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姣面色一变，“伤害霍祈骁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
从霍祈骁这两天的表现来看，他分明已经对她死心了。
赫伦恩再提这样的要求，就显得很多余。
她怀疑他别有用心。
赫伦恩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你难道以为他就这样对你死心了？”
他话里有话。
姜云姣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没出声。
赫伦恩这才开口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几天，你的公寓楼下一直都有人守着。”
姜云姣面色微怔。
她怎么没发现楼下一直有人守着？
回想起来之前，他在电话里提及的处理其他事，她现在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原本他要处理的是霍祈骁留在她身边的人。
可是，霍祈骁不是已经对她死心了吗？
为什么还会派人守在她楼下。
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监视她？
赫伦恩打量着她的神情，知道她已经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至于这最后一剂猛药怎么下，由你来决定，只要有效，我会配合你。”
……
出来的时候，夜更深了，秦归南还守着门口。
大冬天的，他站在车旁，慢悠悠的抽着烟，看见姜云姣过来，他弹了弹烟灰，难得好心的绕到后面替她打开了车门。
姜云姣不爱闻烟味，她现在还怀孕了，嗅觉变得十分敏感，烟味呛得她难受，已经尽量屏息，还是不小心吸了一口二手烟，顿时难受得干呕起来。
秦归南将把烟递到嘴边，见状一顿，将烟丢到地上，抬脚用力一碾，“闻不了烟味早说啊。”
她现在可是他的下一任大雇主，十个亿到手之前，他高低要供着她。
姜云姣蹲在路边干呕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
等终于缓过来一些了，一旁递过来了一瓶水。
她抬头看了秦归南一眼，伸手接过。
仰头喝了水，就听见头顶传来秦归南疑惑的嗓音，“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咕咚——
原本想漱口的水，一下子咽了下去。
光线很暗，秦归南没注意她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霍祈骁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老婆怀孕还会分居的男人……”
他知道霍祈骁住在蓬湖公馆。
而姜云姣却住在公寓。
所以不难猜出这两人分居的事。
姜云姣沉默的喝完了半瓶水，转身坐进了车里。
秦归南跟上去，发动汽车引擎，送她回去。
开出去一段距离之后，秦归南问她，“到底要我替你做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姜云姣拿出手机，翻出之前给赵观芷拍下的照片，递给秦归南。
秦归南没有立即看，而是开到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才低头仔细看了一眼。
绿灯一亮，他就重新发动汽车。
姜云姣知道，秦归南之所以没有特意停车去看照片，也是出于谨慎。
赫伦恩无比狡猾，若是在路程上多花了时间，自然瞒不过他，那样一来，他很快就会起疑。
姜云姣接过秦归南递还的手机，“照片里的人叫赵观芷，过几天赫伦恩会派人把她送到霍祈骁那里去，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确保赵观芷会安全的送到霍祈骁眼前。”
秦归南沉默片刻，“就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的事情，其他人也可以做，并不一定非要找他。
“对你来说或许简单，但对我来说却是最重要的事，不能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她不是霍维，对赫伦恩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这件事要是有任何差错，她就会前功尽弃。
所以，即便倾尽财产，她也要请秦归南帮忙，确保赵观芷一定会被送到霍祈骁眼前。
“赵观芷是霍祈骁的什么人？”秦归南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此时也不由得对赵观芷好奇起来。
姜云姣犹豫片刻，还是选择说了实话，“她是霍祈骁的母亲。”
“亲生母亲？”
“嗯，亲生母亲。”
车厢里陷入沉默。
就连车速也降了下来。
半晌，秦归南嗤笑一声，“你什么都告诉我了，就不怕我起歹念？”
之前贺钰铭的事，他跟霍祈骁合作过，对霍祈骁和赫伦恩的关系也略有耳闻。
姜云姣刚才话里透露出不少信息，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差不多理清了。
他不知道姜云姣究竟和赫伦恩达成了什么合作，才能让赫伦恩把霍祈骁的母亲交出来，但他知道的是，如果把赵观芷扣在自己手里，他就有了能挟制霍祈骁的筹码。
能挟制霍祈骁，这是个很大的诱惑。
姜云姣勾唇，“不怕。”
“为什么？”秦归南饶有兴味的从后视镜里瞥她。
“因为你是个讲道义的人，就算真要打赵观芷的主意，你也会先完成和我的约定，把她送到霍祈骁那里之后，再想别的办法。”
她的语气十分笃定。
秦归南失笑，“别人说什么你都信，霍祈骁怎么会喜欢你这么蠢的女人？”
没人会乐意被骂。
姜云姣面色淡了几分，语气里没什么情绪，“我只不过是相信你不是不讲道义的混账而已。”
“……”秦归南被噎了一下，好半晌没说话。
到了公寓楼下，秦归南才终于再次开口说话。
“用这个联系。”
话音落下，他就抛了支手机过来。
姜云姣连忙双手接住，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款很难安装追踪器的老式手机。
“有劳了。”
“别这么客气，你花了钱的。”
姜云姣抿了抿唇，将手机揣到口袋里，推开车门下去了。
回到家里，她先去洗了个澡，换好睡衣出来，拿起手机想打电话，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便又放下了手机，准备回房休息。
就在这时，她隐约听见玄关处传来动静。
她将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又凝神听了片刻。
真的有动静。
这么晚了，会是谁？
难道是窃贼？
公寓管理得很好，从未听过有偷窃之类的事情发生。
姜云姣轻手轻脚走进厨房，找到了根擀面杖，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朝门口走去。
她另一只手紧攥着手机，只要情况不对，她就立刻打电话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