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秦正明满脸惊讶地接过话筒。
老鼠又没有现成的,抓老鼠都得花点时间,现在离说要抓老鼠验药才过去半小时。
莫名地,秦正明心头一颤。
“结果如何?”
话筒里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恐,说话的卫兵声音都在发抖:"师长,抓的三只老鼠,就沾了一点点药粉,没到十分钟,全都死了!”
秦正明怒了。
沾一丁点几分钟就能致人死亡的剧毒!
好啊,真是好!
他开始还存着林西西有点小题大做的想法,这一刻,他却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羞愧让他浑身颤栗,话筒都差点握不住。
“立刻调转车头,回清江医院!”秦正明怒极反笑,“我亲自去抓人亲自审!”
阿隽还没下车,车就调头往原路急驰而去。
一个穿着四十多岁的妇人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车子刚进来没几分钟又掉头冲出了师部,手里的鸡毛掸子晃了晃,眼神突然一变,“肯定是出大事了……老秦从来没这么风风火火过……难道是儿子出了什么事?”
妇人扭头看着桌上的电话,犹豫了一下。
老秦不喜欢公器私用,她想跟儿子通话的话,得回自己家才行。
妇人当机立断一路小跑着回了家属楼里。
……
林西西刚和季安平见上面,门外的卫兵就来了。
听到结果的那一刹那,林西西很平静,这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季安平却骇得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地道:“怎么,怎么可能?!
有人竟然趁你关押期间对你抛洒剧毒粉末想要杀了你?!你,你干了啥天怒人怨的事啊?!”
林西西呵呵一笑,歪着头看着季安平:“我说我什么也没干,你信么?
我要告诉你,这事就是你亲自指点打算带在身边重点培养的郝甜做的,你信么?”
季安平不停摇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信不信都影响不了什么,我找你,不是需要你的信任,而是想问你为什么决定给卫老做手术?”林西西转了话题。
季安平的脸色却更差了,手还轻轻地抖了一下。
他沉默地坐着,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门外的卫兵报过信之后就走了,屋内就只有林西西和季安平两人,秦正明并没有派兵来监听。
林西西毫无顾忌,直接张嘴呸了季安平一脸:”海归,狗屁!高才,狗屁!
眼不行,脑子也看着不咋滴,遇事就只会缩进乌龟壳子,你以为你不说,事情就过去了?
卫老根本的情况明明已经稳了下来,根本达不到要开胸手术的地步。
你不是医学世家出来的么,还花大力气送出国学了不少洋知识,临床也临床了十几年,四十好几的人了,你这点判断都没有么?
季安平,说真的,你就是医学界里的败类,你祖宗十八辈儿的脸面都给你一个人败没了!
你这副窝囊样子,你仙人板板都压不住要半夜爬出来捶死你!
季安平,我一个乡下村姑都看不起你,你连面对事实查漏补缺的勇气都没有!”
季安平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本来就是一个高傲的人,一直以来,因为足够出色,遇到的都是好评和赞美,这是他第一次被骂,还骂成了这样。
他又羞又恼,却找不出半点可以反驳人家的言语。
“我,我不知道哪里出差错啊……那X光机明明照出了肿瘤的显像,五个那么大的阴影……
明明是肿瘤,不开刀不行的啊。
为什么开了胸之后……”
季安平浑身颤抖,仿佛回到了手术的当时,打开卫老的胸腔后,他信心满满地往下望。
他看到了什么?
“为什么没有啊,为什么肺上的阴影都不见了,只有一点点炎症?明明只需要持续消个炎保守治疗就能痊愈的人,我给人家开了胸!
清江医院的无菌室根本达不到条件,我觉得必须开刀,层层上报,临时布置出了手术环境,就那样给卫老动了刀子……
手术带给他的伤害,竟然比原有病症的伤害多出许多倍!
我发现不对,明明正常缝合还按最高级别的标准要求他们做后续的护理了的,为什么卫老还是感染了呢?”
这件事,像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压在季安平的心头,就是被控制起来审查的时候,他也没对谁说过。
被林西西呸得体无完肤后,他的心理防线达到了临界点,林西西成了那根压倒他的稻草。
他崩溃地述说着手术里的一切。
林西西专注地听着。
在季安平自我怀疑达到顶点时,林西西突然开口道:”你术前误判的情况是存在的。
但是手术过程中你没犯错,卫老感染的原因不在你这头,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手术室里有哪些人,他们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季安平抬头,布满红血线的眼定定地看着林西西,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冀。
“你说,我手术过程中没出错?”
从一个全盘否定过他的人口中听到的肯定,那意义是不一样的。
林西西郑重无比地点了点头,“我很确定,手术过程中你绝对没失误,问题出在别人身上。”
自手术后,这几天季安平一直浑浑噩噩的,他一回,他将手术过程一点点的过原讲给了林西西听。
林西西脑海中突然地想到了什么,立即伸手打断了季安平,“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季医生,不破不立,你沉浸在自我怀疑的世界里,、。
这世界像一层坚硬的壳子把你保护了起来,我刚刚说话激烈,也是为了打破你这层壳子把你拉出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季安平点了点头,他也慢慢的想明白了,恢复了正常的思维水平。
“你骂人实在是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