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霆琛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平时他就爱泡健身房,满身肌肉和大长腿的优势终于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把一众记者引开后便跑得无影无踪。
哥,嫂子!
弟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
贺屿宁看向时欣的眼神带着笑意,又确认了一遍:“你今晚真的要和我在医院睡?医院的床可不比家里舒服。”
“你以前不是经常在医院过夜吗?你都能睡,我为什么不能睡?”
时欣无所谓。
床舒不舒服到是其次,只要能睡人就行了,她对居住环境的要求没那么高——要知道,再和贺屿宁重逢以前,时欣住的是老小区的旧房子,床板硬硬的,枕头被子等床上用品也是市场上买的普通品质。
“好,那就委屈夫人了。”
贺屿宁摸了摸时欣的头:“你先去休息吧,我还不困,先处理一下工作,处理完了就来陪你睡觉。”
时欣撅嘴:“我也不困,我陪着你。”
别人或许听不懂贺屿宁的话外之音,时欣听得懂。
虽然医院确实有安保人员,但仍不能完全保证没有任何黑粉和私生饭进入院内,要是被有心人盯上,骂两句
算是轻的,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连小命都会在睡梦中在医院给当场交代了。
贺屿宁是让时欣去睡觉,自己熬夜守着她。
“真是拿你没办法。”贺屿宁看着时欣倔强的样子,摇摇头,也没再强求什么,打开电脑在桌边坐下。
时欣也搬了个凳子,就坐在贺屿宁旁边。
经过前些时间的学习,时欣终于也能看懂贺屿宁电脑屏幕上的复杂报表,可由于业务不大熟练,对某些专业名词的反应能力依旧不够灵敏,有时她才只看两三行,贺屿宁已经将整个表都读完了。
时欣也不出声打扰,静静看着他。
一边学习贺屿宁处理公司事务的方法技巧,一边无声的陪伴着。
一开始,时欣注意力在屏幕上。
后来,眼神就不由自主挪到了贺屿宁脸上。
没办法,真的太帅了。
时欣目不转睛的盯着贺屿宁侧脸盯了好一会儿,慢慢开始走神,直到男人主轻轻咳嗽两声,思绪才被拉回现实。
“时小姐,我平时的工作效率是一小时两千个字,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我只写了六百字。”
贺屿宁有些无奈的看向时欣,声音和语气在夜色的衬托下显
得格外温柔。
时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贺屿宁这话什么意思,茫然的眨眨眼睛。
“你这样盯着我看,我没法专心思考。”
他笑着。
有几分懊恼,却又心甘情愿。
从上学到工作,同学同事和导师都评价他是个擅长屏蔽外界干扰、集中注意力的人,可到了时欣这里却完全不一样。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时欣被贺屿宁的话撩得心动了下,却又嘴硬不敢承认,“我可是一直安安静静在这里坐着,没出声,也没碰你。明明是你自己定力不好,怎么还要赖在我身上啊?”
“夫人教训得是。”
贺屿宁顺着时欣的话说,眼中笑意更温柔。
开玩笑归开玩笑。
为了方便贺屿宁早些完成工作,时欣选择先到休息室坐一会儿,等贺屿宁回来了再一起睡觉。
这间休息室是给贺屿宁专门准备的。
由于贺屿宁是个工作狂,再加上经常需要照顾危重病人,所以医院特地给他留了一件专属的休息室。
不大,大概只有十几平方米。
但作为临时住所来说,也完全足够了。
房间里只有时欣一个人,万籁俱寂,他坐在床边,从兜里掏出那神
秘小巧的黑色通讯器,思考片刻,给名为“宋佳”的联系人发去消息:“你说的那个技术人才是谁?我向上面确认过了,可以考虑将他纳入会内。”
那边几乎是秒回。
“太好了,他叫陈思宇,我把他联系方式推给你?”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陈思宇的喜悦。
时欣回:“好。”
“但是在正式入会之前,组织需要他完成一项任务,以证明他的能力和忠诚,这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说。”
“监控欧阳家族父女的通讯设备。”
其实时欣在提出这条件时,心中还略微有些紧张。
毕竟欧阳家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一旦被他们发现有人在背后动手脚,在再顺藤摸瓜找出陈思宇,陈思宇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没想到陈思宇一口答应。
……
贺屿宁完成所有工作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时欣缩在床上,迷迷糊糊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停留在微博热搜界面。
多亏了周晓。
正如她所说,负面新闻的热度已经下降了不少,比起一味的宣泄情绪,理智公正的评论占了上风。
看到大家对贺屿宁的
攻击性慢慢减弱,时欣也总算放下心。
贺屿宁回到休息室,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时欣像个猫儿似的蜷在床单上,双目紧闭,睡得安详的情景。
很可爱。
贺屿宁轻轻走到床边,替时欣盖好被子。
透过休息室的窗户,贺屿宁向着外面打量一番,发现蹲守在医院附近的人数已经锐减了至少一半。
以现在的状况,带时欣回家睡不成问题。
贺屿宁有信心躲过摄像头的追查。
只是时欣现在都已经睡着了,没必要再把她叫醒,算了吧。
贺屿宁低下身子,在时欣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脱下外套,刚打算钻进被子里和时欣一起进入梦乡,时欣掌心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一下子便把她闹醒了。时欣皱眉,迷迷糊糊地划下接听键:
“喂?”
“啊,什么?医院和警方已经把所有证据整理好、并且在官方微博上公布出来了?”
“太好了!我现在就去转发澄清!”
时欣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贺屿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边,愣了一下,随后张开双臂上前抱住贺屿宁,高兴得好像终于沉冤得雪的人不是贺屿宁,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