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冯家如何阻止,永安公主的决心都不会动摇。
如今孔县人人皆知,永安公主是个在世的活菩萨,自己花钱派人,要救孔县的百姓于危难之中。
甚至有些百姓已经在家里供奉上了永安公主的画像,每天三次烧香拜佛,只期盼着公主长命百岁才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知意都险些笑了出来。
“我才多大,就盼着我长命百岁了?”
“那还能怎么办,公主什么都不缺,金银珠宝与你如浮云,百姓们只能期盼着你长命百岁,多帮助帮助困难的人了。”
战柔儿坐在一旁,好笑的捂着嘴巴,打趣道。
“总不能盼望着永安公主嫁一个如意郎君吧?”
“好呀柔儿,你才出来多少天就学坏了,竟然开始打趣我了!”
顾知意去挠战柔儿的胳肢窝,战柔儿是个怕痒的,弯下腰连连求饶,两个小姐妹闹成一团,笑声像铃铛一样清脆悦耳。
成遥站在房门外,想要迈进去的腿却生生止住了。
他今日来,是想要问公主什么时候出发去边疆。
孔县不是成遥的家乡,这里的百姓虽然可怜,但他见过太多可怜的百姓,也知道靠自己的一己之力是不能拯救天下所有人的。
他奉了王爷的命令,要把公主安全的带离京城,带到边疆。
可公主却想要在孔县扎根一样。
成遥在来的时候想的好好的,今天就算是哭,就算是跪。
跪到死!
他也要让公主收回成命,跟他回边疆去。
但看到这一幕,他却犹豫了起来。
小姑娘年纪不大,便有了对百姓的怜悯之心,并且愿意付诸行动。
自己若是就这样把人带走,是否太过狠心了些?
去了边疆……小姑娘还会这么快乐吗?
他捏紧了手中的信件,忽然有些踌躇。
“成遥哥哥?”
顾知意歪歪头看着他。
“找我有事吗?”
成遥下意识的把信件藏在身后,却发现自己这动作有些太过欲盖弥彰了些,他涨红着脸,慢悠悠的把信件抽出来,双手递了过去。
“王…王爷的信。”
“父王来信了!”
顾知意欢喜的接过信件,越看到后面笑容越来越止不住。
“父王安全到达了边疆,如今已经在大营里了,太好了,边疆的将士们这些日子心里不安定,如今父王回去,他们也能安心。”
顾如晦其实早在几天前就到达了边疆。
但那时候他并没有直接表明身份,而是继续潜伏在暗处。
边疆失了主帅,虽然有忠心耿耿的下属护持着,但仍旧避免不了一些别有用心人的暗箱操作。
在这几天内,他躲在暗处,只冷眼看着那些小丑们蹦哒,就在前天,牵扯出来了一条大鱼。
竟然还想要篡使着军队哗变。
汝南王这才现身,将那些跳出来的小鱼小虾都清理的干干净净。
【啧啧,老爹的心挺黑呀!】
刚开始的时候,听到外面的那些谣言,顾知意还以为自家老爹是那种只会打仗,不会动脑的武将。
事实证明,这么想的人只会死的很惨。
“太好了,有父王整顿边疆,咱们便能更无后顾之忧。”
成遥张了张嘴,又闭上。
顾知意看了他一眼。
“柔儿,我都险些忘了,丑丑说有个小玩具要送给你。”
战柔儿收敛笑容,也看了成遥一眼。
“我去找丑丑,今天早些回来吃饭,王妃亲自下厨,说要做你最喜欢吃的藕粉桂花团子。”
顾知意嘴角的笑容落下来了一些。
娘亲在理账上是一把好手,那厨艺……连丑丑都嫌弃。
“公主把人支走,有什么话要和属下说吗?”
心里藏着事,成遥难得的有些紧张,连声音都感觉闷闷的。
顾知意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把人拉到位置上坐下。
屁股粘上座椅,他立刻弹了起来,两只手贴着身侧,站的笔直。
“属下不敢。”
顾知意:“有什么不敢的,你也算是我父王亲手带大的,除了没有个义子的名头,和我那几位哥哥也没什么两样,你是父王的亲信,连位置都坐不得了?”
“这不一样……”
他的心中有些涩然,几位公子的出身,又怎么是他能够比的呢?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叫你坐你就坐,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成遥的耳朵有些微红,看着公主不赞同的目光,略微有些僵硬的坐在了位置上。
只不过虚虚的坐了一半的位置,依旧把背挺的笔直,和蹲马步相比也不差什么了,顾知意看着就累的慌。
但她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长年累月的阶级思想观念,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被打破的。
“成遥哥哥啊……”
“属下在!”
顾知意笑得和蔼:“这些日子我们在孔县呆着,将士们是不是想家了?”
成遥有些犹豫:“既投身军营,军营便是家乡,将士们来自五湖四海,如今已在军中呆了许久,自然以军令为先。”
“这么说,边疆也不是他们的家乡?”顾知意笑得更加温和了,“成遥哥哥呢,你家在边疆?”
成遥犹豫着摇摇头。
他年幼丧父,只有一个瞎了眼的老母亲,如今托付着亲戚照看着,倒也不在边疆。
前些年招兵,他家中有个名额,必须要出一个男丁。
那时,他才刚刚13岁。
入了军营的第一场战役,他就险些丢了性命,运气好,被王爷从死人堆里捞了出来。
王爷看他年纪小,心有不忍,便放在身边带着。
如此,便是许多年。
在成遥的心里,王爷如同再生父母。
边疆就是他的第二个家了。
“这么说,你的母亲不与你在一处,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