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安,别人家的事咱就少打听,一传十十传百的,黑的都能说成白,听听就算了,别当真!”
明逸也不知张国安说的是真是假,随口两句敷衍过去,再用余光瞥了下时欣的脸色——得亏时欣脾气好,要是换什么素质差点的,说不定当场就掀桌子走人了。
也不知道贺屿宁时欣到底是怎么回事,结婚证都领了,家里居然还给介绍女人?
管他呢。
年轻人感情上的事,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
总之,时欣在录制综艺期间的表现不像是会和男人不清不楚的样子,这其中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吧。
聚餐结束,时欣和明逸一同回了酒店。
明逸所住的楼层比时欣高,电梯里,他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清了清嗓子,开口:“时欣,国安说的话你别在意。别看他一把年纪,平时跟小孩似的,特爱八卦,指不定哪儿听来的消息。”
身为过来人,他确信贺屿宁对时欣的爱护不是装的。
时欣抿唇笑了笑。
“哦,没关系,屿宁他绯闻是比较多,我都习惯了,不会介意的。”
明逸放心了些:“那就好。”
要是因为张国安的胡言乱语,影响到小两口感情,他会内疚
的。
叮咚!
电梯门开了。
时欣笑着和明逸道别,金属门重新关上的一刹那,她转身,脸上的笑意尽数被疲惫所替代。
不会介意才怪!
说实在的,自从稀里糊涂和贺屿宁结婚的那一天起,她就不断提醒自己,两人缘分早在三年前已经结束了,切勿沦陷,切勿沦陷。
可心是无法用理智遏制的。
贺屿宁一遍遍的对她好,她也在不知不觉中对他越发依赖。
好几次,时欣都险些以为贺屿宁对她旧情复燃,可贺屿宁就像故意捉弄她似的,每当她对他动心,他都会以各种方式当头浇一盆冷水。
或许是她太幼稚了。
一个当年为了学业一声不吭远渡重洋之外的男人,怎么可能如此深情?
只是享受暧昧的感觉罢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时欣回到酒店房间,一打开门,就看到贺屿宁坐在桌前,戴着金丝眼镜,翻阅手中病例。
宽肩窄腰,气质斯文。
难怪读书时把一众学妹迷得不要不要的,也难怪魏书月对他如此穷追不舍,确实有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
“回来了?”
贺屿宁抬头,看时欣脸色不好,放下手中工作,上前给了她一个温柔的
抱:“和制片人谈的不顺利?”
时欣毫不留情拍开贺屿宁的手:“不要碰我。”
放假的这两天,她和贺屿宁一起到附近景点吃吃喝喝,算得上是时欣毕业以来最开心的时光之一。
可快乐的余味还没有停留多久,事实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贺屿宁胳膊在空中停顿了下,随后抬手扶了下眼镜,语气冷了几分,隐约带着紧张:“怎么?”
“你和魏书月到底是怎么回事。”
换作谈恋爱时,时欣多半会生闷气。
而现在,她遇到不开心只会打直球。
“魏书月怎么了?”贺屿宁皱眉,“只是在国外留学时,一个课题组的师妹,比我晚来了半年左右。”
“还有呢?”
时欣咬牙。
话都传到她耳朵里了,还在装傻?
“魏家和贺家合作上市特效药?”贺屿宁是真不知道时欣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思考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时欣,两家只是单纯的商业合作关系,我和魏书月也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天地良心,对于哄女人这件事,贺屿宁的水平还不如贺霆琛高中早恋那会儿。
时欣黑了脸。
行吧,不说就不说!
“不用解释
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时欣冷哼一声,“你别整天赖在我房间不走,回自己房去!”
“我没有开房间。”
贺屿宁实话实说。
来江南水乡找时欣那天,他就直接和她睡到了一起,何必再浪费钱多开一间?
更何况,不是钱的事。
就算酒店免费请他去住总统套房,他也不愿意。
除非带上时欣一起。
“那你现在去开一个!”越看贺屿宁一脸正人君子的样子,时欣心里就越是来气,转身走进卫生间洗澡,不再搭理贺屿宁。
贺屿宁独自在原地沉默,反思了半晌,也没反思出什么结果来。
他已尽力避免各种可能和魏书月产生交集的场合,就算躲不开,也会保持足够的社交距离。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贺屿宁叹了口气。
……
正冥思苦想如何将时欣哄好,贺屿宁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许久没来叨扰他的贺霆琛。
“哥,最近魏书月还缠着你不?”
一划下接听,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
贺屿宁兴致不高,声音比平时慵懒许多:“没有。”
他早就吩咐过助理,只要跟魏书月有关的,能推就推,更何况这几天他都在专心
致志陪时欣,哪有功夫搭理她?
“那就好!”贺霆琛咧嘴一笑,“放心吧哥,你好好跟嫂子在一块,我一定使劲浑身解数把魏书月烦走!”
他好歹也是豪门公子,总不可能跟一个女人甩脸色。
但他有他的办法。
冷暴力不行,可以用热暴力嘛!
借着追求魏书月的名义打探她的消息,明里暗里让她难堪,让她不愿多来贺家,久而久之,就知难而退了。
“你……算了。”贺屿宁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说教的话吞了回去,反问,“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帮你啊!”
“说实话。”
“……”
贺霆琛别扭了片刻:“因为我看不顺眼我爸那副鬼样子,自以为是为了后辈好,实际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感情的事,最是不能强求。
可他偏要给贺屿宁硬塞。
“当年我没有保护好琳琳,哥,我不希望你和嫂子重复我们的结局,你们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说这句话时,贺霆琛难得低落,完全不像平日里没心没肺的那副样子。
“嗯,会的。”贺屿宁点头,看了眼浴室里还在赌气的时欣,揉了揉眉心,“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