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哭的可怜极了,看着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忍不住心软了起来,李德全站在皇上身边,满脸心疼的看着她。
也觉得皇上这次是做过分了。
皇上对汝南王有戒心,直接针对汝南王就好了,为何要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呢?
那群官兵最是会狗仗人势的,听说到了每户人家,还得要人家给银票才不会随便乱翻东西。
否则便要把大臣们的家里砸个稀巴烂。
这样的人,如蝗虫入境一般的进了汝南王府,必然是吓到小姑娘了。
显然,这么想的不止他一人。
太子气鼓鼓的喊着要处置真凶。
连一向站在皇帝这边的林亦白,都站了出来。
“虽说是遵从皇命,但既然为兵,便是要保家为民,为人民谋福译的,而不是仗着这个身份为非作歹,欺负年幼孩童,还请皇上秉公执法。”
平乐帝其实早就被说的心软了。
顾知意这丫头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又怎么能够不心疼?
若她不是汝南王的孩子就好了……
看着哭哭啼啼的顾知意,揉了揉太阳穴。
“罢了罢了,元咏明做事确实莽撞了些,朕让人去斥责他,撤回他彻查京城的权利,不让他干了,好不好?”
可惜了……多么有用的一颗棋子。
只是撤职。
甚至连官职都没有剥夺,还能好好的上朝听政。
顾知意心头微滞,眼中闪过一抹凉意。
面上却乖巧极了。
“都听皇伯伯的。”
被太子扶着站起来,顾知意默不作声,眼眸却渐渐的深沉起来。
擅闯汝南王府,在王府拔刀,甚至差点杀人。
这样重的罪过,当事人却只得了轻轻的一句斥责,顺便丢了个差事。
传出去,汝南王府会成为宗室的大笑话。
【皇帝已经开始针对汝南王府了。】
顾知意敛下眼眸,看着自己身上绣着暗纹的华丽衣裙。
还好!
她早就知道,帝王的宠爱是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只能靠人被动给予,便也能够被人随意剥夺。
因此她从头至尾,都没对平乐帝抱过什么期待,付出过什么真情。
若是真的换成了被皇伯伯看着长大的小公主。
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知意妹妹?”
太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顾知意,显然把她看成了被帝王弄的伤心欲绝的小公主。
“你别难过……你难过,孤也难过。”
他小心翼翼地擦去小姑娘脸颊上的泪水,心一抽一抽的疼,喉咙间梗咽着,半晌才挤出来一句。
“别伤心了,看到你伤心,孤都要心疼死了。”
顾知意眨巴着眼睛看着太子,脸颊上的眼泪还没干,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没伤心。
含糊道:“太子哥哥这么好,知意早就不伤心了。”
【知意妹妹在强颜欢笑!】
为了不让他担心,也为了不让他和父皇作对,知意妹妹宁可忍下自己的委屈,也不想让他受到一点的影响……
太子更加心疼了,心脏像是被什么揪住似的,难受的无以呼吸。
一向喜欢粘着顾知意的太子,今天却只是把人送到了门口。
看着小姑娘远去的背影,他耷拉着小脑袋,像是被主人训斥了的狗狗,特别没精打采。
“太子殿下!”
不知何时,林亦白站在太子的身侧。
他也同样看着小姑娘渐渐远去的背影,想到那如玉脸颊上的晶莹泪珠,眸中的厉色一闪而过。
“今天下午,元咏明会去参加诗会,这是他提前约好的,不会临时爽约。”
若是心肠再歹毒一点,张开那没了门牙漏风的嘴,再说一点似是而非的话,还能抹坏汝南王府的名声。
“我觉得,他会去。”
太子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咱们去套麻袋?”
太子的眼睛亮晶晶的,忽然伸出了一个拳头。
“孤本来觉得你是个小白脸,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孤交你这个朋友了。”
“你是文,孤是武,咱们文武双将联手,纵横京城!”
林亦白看着他,好笑的摇了摇头。
随意的碰了碰。
两只手靠在一起,一只大些,一只小些,金色的阳光洒在手上,像在发光。
……
元咏明暂且还适应不了漏风的牙齿。
他一边捂着嘴巴,一边和友人们告别。
听到了朋友们对自己的讨论,脸蛋又红又燥。
直到想到了今天自己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和大家对于汝南王府的讨伐。
心里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爱锦好歹也是一位才女。
琴棋诗画,样样精通。
如今竟然沦落到嫁到一个武夫的家中,连女儿都养成这么不懂规矩的模样。
他实在太失望了。
他从前还有些可惜,觉得丢了一门好姻缘。
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有些人就是小度心肠,不去思考自己做错过什么,反而一味的推卸责任。
高高在上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一味的贬低他人。
好像证明了对方有多不堪,就能说明他从前做的选择有多正确。
元咏明摇了摇头,正在感慨爱锦那样的好姑娘落在了汝南王的手里。
一个麻袋套在了他的头上。
他只觉眼前一暗。
剧烈的疼痛从身上炸开。
“谁!谁!谁敢袭击朝廷命官!啊啊啊!饶命饶命,好汉饶命啊!啊!”
太子和林亦白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裳,对着麻袋拳打脚踢。
林亦白是个心黑的,专门对着痛的地方下手,元咏明一边求饶,一边痛苦。
太子小胳膊小腿的,一边打还一边小声骂着脏话,脸上都跟着使劲。
“让你欺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