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是吗?我刚好有。”
时欣一看到时雨装无辜就烦,冷笑两声,拿出手机,把亮度开到最大,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播放键。
陆天成、夏云翰等人都围了过来,有的神情担忧,有的目光疑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前两期节目录下来,他们对时雨的信任度早就降为零了。
“你说你只是好奇拿来玩玩,那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偷偷摸摸从帐篷背后绕过来是几个意思?还有,你拿了绳子后的第一反应是往回走,明显是想据为己有!别把大家当傻子糊弄!”
忍了时雨这么久,时欣发起火来丝毫不客气,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画面,气氛逐渐变了味道。
偷……
这事儿可不是普通小打小闹。
涉及到人身安全问题,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蒙混过关的了。
赵娜娜看了,故作惊讶的捂住嘴巴:“小雨,你怎么回事啊?时欣姐也不是小气的人,想玩绳子就玩呗……噢~我知道了,你故意从后面绕路,是因为那个区域没有节目组布置的摄像头对吧?”
“赵娜娜你闭嘴!”
时雨两眼通红,回头恶狠狠的呵斥。
谁知,下一秒,赵娜娜就满脸委屈
柔弱地缩进了陆天成怀里,玩起了和时雨一模一样的“装小白花”的招数:“对不起嘛,干嘛那么凶啦?我就是随便一说。”
这番模样顿时惹得陆天成心疼不已。
“时雨,你别欺负赵娜娜!她单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像你,随便一句话都能解读出十万八千个意思来。”
“你!”
两行清泪,顺着时雨脸颊落下。
“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贺屿宁牢牢将时欣搂在怀里,宽厚掌心传来的温度瞬间安抚了她的愤怒。他清润而不带一丝恻隐的嗓音在夜风中显得尤为冷静:“想要证明清白很简单,每个帐篷配有18根固定绳,你让大家看看你和Lucas手里有几根不就好了?”
如果他们绳索数量足够,便勉强算是误会。
而如果不够……
事情来龙去脉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时欣听着听着,秀气的眉头稍蹙,抬眼望着贺屿宁——按照她对时雨的了解,就算他们帐篷不缺零件,也极有可能故意使坏。
有些人,就是打心底里见不得别人好。
贺屿宁低头,给时欣递了一个“相信我”的眼神。
刚才时雨和Lucas的争执,他都看在
眼里。
虽然距离较远听不清两人说了什么,但贺屿宁知道Lucas的德性,此事八成是他指使时雨做的。
“啊哈哈,贺哥,实在不好意思!都怪我没看好这臭女人,一不小心就让她跑了!”
Lucas一听贺屿宁的话,冷汗瞬间把衣服浸湿了。
他忙不迭凑上前,不由分说就给了时雨一个耳光。
“啪!”
响亮的声响,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就连时欣也情不自禁瞪大双眼——好家伙,瞧着人模人样的,怎么打女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打?
“时雨,我早就跟你说了,虽然少了根绳子但帐篷也能将就睡!你非要纠结这个干啥?还说什么悄悄拿一根不会被发现,呵呵,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都告诉你不许偷不许偷,你还偏不听!”
“现在好了?东窗事发就知道哭了?”
“还好贺哥发现得及时,不然今晚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Lucas满脸义正言辞,对着时雨就是一顿痛批,教训得时雨一愣一愣的,连反驳的话都忘了说。
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急得跺脚。
“你过河拆桥是吧?明明是你指使我去偷的!”
“你别狗
急跳墙!谁指使你了?”
眼看两人吵得越来越凶,明逸实在看不下去,沉着脸色上前将两人拉开:“都别说了!物归原主,该干嘛干嘛去!”
再不搭帐篷,今晚谁也别想睡!
时雨哭得抽抽搭搭,可在场人没有一个上前安慰,要么沉默,要么用奚落讽刺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名小丑。
Lucas讨好的凑到贺屿宁跟前,就差跟条狗似的摇尾巴了:“贺哥,您别往心里去,嘿嘿,我一定帮你好好教训那女的!”
时欣逐渐察觉不对。
这Lucas怎么看起来挺怕贺屿宁的?
“嗯。”
贺屿宁声音听不出喜怒,搂着时欣的肩就往回走:“不用管他们,帐篷的安全性由我保证,你安心睡。”
“好!”对于贺屿宁的智商实力,时欣从来是无条件信任,她看贺屿宁面色不太好,扬起笑脸补充了句,“我相信你!”
效果立竿见影。
贺屿宁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但眉眼间的温度显然上升了些。
贺屿宁三下五除二完成接下来的工作,一个崭新的帐篷出现在时欣眼前,灯光昏黄,被窝温暖而干燥。
躺进去,还能透过帐篷顶上的透明窗看到点点星空。
贺
屿宁和时欣坐在帐篷里,空间并不显得拥挤,反倒充满了温馨,仿佛偌大的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
先前被时雨影响的心情早已恢复,时欣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看着贺屿宁的侧脸不由得出神。
距离毕业,一晃三年过去了……
时间过得真快。
“对了,贺屿宁,你让我搜集树叶干什么?”时欣轻轻开口,打破了宁静,“我以为是要垫在帐篷附近之类的。”
“不是。”
听着时欣猜测,贺屿宁嘴角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看来这女人一点露营的经验都没有。
他没有急着回答时欣的问题,而是从背包里翻找出几张素描纸,一把剪刀,以及一根胶棒。
“现在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我们来画画怎么样?”贺屿宁递给时欣一张纸,随后自己也拿了一张,“就用树叶和剪刀做画。”
这是小时候的贺屿宁最爱做的事。
那会儿,母亲晚上去酒吧做舞女,白天就在家里休息,根本没有时间陪年幼的贺屿宁玩。
贺屿宁也很懂事,从不去打扰。
从村子旁边的小路上捡来不同颜色的树叶,剪成特定形状,拼凑成一副栩栩如生的画,便是贺屿宁自娱自乐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