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帝整理了一下衣服,豪气万丈。
“知知啊,我们一起……”
“好吧好吧,我就听皇伯伯的,去后面躲一躲吧。”
顾知意从凳子上面滑了下来,一脸我拿你真是没办法的表情。
在李德全复杂的目光之下,露出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笑容。
“皇伯伯不用担心我,我不会给您拖后腿的。”
挑拨归挑拨,现在太后就是个炮仗,谁点谁炸。
顾知意才不傻。
平乐帝却感动极了。
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考虑他的感受,这才是真的贴心小棉袄啊!
“好!你先下去!”
……
母子二人的谈话不能让他人听见。
李德全也恭敬的退了出来,伺候着永安公主在偏殿休息。
他还算沉得住气,没说什么其他的话,眼神却控制不住的往这边看。
顾知意往茶杯里倒了一半的牛奶,悠悠然道。
“李公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李德全心中一惊,“奴才不敢。”
顾知意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李公公是从小跟着皇伯伯长大的,永安自然知道李公公的心,必然是全然向着皇伯伯的。”
她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从腰间摘下来一块玉佩。
“上一次太子哥哥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感谢李公公。”
她说的是太子在宫中绑走李公公,让他做人证之事。
李德全哪里敢收这位小祖宗的东西。
连忙摇头,“太子殿下天性率真,奴才说的也都是实情,担不起公主殿下的夸奖。”
“怎么会担不起呢?”顾知意眨眨眼,天真无邪。
“太子哥哥对我好,我也要对他好,公公是应当受的,拿着吧。”
李德全若有所思。
太子殿下对公主好,公主现在还记在心里,想必也是一个极为重情之人。
可皇上对于公主的好,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永安公主……应该也是真心亲近皇上的。
心里像是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再次看向顾知意的目光,又多了两分的喜爱。
“公主殿下说的是,咱们总归都是为了皇上办事的……那既然如此,奴才多谢公主赏赐。”
这是块上好的玉佩,即便是在皇上面前伺候了这么久,有许多宫嫔向他送礼。
可这样成色的玉佩,实在少有。
看着公主,李德全叹了口气。
皇上亲政已经足够久了,太后却还是时不时的过问朝政,决定时局。
皇上……恐怕心里早有意见。
公主若只是不喜太后,也能规劝着皇上勤于朝政,越发上进,想必是极好的。
想通了这些,自认为自己现在和顾知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对待她又多了两分恭敬之情,腰也弯的低了一些。
顾知意也很给他面子。
吃吃喝喝,还时不时的和李德全聊会天,气氛也算是温馨和谐。
在这途中,正殿里时不时的还传来了一两句吵闹之声。
李德全看向顾知意。
小姑娘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抹十分恰当的担忧。
“皇伯伯不会出事吧?”
这副模样,和挑拨离间时又完全不同。
更像个担心父亲的小孩子了。
他真正的露出了一抹慈祥的微笑。
“公主放心,不会有事的。”
平乐帝确实没事。
他好歹正值壮年,就算母子二人真正的打起来,也绝对吃不了亏。
太后却被气的不行,捂着胸口连话都说不完整,指着他的手指在发抖。
“为了一个永安公主,你竟然和哀家为敌,还要罢免你舅舅的官,你忘记自己是怎么坐上皇位的吗?”
平乐帝本来还有些愧疚,听到这句话,火气却直直的往上涌。
“这句话,母后已经和朕说过多次。”
他一甩袖子,“舅舅帮了朕是没错,朕也回报过舅舅,这些年,高家也算权势滔天了吧?
一个旁支的朋友纵马京城踩死了人,也敢放大话说上头有人,他们顶着朕的名头,又做了多少事情?母后,朕不欠你们的!”
“还有,朕不是因为永安所言才有此想法,母后也休要怪她。”
“母后年纪大了,还是不要管这么多东西,安安心心的呆在慈宁宫里,颐养天年不好吗?”
太后气的手发抖。
“好,好呀!你想把哀家踢出局?你现在不需要哀家了,就嫌哀家碍眼了是吗?”
顾知意偷偷的听着,忍不住摇了摇头。
太后还真的是被气糊涂了。
大概也是因为这是亲生儿子的缘故。
否则以太后的聪明,不会不知道,这个时候软言相劝才是有用的。
盲目的回顾往昔,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但太后大概是真的被伤到了心。
“为了把你扶上皇位,哀家做了多少努力,牺牲了多少人,就连顾如晦……就连他,也因为那件事和哀家越行越远。”
“母后现在后悔了?”
平乐帝冷笑一声,胡子都气的竖了起来。
“想当年,顾如晦和母后,那叫一个母子情深,甚至连如今汝南王府的那一位老王妃,都比不过母后在他心里的地位。”
“母后可曾后悔,当初扶我这么个不成器的登上了皇位……而不是顾如晦?”
太后心头一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你…你竟然对我说这样的话?”
她放弃了顾如晦,用那么歹毒的计谋算计他。
不就是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坐上皇位。
为了大赵的江山在姓赵人的手上?
“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那既然是为了朕,还请母后放手。”
平乐帝看着她,“也叫高家放手,这天下终究是赵家的天下,朝堂上的臣子,都该是朕的臣子。”
太后是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