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
虽然最高目标没有达到,但此行也不是没有收获。
时雨抹着眼泪跑开,在离开前还试图给贺屿宁留下柔弱无辜的印象。
等出了门,时雨很快来到小路尽头的一棵大树下,和那名一身黑的狗仔会合——此时,她哪里还有半分委屈,整张脸上满满当当都写着对时欣的恶意,和即将到来之事的兴奋和期待。
“怎么样?拍到了吗?”
“拍是拍到了,但是……怎么跟你之前讲的有点出入啊?”
狗仔百思不得其解。
“你之前说别墅里只有贺屿宁一个人,要我拍你们俩的暧昧照片,可怎么临时冒出个时欣来?”
“计划有变,你偷摸着给我发短信,说最好要拍到时欣对你凶狠无理的证据,或者拍到贺屿宁和她貌合神离的画面也行,可问题是他俩感情挺好,对你也不差,倒是你,就算想挖墙脚,也没必要那么明目张胆吧?看着怪别扭的。”
由于刚入行不久,狗仔还没学会眼力见儿,把心里想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说实话,这个圈子里什么毁三观的事找不到?
就算时雨想要插足两人感情,用暧昧照片作为筹码为自己谋取利益,狗仔也不会觉
得有什么。
可她当了x子还想立牌坊!
几天前,时雨私下找到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长期被时欣欺负,贺屿宁也被时欣用下三滥手段捆在身边得不到自由,还说什么贺屿宁的真爱明明是她,却迫于时欣威胁而无法在一起…
听得他同情万分,甚至还给时雨打了八折。
结果呢?
时雨顿时用高跟鞋往狗仔腿上踹了一脚:“你瞎了吗?我什么时候勾引贺屿宁了?”
“你明明……”
“我和贺屿宁本来就是一对!”
“算了,给钱吧!”狗仔算是见识到了时雨的嘴脸,也懒得继续再和她下去,直接将内存卡从摄像机里抽出,递给时雨。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
别墅内。
贺屿宁请来的小时工很快让客厅变得焕然一新,时欣在浴室里整整泡了四十多分钟,才懒洋洋地围着浴巾走出。
一打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
“是土豆炖牛肉哎!”
时欣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感叹贺屿宁的手艺还是那么让人垂涎三尺——如此人间美味,居然要和时雨分享,真是浪费……诶,等一下,时雨人呢?
向四周环绕一番,都没看见时雨
人影。
走了?
“洗完了?”贺屿宁从厨房里走出,顺手摘下围裙,“来,我给你吹头发,头发吹干刚好吃饭。”
“我自己来就行了,我是腿断了,又不是手断了。”
看着完全把自己宠成了小孩子的贺屿宁,时欣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年自力更生惯了,忽然被人如此无微不至地对待,虽然心中感动,但多多少少觉得不习惯。
贺屿宁不乐意:“怎么?不想让我碰你?”
时欣:“我可没这意思!”
“那就乖乖听话。”贺屿宁本来想好了,等把时欣接回家,就好好陪时欣在家休息一天,一来是给自己放松,二来也是为昨天的失约向时欣道歉,可谁知道会被时雨占用了一个多小时,晦气。
剩下的时间,他要和时欣好好过。
面对贺屿宁的强硬,时欣选择顺从。
椅子上,时欣舒舒服服地靠着靠背,一边享受着贺屿宁的五星级服务,一边闲来无事刷微博。
刷着刷着,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陆天成和赵娜娜闹掰了?”看着超话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时欣来了精神,继续往下翻,边翻边跟贺屿宁八卦,“我就说嘛,这两人根本走不远
。赵娜娜对陆天辰仅仅是喜欢,却没有足够的坚定和忠诚,这不,出事了吧?”
就凭赵娜娜为了那点蝇头小利,硬是在时雨身边当了这么久狗腿的事,便能断定她不配拥有爱情。
贺屿宁向来不爱谈论家长里短。
可他看见时欣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是淡淡跟了句:“怎么回事?”
“赵娜娜跟别的富二代去酒吧玩,被陆天成发现了,两人大吵一架,就分手了呗。”
“现在赵娜娜粉丝硬说是被大佬潜规则,被逼无奈,可视频和录音都被爆出来了,完全是赵娜娜主动。”
“早点分开也好,陆天成脑子轴是轴了点,但也不该被耽误。”
时欣觉得,以陆天成的性格,要不就是叫上兄弟们去娱乐场所包宿买醉,要不就是在家砸东西发脾气。
出于好奇,她第一次主动点开了陆天成的朋友圈。
事实完全出乎时欣意料。
朋友圈里,陆天成最近一条更新在半小时前,画面中,他和夏云翰穿着篮球服,满头是汗,对着镜头笑得格外灿烂,卓越的身材和外貌在一众运动员中也很是显眼。
被背叛,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还有心思打篮球?
再看配文。
“
世界上有太多真真假假的复杂的事,我看不清,也不太想看清了。与其纠结那些没有官方答案的问题,不如出一场汗来的痛快!”
啧啧…
想不到曾经被官媒批评为“绝望的文盲”的男人,有朝一日也能发自肺腑的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果然,失恋的人都是诗人。
只不过有些是哀怨派,有些是洒脱派。
贺屿宁站在时欣身后,余光看到了屏幕里的照片,目光动了动:“你觉得夏云翰这个人怎么样?”
“他挺好的啊!业务水平不错,人也挺热情的,而且社交能力也好,特别会说话,会调动气氛。”时欣打开话匣子,把夏云翰夸了一通——本着人后不说人坏话的原则,时欣没提起夏云翰一开始疑似想和她炒绯闻的事。
在老公面前说别的男人对自己示好,怎么想都怪怪的。
时欣觉得自己只是给出了公正客观的评价。
可贺屿宁心里的醋罐子却打翻了。
热情…会说话…
他抿紧了嘴唇:“那你喜欢这样的?”
“什么?”
时欣没听清。
贺屿宁整理时欣发丝的纤长手指顿了顿,声音也变得轻了:“我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沉闷,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