。
这些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大部分人都有着自己的战马,包括还是一个小姑娘的顾知意。
所以在这群人中间,突然多了个马车,便格外能引起众人的注意。
嘉兴公主从马车的窗户里钻出了一个脑袋,正好路过汝南王府的旧宅。
“听说一年前,这里有过一场残忍的杀戮,没有靠近本宫都能闻到那血腥味了,太可怕了,一定死了很多人吧。”
晋阳王的神色复杂起来,忍不住往旁边看去。
这家伙是怎么忍受她这么多年的?
吴广王的脸已经青了。
“夫人言行无状,还情永安你见谅。”
顾知意神情淡淡的。
“言重了,公主年幼,控制不住言行也是有的。”
东山王:“噗嗤~”
他实在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都三四十岁的人了,却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嘉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他在很久之前,其实就看嘉兴很不顺眼。
仗着元后所出,嚣张跋扈,目无尊长,行事随心所欲,毫不顾忌。
那是一点元后的贤良淑德都没学到。
偏偏大家都爱惯着她,还是这小姑娘对他脾气。
东山王莫名觉得,顾家的那小丫头看着还挺顺眼的。
并不知道他人对自己太多的改变,顾知意坐于马上,只远远的往汝南王府看了一眼。
王府又挂了一个新的牌匾上去,看字迹,像是太子的。
门前的落叶也被扫得干干净净,应当是有人时常清洁的缘故,看着不像有人住的模样。
这是先帝御赐给汝南王的老宅,汝南王已然搬离,并且顾知意曾经放话不回京城,若是皇室想把宅子收回去,也是无可厚非。
她不由感慨一声,少有的,心中也生出了一股忐忑。
平乐帝之死,她有所预感,但却并没有出手阻止。
怎么说,太子也是平乐帝的儿子。
太子真的……能毫无疙瘩吗?
……
与此同时,太子早早的梳洗打扮,穿了一身金黄色的蟒袍,在勤政殿转了好几十个圈圈。
“五王可来了?”
小太监嘴角一抽,恭敬的低下头。
“五王半个时辰前进的城门,在应当不久就要到了。”
太子:“为何走的这么慢,孤怎么觉得时间过了好久呢?”
那小太监也是从小伺候着太子的,把自家主子的习性摸得门清。
“殿下您是心中挂念,所以才会格外着急呢。”
他这话稍微有点逾矩,但太子却没呵斥他,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忍不住又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孤好久没见到知意妹妹了,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一年。”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长高了一些。
听说孔县的百姓如今安居乐业,把永安公主视作再生父母,小姑娘那么厉害,必定是整日繁忙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饿瘦了。
他下意识的揣摩着自己腰间的荷包。
那荷包款式老旧,甚至被摸得有些脱线了。
这样的东西原本不该出现在太子的身上。
小太监们却知道,弄坏了殿下其他东西不要紧,可若弄坏了这个东西,便是杀头之罪。
“殿下不急,公主既然已经进来了,那便是早晚都要来的。”
小太监也觉得欢喜。
自从皇后娘娘出事之后,太子殿下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也不像从前那般活泼了。
若公主能让太子殿下的心情好一些,他们这些人只有感激的份。
“说的有道理,不急,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