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白雪儿委屈巴巴的质问。
“大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母女俩,我们走就是了,你为何要如此痛下毒手?娘亲肚子里的,可是爹爹的亲生孩子呀!”
顾婧明只知道哭。
“没有…我,我没有……”
“不是你还会有谁!”白雪儿透露出两份压迫之意,“娘亲就是从你身边走过的,除了你之外,这周围就没有旁人了,娘亲走路一向小心,难不成是她自己平白无故的摔了的?”
【这可说不定。】
众人的心里闪过这么一个想法,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看热闹的欢喜。
都是在内院里混过的,各种各样的手段见识过不少。
虽然这是汝南王府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但喜欢八卦是人们的本质。
顾知意黑了脸,“呆愣着做什么?请大夫!”
她年纪虽小,却一向在丫头们中间很有威望,这么一吼,丫鬟们畏惧极了,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不过一刻钟就叫来了大夫。
白柔的下半身已经在一片血泊之中。
她脸色苍白到透明,冷汗更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像只个腐烂的蔷薇花。
【为了陷害大姐姐,有必要这么拼吗?】
顾知意上辈子见过不少豪门里的明争暗斗,有些女人更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可她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有人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
她肃着一张小脸,因为这几年身居高位的缘故,在外人眼里自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威严。
丫鬟们憋着一口气不敢出声,大夫也战战兢兢的,把脉的手都颤抖了好久才捏了上去。
“贵…贵人,这一下摔得不轻,羊水破了,索性孩子已有八月,可以试着生产。”
顾知意:“把人抬进产房里,有没有准备好的产婆,把产婆叫来,一应的使用东西也都拿了。”
白雪儿平日里看着有主意,遇到这种事情也慌了神,只知道哭。
被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有的有的。”
产妇不宜移动,只在千水阁后头开辟了一个安静的厢房,一应用品都是当时才买。
顾知意才七岁,就已经第二次守着妇人生孩子了。
看着她家大姐姐仍然呆呆愣愣的站在那,像是被吓住了的样子,她心中一叹,走上前去握住顾婧明的手。
安慰似的捏了捏。
“没事的,咱们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就是怪堵心的。
本来什么都不用负责,如今这么一遭下来,莫名其妙还多了个责任。
若是白柔有什么问题,还得平白的被人怀疑。
顾婧明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
白柔在产房里叫得惊天动地,哭的鬼哭神嚎。
平日里看起来柔弱的不得了的妹子,放开嗓子喊,竟然有如此功力。
顾知意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只想着果然人不可貌相。
白雪儿一脸复杂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她自认为自己是先知,看待众人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
即便面对着地位远高于自己的顾知意,心里也是不屑的。
总觉得顾知意不过是占了一个好的出身,就能引得京城许多人对她的喜爱。
若是把人换成她,她也能做得更好。
可今天她还呆愣着,却是顾知意力挽狂澜……
“柔儿啊,我的柔儿,心肝宝贝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呀心肝~”
外面从远到近的传来了一阵哭嚎。
顾名礼穿着一身蓝色的袍子,跌跌撞撞的越过门槛,一向打扮规整的头发都满是凌乱。
顾婧明和白雪儿都连忙站了起来,行了一礼。
“见过爹爹!”
啪!
白皙的脸蛋上出现了五个鲜明的红色手印,顾婧明惊讶的瞪大了眼,满是不可置信。
顾明礼悲痛欲绝。
“我真是看错你了,柔儿肚子里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就算不喜欢他,应该为了为父考虑考虑,怎能下此毒手?”
顾明礼明显过于激动了,颤抖着手还要再打。
长者罚,不可避。
顾婧明只闭上了眼睛,心里却一片冰冷。
顾知意:“三叔?”
她眯了眯眼,“产妇还在生产呢,安静些。”
按理说她是晚辈,不应该置喙长辈的事情,长辈完全无需听她的。
可大概是因为小姑娘肃着小脸的模样太过吓人,语气平静,却带着淡淡的威严。
顾明礼心里一怂,还真的收回了手。
他只觉得。
小侄女严肃起来,和二哥要打他的时候挺像的。
???
顾明礼:“呜呜呜呜柔儿要是有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院子里又多了一个哭哭啼啼的人,顾知意听得心里烦极了。
她放下了太子的事儿在这坐镇,可不是听他们三房鬼哭狼嚎的。
“三叔还是不要轻易下定论的好,大姐姐有没有推,是大姐姐推的还是有人故意摔倒的,等孩子生出来再说吧。”
白雪儿不乐意了。
“公主的意思,难不成还是我娘亲自己故意摔得不成?这可是娘亲的亲生骨肉,十月怀胎,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期待孩子的出世了。”
“爹爹,娘亲日夜夜盼着孩子降生,怎会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
顾知意只想快刀斩乱麻,难得的动用起了许久不用的金手指。
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看着白雪儿的眼睛,声音平淡却像蛊惑。
“你可有亲眼看见,大姐姐推了白柔?”
白雪儿:“没有。”
她脸蛋一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下意识的遵从。
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心慌的不行。
扑腾一下。
突然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