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幽灵一样，如入无人之境。
与此同时，李强把放在桌上的辣椒粉猛地泼了出去。
辣椒粉洒了那些人一脸一身。
辛辣的味道直冲鼻端。
沾到眼睛就是火辣辣的。
屋子里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和喷嚏声。
洒完辣椒粉之后，李强让阿桃赶紧捂住口鼻，他自己则是一手又拿了一碗辣椒粉，蓄势待发。
咳嗽声起，程止戈动。
十几秒一个，十几秒一个。
生理性的咳嗽和连绵不绝的止不住的喷嚏声将紫荆众人想要出口的喊叫声掩盖。
程止戈像是一尊杀神，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地，他的步伐向前，攻击动作猛烈却连贯，几乎半点没有浪费时间。
攻击仿佛成为了一种本能。
每一次出手，便有所得。
十个人，几分钟之内全倒下了。
无一例外，下巴都被卸掉了，这下更是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二把头吓得尿了裤子，喉咙里发现嗬嗬的声音。
程止戈慢慢蹲下，冲他挑了挑眉，道：“再叫一批人进来玩玩。”
二把头只略微犹豫了一下，程止戈就不耐烦了，卸了他的下巴。
程止戈看了看李强旁边桌子上摆着的辣椒粉，还剩下两三斤的样子，怕一会儿不够用，他又跑进厨房，拎了两袋子面粉出来，咚咚两声放在李强椅边。
开了袋子，又递了两个钢盆给李强和阿桃，“一会儿辣椒粉不够洒了就洒面粉。”
阿桃还大张着嘴巴，仿佛还没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李强不住点头，激动无比地道：“保证完成任务。“
南大街的人，苦紫荆之害很久了。
可反抗不了得罪不起，只能毫无尊严地在他们手里苟且讨着生活。
现在，痛打落水狗的时候来了。
李强自然激动不已。
程止戈把那十人拖到了前院，一只手捏着自己嗓子，学着二把头的说话节奏道：“你们玩完了就从前门走。”
又过了一会儿，他便扯着嗓子冲后门外喊：“下一批！”
外头的喧闹声突然一顿。
随即化作阵阵爆笑。
“才十几分钟，平均下来，一个人才一分多钟，脱了裤子能够动几下？太没用了吧！”
“走，该我们了！”
十个人边笑边往里进。
程止戈和李强配合着，一个洒辣椒粉，一个见人就打。
阿桃则是红着脸时不时叫上几声，叫得声音都有些嘶了。
打人也是个体力活。
结束之后，他又把人拖到了前院，像叠罗汉一样撂了起来。
248.
如此反复，一个半小时左右，进来了七批人，程止戈打人打到手腕都软了，解决了七十个。
前院都堆满了。
李强辣椒粉洒完了，面粉也洒完了一袋了，光是做一个洒粉的动作胳膊都抡酸了。
他看着程止戈，气喘吁吁地道：“要不，咱们这次歇久点吧？”
程止戈揉着手腕，嗯了一声，坐到了角落里，坐定之后，他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李强：“还有再吃一碗面不？多给你洗几天碗。”
李强自然说好。
程止戈抬脚就要往厨房里走。
阿桃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挽着袖子道：“我，我去做吧？恩人，你刚刚打倒那么多人，一定累得慌，我阿哥应该也累极了，就我坐在这边没起什么作用，你们俩都坐着，我给你们做炸酱面？”
程止戈点了点头，表示炸酱面可以。
李强想了想，笑着对阿桃说：“我想吃阿桃做的担担面或者燃面，加辣加麻那种。”
阿桃摇头，嗔道：“辣椒粉都祸祸完了，还加麻加辣，从地上捧一撮给你加你吃不吃？”
李强不假思索地狂点头，“只要是阿桃做的，毒药我都眉头不皱一下就吃光。”
阿桃瞪了李强一眼，嘴里说着贫嘴，眼角却爬上了笑。
程止戈眯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
李强发现了，阿桃进厨房之后，他便跟程止戈解释道：“我和阿桃平时就这样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你莫见怪哈。”
程止戈摇头，过了半晌，又缓缓道：“这样挺好的。”
他也想和林西西这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可他不会说了不会笑，打倒是会打，但林西西怕是挨不住他一下，他也舍不得打。
闹，林西西倒是会闹腾，可她现在跑了，不要他了。
唉……
程止戈突然叹了口气，耷拉着头看着自己踢人踢到咧了嘴的胶鞋。
袜子也破了个大洞，五根脚趾露出四根。
他坐火车坐了两天，这又忙了一天一晚，三天没换鞋也没换袜子。
这鞋子一开，他就闻到一股子臭气。
林西西最讨厌臭的东西……
程止戈冷着眼看向二把头。
二把头看程止戈又看他了，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又尿裤子了。
程止戈突然起身，飞快地跑到他跟前，扯着他的腿就把他的脚抬了起来，硬扒了他那双前天才花好几十块从新光百货买来，昨天晚上才穿头一回的新皮鞋。
二把头的鞋子鞋码和程止戈的差不多，他还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没闻到一丝异味，这才脱了自己的臭鞋子臭袜子，光着脚把自己的脚挤进二把头的新皮鞋里。
穿着新皮鞋咚咚地走了两圈，程止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跑角落里坐着去了。
外头的人还在打赌，说这第七批人多久玩完。
有人赌二十分钟。
有人赌十分钟。
有人赌半小时。
最长的时间便是赌半小时。
里头静静悄悄的，他们等了小半个小时就有些等不住了。
输了钱的人骂骂咧咧的
做庄的人开始挨个收钱。
程止戈耳朵动了动。
听着那人收一个人喜滋滋的报一个数。
“一块，五块，十块，六块……”
做庄的人收了一轮钱，就蹲在墙根下数钱。
程止戈捻了捻手指。
这一轮，那人赢了五十二块。
阿桃端着两碗香喷喷的面出来，程止戈的那碗又满又大，上头盖满了肉酱。
程止戈尝了一口，满意地嗯了一声。
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的阿桃见他很满意，这才笑着走了。
阿桃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为了迷惑外头那些一批一批前仆后继要骗进来挨打的紫荆帮众，她隔几分钟要装出被欺负得狠的样子嘶喊几声。
所以嗓子早就哑了。
厨房里的先头炒制出来的臊子肉碎全部放到程止戈那碗面里，她找半天才咬着牙从坛子里摸出两个鸡蛋磕了煎成了两面黄的蛋饼，放到了李强的面里头。
她正端着面笑盈盈地往李强走时，没留神屋子里地上洒了太多的辣椒粉和面粉，变得十分的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