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天才的特权

时欣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不是说孟晨是新生代演员里演技最好、对工作最认真负责的一拨人吗?怎么现在看起来……

呵呵。

孟晨工作室的公关手段可太厉害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你看不看随便你,你自己的戏份NG多少次和我没关系,只求你不要和我对戏时卡壳,耽误我下班时间,谢谢。”时欣面无表情,对孟晨的第一印象分唰唰唰往下降,末了,又补充一句,“工作人员也挺辛苦的,你卡壳,折腾的是人家。”

身为演员本人,通常能拿到较高的报酬。

但幕后的工作人员不一样。

他们的工作压力、工作强度甚至不比演员小,可得到的利益甚至比不上演员一部戏下来片酬的零头。

在正式成为演员前,时欣就对此现象感到分外心酸。

可目前的她无力改变。

她只能要求自己认真对待每一次工作,不愧对自己赚的每一分钱,如果有多余的时间精力,她愿意拿报酬去做慈善。

不是她圣母心。

得到的越多,承担的责任也理应越多。

“知道了,知道了,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嘴碎的跟个八婆似的?比我妈还烦

人。”

孟晨掏掏耳朵,故意做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可嘴角的效应却依旧抑制不住,眼神直勾勾的落在时欣身上:“要是洛辉鸣知道他昨晚泡的漂亮皮囊之下的灵魂是个大妈,会不会很好玩啊?”

“闭嘴!”

时欣忍无可忍。

对待工作不认真也就罢了,怎么还拿她和洛辉鸣的关系开玩笑?

她都是已婚状态了。

拿这事做文章的,到底心里揣的什么心思?

“我和洛辉鸣什么关系都……”

“都过来都过来!准备了!马上开拍!时欣孟晨,你们两个别闲聊了,赶紧过来对点位和光线!”

时欣义正言辞的澄清还没有说完,导演的吆喝声就将她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无奈,她只能警告地瞪了孟晨一眼,随即向摄像头面前走去。

孟晨紧随其后。

……

等到正式开拍时,时欣才知道,什么叫反差,什么叫入戏快,什么叫真正的戏里戏外两个人。

工作状态上的孟晨,和那个惹人厌烦的嘴碎男截然不同,无论是神情还是台词都完美贴合原著人物。

就连原本对其印象不好的时欣都不禁有所改观。

人们总是对天才格外宽容

这句话正好适用在孟晨身上。

由于演技精湛,导演宽容他时常放鸽子、不在剧组好好待着,而他刚才的嘴贱在时欣眼里似乎也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恃宠而骄嘛。

人的天性罢了。

当然,时欣并非是为了区区一点演技而原谅孟晨,毕竟人品和实力是两码事,该讨厌还是讨厌。

一场戏结束,时欣今天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

她去化妆间换了身休闲服,准备赶紧回家,看看通讯器上有没有来自陈思宇的新消息,谁知刚出门,就被守候在化妆间门外的孟晨给堵住了:“时欣姐,这么急着走?是不是要去见洛辉鸣啊?”

洛辉鸣洛辉鸣又是洛辉鸣。

时欣这回是真烦了。

“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提他?我都说了,我跟他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我有自己的家庭,我的丈夫叫贺屿宁,听懂了没有?”时欣没好气的说着,抬手便把孟晨推到一边,准备绕过他。

孟晨也不气,嬉皮笑脸的再次凑上来:“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我气嘛!”

时欣:“……”

好狗不挡道。

孟晨把她拦在这是几个意思?

要是时欣姐待会儿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们聊聊天呗?毕竟我们可是要在接下来两三个月内朝夕相处的好同事,多增强一下对彼此的了解,培养培养感情,总归没什么坏处,对不对?”

谁要跟他培养感情……

时欣沉默,连回答的心思都没有了。

跟这种人说话就是浪费口水。

与其纠缠,不如直接走人。

时欣再次往侧边迈出一步,试图摆脱孟晨,可孟晨却不依不饶的又凑上来——这次,甚至离得更近了。

“你还不知道吧?昨晚你跟我哥们儿不是在乐岛酒吧被偷拍了吗,这事儿明明都已经被洛辉鸣压下来了,但你家贺屿宁还是不知道从哪得知了这消息,大半夜二话不说就去了洛家,洛辉鸣到现在都还生死未卜呢!”

这回,孟晨眼神里终于多了几分认真。

他不认识贺屿宁,但也听说过贺屿宁的雷霆手段。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虽然他平时和洛辉鸣打.打闹闹、互相调侃,偶尔也会说两句“你这种败类怎么还不去死啊”之类的话,可那都是开玩笑。如果洛辉鸣真出了事,孟晨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这也是他拦下时欣的原因。

“贺屿宁去找了洛辉鸣?”

时欣这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贺屿宁大早上都不在家,她还以为他是去工作了,没想到……

“嗯哼。”

孟晨点点头。

“你居然不知道?拜托,你们不是圈里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吗,怎么连你男人的动向都不知道啊?”

他看时欣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异类。

要知道,像贺屿宁这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男人,他要是时欣,肯定夜夜查岗、二十四小时随时要求报备,否则被别的莺莺燕燕抢走了可怎么办?怎么贺屿宁大晚上不在家,时欣还浑然不知?

“我们…”

想到昨天晚上和贺屿宁发生的矛盾,时欣眼神暗淡几分:“不说这些,他和洛辉鸣怎么样了?”

孟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微信聊天界面,举到时欣面前。

聊天对象是洛辉鸣。

他的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一张乐岛酒吧包间的照片,以及一句简洁明了的话:“这两天又跟老头子吵架了,老子都这么浪荡了,他居然还想让我结婚?我偏不结!我偏要流连花丛!气死他!”

然后,是凌晨五点的通话。

通话只持续了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