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男人被逼急了,突然转身掏出一把刀就冲田嫂刺来,同时冲着不远处游荡着的几个男人喊了一声:“还不过来帮忙,遇占硬点子了!”
四五人男人瞬间把田嫂围了起来。
堵在车门和趴在窗户前往外看的人们都吓得替田嫂捏了一把冷汗。
几个人缠住了田嫂,有两个装成旅客的人突然从其他车厢里走了出来,悄悄地摸出刀子,往田嫂后腰眼上扎。
林西西立马打开窗户,把缠着大发的布一扯,把刀扔向田嫂那边:“接着!”
田嫂回身,一个腾跃,同时横扫了一记,扫飞了背后想搞偷袭的两人,手轻轻一抬,大刀刀把稳稳的落在她的手掌之中。
拿到大刀的田嫂勇猛无比,一刀挥出,空气中直接发出了音爆声。
几个三十多的男人,上来就是左刺拳,一个右鞭腿,同时一个左正蹬。
群众吓得捂了眼。
田嫂没有闪,笑了一下。
”突然袭击我?偷袭?”
几个男人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往后退。
田嫂盯着那扒手追砍,空气中发出叭叭的声音。
林西西开始给田嫂打拍子。
嘴里叽叽咕咕的唱了起来。
“啪一个右鞭腿,啪一个左正蹬,啪一个连五鞭,点到为止没打他半档爷。
啪一个打骨折,啪一个颈椎病,啪一个接裸绞,耗子尾汁讲武德。
出拳如闪电,你打一个连五鞭,速度这么快,靠的是,颈椎病和肩周炎。
一鞭两鞭三鞭,四鞭五鞭,上来以后,一鞭两鞭三鞭,四鞭五鞭就这么简单。”
火车上的人们禁不住伸出两手不住拍手叫起好来。
还有人把林西西的唱词偷偷给记了下来。
“把钱拿出来,不然砍死你!”田嫂怒喝道。
那个扒手慌不择路又被田嫂扫出的腿踢中,哐的一下跌倒在地,惊恐地看着田嫂的大刀冲他砍了下来。
“饶命,我,我还,我还,我现在就把扒的钱全拿出来还给他们。”扒手大叫。
刀口在扒手脸侧堪堪停住,田嫂也不收刀,就居高临下盯着扒手掏钱。
然后让车上的人下来认领。
被扒掉的钱又找了回来,火车上瞬间掌声雷动。
扒手也被抓了起来,由火车上的乘警负责移交给当地公安所。
田嫂扛着大刀正要往前走,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冲着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师妹师妹。
“我一过来就听到人说有个女同志扛着大刀在站台上砍人,我一猜肯定就是你,果然是你。
师妹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这脾气还是这么火爆。”来人约莫三十五六,脸盘很大,眼睛很大,瞪起来跟两个铜铃似的。
这人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走路还风,胳膊上肌肉鼓起老高,旁边的人都不敢挤他,纷纷绕着他走。
田嫂喊了声雷师兄,让他等着,上车接了林西西,三人说说笑笑的回了雷宁的家。
“原本是想让你住南大街那边的老宅子的,那边宽敞一些,可是前两天南大街出大事了。
有家小饭馆突然炸了,死了不少人,到现在没查出爆炸原因。
那边封锁了,所以这段时间就委屈一下,跟师兄去小房子那边挤挤哈。”
“穷家富路,本来麻烦师兄了,师兄别跟我说什么委屈,有个落脚地就成。”田嫂道。
雷宁看了一眼林西西,“这位,怎么称呼?”
“叫她西西吧,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俩打算一起做生意。”田嫂道。
雷宁眸光闪动,欲言又止。
林西西冲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雷家在北街中段,一条狭窄的小巷子中,附近都是密集的居民区,人员密集,相当热闹。
一路走过去,摆着不少路边摊。
田嫂指着一个往簸箕里倒了一勺白色浆水又打了个鸡蛋,用一只刮刀刮平了就往一个炉子上的一个形状奇怪的锅里一塞,像关抽屉一样关上了。
没一会儿,那人再把簸箕抽了出来,那之前那层白色浆水就变成了一层透明的薄薄的凉皮一样的东西,鸡蛋则上黄澄澄的,看着好看极了。
那老板用刮刀从两头最边上往中间轻轻刮弄,不一会儿那透明的薄皮和就像薄纱一样被挤弄成了皱皱的长条状。
刮刀往中间一切,一分为二,再淋上咸香可口的特制酱汁,田嫂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赶紧左看右看,看看有没有人发现她的糗状。
雷宁走了几步才发现两个女人都没跟上来,扭头一看,两个人都伸长脖子看着人家拉粉肠的摊子在流口水。
他无奈地走回去,用羊城本地话跟老板聊了两句:“老晒,要两份粉肠。”
老板穿着人字拖的脚趾在拖鞋上扒了扒,一边搅粉浆一边懒洋洋地问:“素肠系晤系?又给你家细仔食噶?
叻仔今日仲要食双份?”
‘今日晤要素肠,有客到,晤系我仔要食噶。”雷宁算了一下手里的钱,咬着牙道:“要加肉加蛋的。”
田嫂伸手戳了戳林西西,小小声跟她说:“我师兄肯定帮我们叫了,咱们有口福了。”
林西西是听得懂羊城话的,雷宁要粉肠的时候老板很算来熟地问他是不是要素的,代表他平时只值得吃素肠粉。
而且每次只打包一份,是给他儿子吃的。
现代的林西西,在羊城生活过几年,这边气候湿热,都吃得十分清淡,稍微吃点辣的就会上火。
肠粉是她当年也很喜欢吃的一种美食。
特别是那个酱油简直可以称为是灵魂酱料。
两份拉肠很快做好了,老板正要打包的时候,林西西说:“这东西焖了之后味道就变了,不如借两只盘我们端着回去吃了再还你盘子。”
老板惊讶地看了林西西一眼,道:“你倒是会食,肠粉确实焖了就没现吃味道好。”
后面的摊子上也有不少美食,田嫂每次想了站住的时候,林西西都拖着她快走。
理由也是现成的,不走快点,肠粉都坨了不好吃了。
直到走过美食街,到了雷宁家所在的那条巷子口,雷宁明显松了口气,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如释重负。
他这师妹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他最近手头紧,要是每摊都要买,他下半个月就要喝西北风了。
田嫂和林西西住一屋,雷宁早早的就让老婆洗干净了床单被罩,还贴心地用艾草薰了一遍蚊挂上了蚊帐。
羊城的天气,比滇省那边闷热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