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疏匆匆跑到沙发旁,推了推姜云姣,“云姣,快醒醒,霍祈骁来接你了。”
尽管她知道霍祈骁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还是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嗯?”姜云姣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眸子,“霍祈骁?”
宋晚疏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嗯,他在门口。”
姜云姣勉强清醒了一点,“他在门口干什么?”
“接你。”
“啊?接你?”
见姜云姣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模样,宋晚疏就知道自己和她解释不清,索性不说了,直接拖着她往门口走。
边走边小声和姜云姣说,“不是我不仗义,霍祈骁这人真的可怕,你就乖乖跟他回去吧。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实在和不了,你再来找我……”
虽然她一直觉得姜云姣有点呆,但她觉得在这种大事上,姜云姣是拎得清的。
要是实在跟霍祈骁过不下去了,姜云姣肯定会离婚的。
没离婚就说明不算大问题。
到了门口,宋晚疏把姜云姣交给霍祈骁。
霍祈骁垂眸看着怀里神智不清的女人,眸子微眯了一下,宋晚疏见状,默默抱紧了双臂,干巴巴解释,“之前在酒吧喝的酒,劲头有点大……”
霍祈骁不动声色的看她一眼,“麻烦宋小姐了。”
说完,便抱起姜云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宋晚疏才松了一口气,砰地一声关上门。
……
车里。
姜云姣被安全带绑在副驾驶位置上,身子摇摇晃晃,被颠得难受,有点想吐。
“停车……”
霍祈骁转头看了她一眼,察觉到她面色异常,在路边停靠。
车一停稳,姜云姣就扯开安全带下了车。
“呕——”
她趴在护栏上,吐得昏天暗地。
吐完之后,她好受了一些,靠着护栏坐到地上。
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手帕递到她跟前。
她接过来擦了擦,那只手又递过来一瓶拧开的矿泉水。
姜云姣喝了水,清醒了一些。
手里的水被夺走,她扭头,看见霍祈骁面无表情的拧上瓶盖。
随后,他抬眼看她。
他背着光,面色在阴影里变得晦暗不清,平日深邃的眸子越发深浓,整个人夜晚幽静的海,望不着边际,危险莫测。
“自己能起来吗?”
他低沉的嗓音在晚风中很快就消散。
姜云姣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寒颤,“能。”
她坐在地上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清醒了很多,可她扶着护栏起身时,头重脚轻的感觉一一下子袭来,重心不稳的就要往前栽。
霍祈骁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她抬头想解释,男人就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塞回了车里。
这一次,他很不温柔的把她扔到了后排。
姜云姣被摔得头晕,刚要爬起来,他又扔了件外套过来。
外套罩在她头上,眼前黑乎乎的,她费了点力气才扒拉下来。
霍祈骁已经坐进了驾驶室,她生气的把外套扔给他,“不要你的脏衣服!”
他竟然发脾气摔她!
臭男人!
外套被扔到男人的手臂上。
他停下发动汽车的动作,没动也没说话,像是被按下暂停键。
霍祈骁这副模样,比刚才把她摔进车里还可怕。
至少刚才,她能确定他在发脾气。
而此刻,她完全猜不到他的想法。
时间大概过去了十几秒,霍祈骁终于有了动作。
他慢条斯理的将手里的外套叠好放到副驾驶上,随后开门下车。
姜云姣看见他过来开后排车门,就吓得缩到了角落里。
车门打开,霍祈骁高大挺拔的身影挡在门口,路灯的光线几乎被他全部遮住,大片的暗影投进车里,强大的压迫感让姜云姣微微战栗。
他站在车门口,并没有进来,很突兀的问她,“我这次出差了几天?”
姜云姣本能的开口,“四天。”
他语气很淡,“算起来,一周没做了。”
“什么?”姜云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不挑地方。”霍祈骁仍旧站在车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认真。
“你……你敢!”姜云姣吓得语无伦次。
“知道害怕就乖一点。”
霍祈骁自然不会来真的,只是吓唬她而已。
他说完,关上车门就去前面开车了。
之后的车程,姜云姣都安静得跟不存在一样。
她坐在后排的角落里,警惕的盯着霍祈骁,但最后还是抵不过酒精的作用,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
汽车在公寓楼下停稳。
霍祈骁抬眼看后视镜。
闹腾一晚上的女人歪靠在角落里睡得正沉。
他下车打开后排的车门,盯着女人乖巧的睡颜看了一阵。
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骨子里倔强又反骨,还很会气人。
进了家门,他反手关门的时候,姜云姣就醒了。
她第一件事就是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连退好几步和他拉开距离,看起来十分嫌弃他。
霍祈骁关上门,冰冷如霜的黑眸定定的注视着她。
姜云姣被他看得头皮有些发麻,撒腿就想跑。
但霍祈骁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她一动,他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步子还没迈出去,她的手腕就被大力的扯住,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到男人的胸膛上。
“霍祈骁,你……唔。”
他不想再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任何让他不高兴的话,钳着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去。
他嘶咬她的唇瓣,手臂用力用的箍紧她的腰,让她没有任何反抗逃脱的余地,粗野蛮横,与平时判若两人。
不知道是谁的唇破了,她尝到血液的咸腥味,隐约还感觉到一丝刺痛。
姜云姣毫不留情的在男人的唇角狠狠咬了一口。
咸腥味更浓了。
霍祈骁吃痛,终于松开了她。
两人都有些气喘,唇角上都带着血渍,互相凝视着对方,眼神里的怒意如出一辙。
姜云姣用力挣扎了两下,男人的手臂扣在腰上纹丝不动。
她懒得挣扎了,但也没有出声求他。
在这种时候,似乎谁先出声,谁就输了。
女人的唇瓣被血染得无比娇艳,霍祈骁盯着看了片刻,眸色转深,“现在还嫌我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