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贺霆琛也不坚持,摆摆手:“那我送你上出租。”
目送时欣随车远去,他对着车牌号拍了张照,打开微信,点击发送。
贺霆琛:哥,嫂子不让我送,自己坐车走了。
贺屿宁秒回:嗯。
贺霆琛:那个男的俩胳膊被我废了,估计得在医院躺十天半个月。
贺霆琛:为了帮你出气,我可是下了狠手,免不了赔那男的住院治疗费啥的,哥你看要不补偿我点?
贺屿宁:转你了,你可以再选一辆车,刷我的卡。
“哇!”
反复看了好几遍屏幕上的文字,贺霆琛眼放绿光:“贺大教授很大方嘛?!”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哥还有当冤大头的潜质?
贺霆琛心情大好,兴高采烈地开着车回家,没心没肺的样子哪里会让人联想到他是A城叱咤风云的贺家的二少爷。
……
邻市C城,贺屿宁将手机收起。
一旁,魏书月试探着开口:“屿宁,时欣她还好吗?”
“嗯。”
他垂眸,答得平淡。
“你们…真的结婚了?”鼓起勇气,魏书月认真地望着贺屿宁的眼睛,妩媚漂亮的脸上写满紧张,“你不是傻子,我不信你感觉不到,我拒绝了国外
高薪私立医院的offer专程回国,为的不就是和你在一起?”
“够了。”
贺屿宁打断她的话,眉目清冷。
“她是我夫人,我很爱她。”
他确实能感受到魏书月的爱意,但那又如何?
谁也比不上时欣。
“屿宁!”魏书月有些急了,“我们都是An老师的得意门生,一起做实验,一起商定方案,一起度过……”
“这些事换成谁都可以做。”贺屿宁斜睨了她一眼,似乎对魏书月如数家珍的所谓的美好时光不屑一顾。
他和她合作完成研究,不过是因为魏书月专业成绩确实强悍得无可挑剔,没有其他理由。
换句话说,如果年年稳坐专业第二的人是别人,他也会一样合作。
身为常年霸占专业第一的高材生,贺屿宁只想在自己的领域内快些达成突破,至于其他,他不关心。
“那时候,我对于你来说,就这么可有可无?”魏书月眼神明显受伤,楚楚可怜。
贺屿宁略作思索:“那倒也不是。”
魏书月精神了几分。
“还有好多实验数据在你那里,别人没有。”
“……”
“不说了,现在病人情况彻底稳定了,剩下的事交给你
们。”没有理会欲言又止的魏书月,贺屿宁解开白大褂,递给她,“走了。”
望着贺屿宁的背影,魏书月只觉得整颗心像是被谁掏空了。
本以为贺屿宁那跟谁都透着股距离感的性子,不会这么快有女朋友,更不可能这么快结婚,谁知道……
贺屿宁离开医院,给时欣打去电话。
这一次,电话很快被接通。
时欣前脚刚下出租车,后脚就接到了贺屿宁来电,下次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划下接听:“贺屿宁,你还有个弟弟叫贺霆琛?”
跟贺屿宁认识这么久,时欣从来不知道他家里还有个弟弟。
“对。”
听到时欣声音无恙,贺屿宁放心了几分。
“谢谢你们了,改天请你和你弟弟吃饭,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他?”
虽然和贺屿宁有前任之仇,但一码归一码,这次他帮了她大忙,时欣无论如何都是要感谢一番的。
心有余悸的同时,时欣心情还是有点闷闷的。
他们曾经可是恋人。
是除了亲人外最亲密的关系。
结果她连自己男朋友的家庭情况都不清楚!
以前以为贺屿宁家境贫寒、自卑,才不愿意多说,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
事,这家伙不仅有钱,还有钱的很!
想起贺霆琛穿那一身名牌,时欣简直牙痒痒。
“他啊。”
提起自家弟弟,贺屿宁语气淡淡的,仿佛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平时联系得很少,逢年过节才说说话。”
时欣一愣。
他和家里关系不好吗?
还是贺霆琛太叛逆,整天不着家。
嗯…从贺屿宁的性格判断,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时欣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话:“咳咳,这样,那什么,我可没有打听你隐私的意思,随口一问。”
说完,又感觉越描越黑。
还好贺屿宁并不在意,只是沉默了片刻:“等你拍完第一期,有空的话,我带你见见我妈妈。”
之所以和时欣结婚,除了私心,母亲的催促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带我回家?”时欣一边脱下高跟鞋,一边换上软绵绵的人字拖,完全没想到贺屿宁会出惊人。
要知道,时欣曾经也像个小女生一样,期待着贺屿宁能把自己带回家介绍给家人,为此还明里暗里表示自己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无论贺屿宁家境怎样都不会介意。
可贺屿宁却一次又一次地婉拒她。
到后来,时欣也就放
弃了。
相恋时没能达成的心愿,如今却以这种扭曲的方式实现,时欣一时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怎么,不愿意?”
贺屿宁好像误会了时欣的反问,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时欣小姐,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
利用他气完妹妹,就想扔到一边不管?
“说谁过河拆桥呢!”
时欣一听就不乐意了,立刻拍着胸脯答应下来,“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吗?你要是着急,不用等到第一期拍摄结束,明天下午我四五点收工,吃个晚饭还是没问题的!”
“嗯,那就明晚。”
贺屿宁语气依旧淡淡的,但时欣却听出了几分笑意。
上一秒还仗义执言的她,下一秒就闭上了嘴巴。
糟糕,怎么感觉中计了?
……算了。
看在贺屿宁今晚救了她一命的份上,见家长就见家长吧,吃个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好好休息吧,明天我来接你。”
“好。”
挂下电话,时欣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通红的耳根,
殊不知,与此同时,时雨正在家里沙发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着对时父道:“爸,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亲眼看见姐姐上了那个老男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