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娜娜摸了摸自己的脸。
熬了一晚上,又干又黄。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黑眼圈肯定很重。
“算了吧……”
“怎么了?”
“没什么,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你生病了?你现在还在酒店吗,我去找你。”陆天成一听,立即担心起来——赵娜娜为了见他,特地大老远来江南水乡探班,就冲这份情义,他也不能让赵娜娜一个人孤零零地生病。
赵娜娜吞吞吐吐,在陆天成打破砂锅问到底式的询问下,终于还是顶不住压力,哭了出来。
听完来龙去脉,陆天成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不会吧?时雨真让你那么做?”
在他眼里,时雨心思单纯、天真可爱。
虽然玩弄了他的感情,但至少人品还是好的。
怎么会生出这么恶毒的想法?
“是啊,天成,和时雨当了这么多年朋友,她经常指使我干这干那,坏人我来当,好人却是她来做……”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但我真的好害怕。”
“时雨说如果我不帮她,她就会把你抢走。从小到大,她什么都比我好,我想要的东西她总能轻而易举得到,天成,你会离开我吗?”
既然开了头
,赵娜娜索性把时雨的所作所为全都竹筒倒豆子般抖了出来——一方面,她不想让时雨在陆天成眼里留下好印象,另一方面,也算是为自己洗白。
和时雨一起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其实也不全是时雨的主意。
但那又如何?
只要把锅全都甩给时雨,她就还是清清白白。
在看完赵娜娜提供的所有证据后,陆天成又气又急,曾经对时雨的好感荡然无存,只剩下恶心和反感。
他真是眼瞎,居然被时雨玩的团团转!
还好有赵娜娜提醒!
一想到自己以前被时雨利用,听信了她搬弄是非,莫名其妙对时欣甩脸子,陆天成就悔得脚跟子都青了。
难怪老有粉丝说他缺根筋。
他一开始还不服,现在看来,以后为人处事确实得多点心眼。
“娜娜,你放心,我不会让时雨欺负你的!”陆天成内心正义感和保护欲爆棚,“这件事情交给我!”
两人商量一番,决定反将时雨一军。
照片,就不卖给狗仔了。
直接给明逸本人不就得了?
……
下午。
时欣背着LV新款限量包包来到片场,微笑着众人打招呼,果不其然,时雨一看到那包
,脸都绿了。
她盯了那包许久,咬牙切齿。
时欣这穷鬼怎么可能买得起?
肯定又是靠贺屿宁!
时欣假装没注意到时雨嫉妒的眼神,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将包放在桌上,等待鱼儿上钩。
果然,没过两秒,时雨就沉不住气了。
“时欣姐姐,你这包瞧着挺漂亮的,是在哪儿买的呀?”时雨拿起包,翻来覆去地看了番,藏起羡慕神色,摇头道,“好像是限量款,哎,高奢品牌的限量款性价比太低了,也不怎么保值,还不如经典花纹。”
“哦,没事,正好贺屿宁钱多没地方花。”
时欣笑着,答得风淡云轻。
啧啧,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保值的事,轮得到她担心?
“呀,原来是贺先生买的?我还以为是时欣姐姐是靠自己挣的钱生活呢,也对,现在大环境卷得不行,要是没父母男朋友的帮衬哪能在社会上立足?某些人嘴上一口一个独立女性,背地里还不是靠别人吃饭。”
时雨对那包爱不释手,迟迟不肯放回原位,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时欣冷笑。
指桑骂槐?
时家断了她经济来源时,她就放过狠话,
靠自己照样也能活得很好。
事实上,时欣也的确做到了。
不就是让贺屿宁买了个包?就这,能否定她一直以来的努力、给她贴上“靠男人吃饭”的负面标签?
“时雨,就算你学历是买的,也应该听过夫妻共同财产这个词吧?我老公的钱就是我的钱,我花点怎么了?不像你,钱还没花着呢,人就跑了。”
时欣一张嘴根本不饶人。
又是学历又是退婚,直戳时雨心口。
时雨的脸绷得死紧,重重将包放回去,转身走人。
看着她的背影,时欣心情大好。
看在包的份上,她决定不跟贺屿宁置气了!
各组工作人员准备就绪,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六位嘉宾投入了紧张的拍摄工作。
休整了三天,大家状态都很不错。
不知是不是时欣的错觉,陆天成对时雨的疏远更为明显,反倒对自己殷勤起来,时雨则有意无意黏着明逸,而向来亲近和蔼的明逸态度却很是冷淡,好几次都直接无视了时雨的搭话。
咋了这是?
时欣满头雾水。
明明只过了三天,怎么感觉大家都变了个样?
下一场游戏是答题,六位嘉宾分成三组,两两一对,其中
一人负责抢答大屏幕上随机挑选的问题,另一人则坐在特制的座椅上,如果队友抢答成功,则无事发生,若抢答失败,座椅上方的水阀则会被开启,淋成落汤鸡。
和时欣搭档的是郭芝瑶。
陆天成和时雨一组,明逸和夏云翰一组。
身为晚辈,时欣不可能让郭芝瑶被淋,自告奋勇说要去坐座位,却被郭芝瑶拒绝:“不了,还是我来坐吧。”
她年纪到了,对时下流行的网络热梗不甚了解,脑筋也不一定有年轻人灵光,不适合抢答问题。
看出时欣顾虑,郭芝瑶甩了下头发,霸气外露:“放心,我拍戏时大冬天都能到河里去游泳,这点水算什么?”
时欣这才点头:“好!”
倒计时结束,第一个问题出现在屏幕上——
什么东西上升的时候会同时下降,下降时也会同时上升?
时欣大脑一片空白。
上升和下降含义完全相反,彼此矛盾,怎么可能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件事物上?
她还在绞尽脑汁,陆天成上前两步按下了抢答铃:“我来答,是……是那个……”
他“是”了半天也没“是”出所以然来。
五秒后,哗啦啦一盆水浇在时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