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被时欣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看,贺屿宁不由得将头转向一旁。
时欣哪会容忍他逃避,抬手掰着贺屿宁下巴,强迫他看自己。
得亏刚才喝了酒。
要是没喝,时欣估计没有这样的胆量挑逗他。
“现在才说没有,晚了,刚刚你在包间里明明承认自己误会了的!”时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贺屿宁清冷疏离的样子可爱——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如此沉溺于“反差萌”了,真的很上头!
随意挑逗的结果就是,时欣当晚便被吃干抹净。
……
次日。
导演特批的七天小长假结束,时欣订了傍晚的高铁票,准备趁着白天和贺屿宁一起去医院看望奶奶。
说起奶奶,时欣是由衷地感谢贺屿宁。
奶奶是她在时家唯一的挂念。
平时工作之余,时欣便会给奶奶打视频电话,看着奶奶在贺屿宁的照顾下气色一天天变好,她比谁都高兴。
去医院的路上,贺屿宁一面开车,一面思考片刻,还是准备将检测报告的事告诉时欣:“时欣,营养补充剂的检测结果确定了,确实含有微量金属毒素。”
一听贺屿宁说起此事,时欣立刻打起精神:“那我们
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一直在等检测消息。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贺屿宁说,至少要两三个月。
而目前只过了一个多月。
看得出来,贺屿宁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办法尽量加快检测过程,好让藏在奶奶身边的坏人露出狐狸尾巴。
“从护士身上下手,找出幕后黑手。”
那天见过魏书月后,贺屿宁当即便派人查了护士的来历。
只是一名普通实习生。
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她应该也是被另一个人骗了,才会被人当枪使。
“这事儿你先别跟奶奶说,让奶奶安心养着。”贺屿宁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指甲盖大小的圆形物件儿,交给时欣,继续道,“一会儿你找个借口潜入护士的更衣室,将这个东西贴在那名小护士的背包上,其他的就交给我吧。”
时欣盯着那迷你圆盘。
看起来像个纽扣?
“是具有录音和定位功能的元件。”
“明白!”
时欣将元件收好。
不就是去更衣室吗?
简单!
贺屿宁一个大男人去不了女更衣室,她想去还不容易吗?
病房里,时欣奶奶戴着老花镜,一边喝着护工沏的花茶,一边翻阅手中的诗集,很是
惬意。
看见时欣和贺屿宁,奶奶顿时笑得合不拢嘴:“来来来,我的乖孩子们,快来坐!”
身体一天天变好,奶奶精神也旺盛许多,拉着贺屿宁和时欣说个不停,从天南扯到地北,从琴棋书画说到人生哲理。
时欣陪着,笑着,病房内一片温馨。
话题转到时家。
“欣欣,最近宋佳有没有联系你啊?我感觉她怪怪的,平时送饭顶多问我身体如何、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但这两天她总是有意无意打探乔安的消息,也不知道肚子里又生出什么坏水了!呸!”
提起自己母亲,时欣的心微微痛了下。
宋佳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事?
“哪方面的事?”
“就问小安以前对我好不好,有没有跟你爸发生过什么特别大的冲突之类的,呵呵,真当我老糊涂了?”
奶奶瘪瘪嘴。
她只是年纪大了,又不是脑子坏了,怎么可能会在宋佳面前说乔安的不好?
乔安好得很!
“这样啊,知道了奶奶,我会留意的。”时欣面色沉重的点点头,对宋佳的印象又刷刷刷往下降了一大截,“您要是实在不想和宋佳打交道,我请别的护工来给您做营养餐也行,别担心钱的事!”
“不用!”
奶奶爽快拒绝。
有免费劳动力,为什么不用?
她不仅要让宋佳天天跑来跑去,还要让她跑得又累又烦。
别说她心狠。
这是宋佳应得的!
当初她欺负乔安时,怎么没想过自己也有要看人脸色行事的一天?
时欣又陪着奶奶聊了一会儿,借口说自己出门去卫生间,让贺屿宁好好照顾奶奶,便离开了病房。
和贺屿宁擦肩而过时,两人交换眼神。
待会儿一切顺利!
……
时欣来医院不下几十次,对更衣室的位置了如指掌,趁着走廊没有查房护士经过,像条泥鳅似的快速打开门溜了进去。
更衣室很小,只有十几平方。
墙边立着共工作人员放更换衣物的柜子,每个小格子上都有编号、姓名,以及照片。
时欣一眼扫过去,很快定位目标。
“原来她叫郑佳宁?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实习生?”
看着那张清秀稚嫩的脸,时欣很难相信她身上竟能牵扯出一桩密谋已久的毒杀案。
试着拉了拉柜门。
没锁!
太好了!
时欣不敢在此停留太久,迅速从格子里找出棕色手提包,翻开,将“黑色纽扣”藏在了最不起眼的夹层底
部。
做完这一切,时欣重新将柜门关上,装作无事发生,准备离开。
可谁知,时欣的手才刚搭上门把手,更衣室的门就从外面往里推开,门外的护士长和她两两对视,都吓了一跳。
“你是谁?不是我们科室的吧?”护士长警惕的看着时欣,“你来更衣室干嘛?”
“我……”
时欣大脑飞速运转。
“哦,我来帮朋友拿个东西。”
“你朋友是谁?”
见护士长不依不饶,时欣只能硬着头皮报了名字:“…郑佳宁。”
除了她,时欣还真不认识别的护士。
要是随便乱编个名儿,今儿她就别想从护士长手里走了。
“哦,她啊?”听到熟悉的名字,护士长眼中的怀疑才逐渐消散,对着时欣挥挥手,“知道了,以后不要随便进更衣室。”
“好!”
危机解除,时欣脚底抹油,回了病房。
完了…
不会露馅儿吧?
看望完奶奶,回家的路上,时欣一脸懊恼:“贺屿宁,怎么办,我是不是搞砸了?万一护士长跟郑佳宁提起这事儿,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没事,别紧张。”
贺屿宁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安慰的拍了拍时欣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