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被时欣赤裸裸的挑衅气得脸黑如墨,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把你那破西瓜收回去,我才不稀罕!”
“噢?是吗?”时欣依旧没有把手放下的意思,脸上笑意更深,更讽刺:“不稀罕西瓜,刚才怎么还在厨房里偷吃呢?”
“谁偷吃了?!”
“不问自取是为偷。贺屿宁开口请你吃瓜了吗?你擅自拿走西瓜之前问过贺屿宁同意吗?不是偷是什么?”跟时雨斗智斗勇这么多年,时欣的心理素质和口才能力早就非常人能比了,“前脚偷帐篷固定绳才被骂上热搜,后脚就又忍不住偷东西的瘾了?”
“时欣你不要……你不要任性了,要营养丰富才能让伤口长好呀?”
时雨刚咬牙切齿挤出五个字,贺屿宁的身影就出现在客厅,吓得她连忙换了副语气,从时欣手里接过叉子:“姐姐,你就吃一口吧~”
时欣忍不住翻白眼。
这是哪一出?
眼看着西瓜离自己的嘴越来越近,时欣从善如流地偏头准备去吃,可谁知时雨的手却像是得了间歇性阿尔兹海默症似的,忽然那么一抖——
汁水饱满的西瓜落在时欣衣服上,染红了一片。
“
呀,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这就帮你擦擦!”时雨惊慌失措,好像稍微晚一秒就会被时欣暴打。
时雨忙不迭俯身去拿桌上的餐巾纸,可她手忙脚乱的,纸还没拿到,先把桌上的果盘给打翻了。
啪!
白色瓷盘摔在地毯上,没摔坏,但湿漉漉黏糊糊的果切却撒了一地,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落到了时欣身上、腿上。
时欣:“……”
一时间,她都有些分不清时雨是故意的还是装的了。
看着时雨把局面搞得越来越混乱,贺屿宁的眸子凌冽,大步上前将时欣扶起:“我带你去换衣服。”
大概是因为职业的缘故,贺屿宁有轻微洁癖。
眼下时雨把客厅弄得这么乱,他心里已然积攒了怒气。
但清理地毯是其次,时欣被搞得脏兮兮的,她肯定会觉得不舒服,带她洗澡更衣才是最要紧。
“对不起嘛……”
看着贺屿宁贴心的为时欣准备好浴衣和热水,时雨内心深处的极度蔓延得更厉害了。
想起Lucas在综艺节目上对自己的不管不顾,再对比贺屿宁此时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天差地别。
时欣倒没把时雨的
故意捉弄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可惜那些还没吃进嘴的水果。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她哼着小曲儿走进浴室,关门前还意味深长地叹了时雨和贺屿宁一眼,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贺屿宁和时雨共处一室,她放心得很。
正好在医院住院这些天不方便洗澡,时欣早就想舒舒服服泡一泡身子了,她打开花洒,浴室雾气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逐渐升起。
时雨得逞地扬起唇角。
这下她可以和贺屿宁放心大胆的单独相处了,而贺屿宁也不必再顾及会不会被时欣发现,得手几率大.大增加。
“屿宁哥,你说姐姐是不是听了网上那些人的话,对我有偏见呀?我只是好心怕你累,才主动去照顾姐姐,但姐姐一脸嫌弃,说什么都不肯吃,我好难过……”时雨再次摆出委屈模样,试图打动贺屿宁的心。
然而事实再一次狠狠扇了时雨的脸一巴掌。
客厅里,贺屿宁将弄脏的地毯简单清理了下,眉头自始至终都微微皱着。
他不明白,为什么时欣如此执意的要留下时雨?
直接轰走不好吗?
像只苍蝇似的围着他转,她不嫌烦,他嫌烦。
“
时雨,请你自重。”
眼看着时雨又要巴巴地往自己身上贴,贺屿宁往后退了两步,语气里已然带了警告意味:“时欣容忍你乱来,不代表我也会容忍。”
“你干嘛把时欣看的那么重要!”时雨不愿放弃机会,不顾贺屿宁的拒绝,硬是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死死抱着贺屿宁的腰不肯松手,还有意无意地用胸前的二两肉往他身上蹭,“我难道不好吗?”
饶是贺屿宁也被时雨的主动震惊了。
这可是在他家!
时欣此时就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洗澡,时雨怎么敢乱来?
“贺屿宁,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时欣跟你真的不合适,她也就是在你面前装装样子而已,实际上又自卑又恶毒,怎么能成为和你并肩站立的女人?”
“你不过是被时欣喂了迷魂汤,才一时糊涂,快清醒点吧!多看我一眼又能如何呢?”
要不是贺屿宁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他恨不得直接用暴力解决问题。
从小到大,热情追求他的异性不是没有,可从没见过时雨这般直接霸王硬上弓的。
主动,和不要脸,是两回事。
时雨感受到贺屿宁浑身肌肉紧绷,还以
为贺屿宁是在极力抑制自己体内的冲动,蹭得更加卖力了。
她一边用力蹭着,嘴巴一边往贺屿宁脸上凑去,眼看着就要亲下来。
“够了!”
贺屿宁忍无可忍,一把将时雨推开。
他没有收力,时雨更是猝不及防,一下子往后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终还没站稳,摔坐在方才沾了水果果切的地毯上。
残留的汁液黏住时雨小腿和裙摆,她顿时嫌弃地叫出了声。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一推开时雨,贺屿宁立刻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
显然,那件外套已经成为了垃圾。
“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滚,二,我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
“屿宁哥,不至于吧?我只是太爱你了。”时雨不敢相信贺屿宁为了这么点事要惊动警察,干巴巴的笑着,“再说我也没有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情到深处,难以自持,所以才会想要抱你亲你……”
贺屿宁阴沉着脸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时雨这回真心虚了。
她不明白贺屿宁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火,但她也看得出,贺屿宁绝不是在开玩笑:“别别别,我走,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