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立刻将时欣接下来想说的话全部堵死。
时欣脸色立刻涨红,赌着气质问道:“贺屿宁,你——你没病吧!”
“没病,但我想对你负责。”
“负责负责,负你奶奶个罗圈腿,你这个狗,我跟你说,当初你不留一点情面的把我删了,你就应该想到,我不可能会跟你继续和好的,我们只是合作,合作你懂吗?!”
时欣又羞又恼,声音不由自主的也提高了八个度,痛骂贺屿宁的话脱口而出,回荡在整个房间内。
那四五个小伙子都愣住了,都一脸八卦的停止的搬运,互相交流着眼神,好奇两人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反观贺屿宁,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对比时欣的不理智,仿若事外人一样站在原地。
时欣说完这些话,再加上那几个小伙子来来回回的试探,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手腕用力,将贺屿宁拽到了其中一个卧室,关上了门。
那几个小伙子面面相窥,正当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搬的时候,贺屿宁探出一个头,吩咐着。
“你们继续搬。”
时欣看着门继续被关上,才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压低了音量,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你这房子,真买了?”
“嗯。”
贺屿宁微微点了点头。
“不是你买它干什么啊?又破又小的。”时欣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也不贵,是顶楼,虽然位处于市中心,但也就十多万。”
贺屿宁淡淡的说道。
十多万,对比现在的房价,是不贵。
虽然不知道他当医生能赚多少钱,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时欣一时间有些无语,总觉得自己好像自从在医院内碰到贺屿宁后,事情就不太受控制。
“那你,什么意思?”
“让你搬家你也不肯,你见过谁家领证后还分居的?”
贺屿宁声音冷淡,但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让时欣脸红心跳。
“我们只是合作。”时欣重新摆了一下现在两人的定位,贺屿宁闻言,一脸正直的点了点头。“是啊。”
“那你搬过来,你是不是对我还有感情?”
时欣手指不由自主的指向贺屿宁,眸子也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想在他的脸上看出来一丝蛛丝马迹,又期待他说是,又害怕他说是。
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
贺屿宁轻蔑一笑。
这一笑,有些将时欣心中的期待跌落了下来。
他伸手,揉了揉时欣的脑袋,勾起嘴角道:“我只是为了应付家人罢了,跟对你还有没有感
情没关系,你多想了。”
时欣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后,心脏仿若被重拳打到,有些不太舒服。
三年前,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贺屿宁对自己的家庭闭口不谈,导致时欣现在也不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但是看了一下随手就能买一个房子的手笔,多半也是非富即贵。
她也是出身豪门,自然知道豪门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所以买个房子应付家人,理由也算合理。
可为什么心脏这么难受呢?
一时间,时欣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或许真的就像贺屿宁说的,只是为了应付家人罢了,跟对她还有没有情感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切都是她多想了,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时欣恨不得想自己给自己一个巴掌,但嘴上依旧嘴硬,“嗯,我多想了。”
气压似乎一瞬间就降了下去,只剩下门外的人传来稀稀索索的搬家动静。
时欣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默,再加上刚才她的自作多情,脚指头扣着地面都快扣出了三室一厅,她从门缝中瞥了一眼搬家的进度,拿着钥匙问着。
“门口的东西是不是已经搬走了,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逃荒一样逃出了房间,快速打开
钥匙,落锁。
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时欣这才感觉自己的心情被平复了一些,拍了拍有些涨红的脸,拿起水杯猛灌了几口水。
周晓发微信说广告商也让她提前看一看话本,背一背台词,时欣无奈的点开了那个文档,看着寥寥无几的那几行字,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背的。
但秉承着金主精神,她还是硬着头皮点开了文档,机械性的重复着,“爱上活泼,爱上我,爱上就喝冰冻凉茶。”
隔壁搬家的声音依旧咚咚回响,好似不停在重复着她自己想多了这件事情,时欣被这声音弄的心神不宁的,只好带着耳机听音乐,强硬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贺哥,这个床也搬吗?”
另一边,其中一个搬家的男孩子指着面前的漆皮大床,有些可惜的问着贺屿宁。
贺屿宁眸色一暗,抿了抿唇说道:“这床应该坏了吧。”
“坏了吗?”那个小伙子听到这话一愣,上前敲了敲床,满脸疑惑的说道:“没坏啊,结实的很。”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小伙子有些实在看不下去了,推了一把那个敲床的小伙子,对着贺屿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哥,我懂,这床真的坏了,住不了人了,我们哥几个
给你搬下去。”
说完,他就指挥着另外几个人让几人把床搬下去。
贺屿宁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敲床的小伙子依旧傻的可爱,直愣愣的问着:“这床到底哪里坏了啊,可是漆皮的,这么扔了是不是太可惜——”
“哎呀,笨死你得了,你快闭嘴吧。”
领班男孩实在忍不住敲了他一下脑壳,紧接着,几人就摇摇晃晃的将床搬了下去。
隔壁的搬家声音一直持续到凌晨。
时欣皱着眉头看着表,想着这下明天铁定有黑眼圈了,刚准备睡下,门口处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时欣一愣,透过猫眼看出是贺屿宁,心下一跳,但却装作面无表情的打开门,“什么事?”
“太晚了,我可以在你家住一夜吗?”
贺屿宁说的话有些理所应当。
时欣有些无语,但心脏却跳动的很厉害,“隔壁不是有床吗?”
记得隔壁在贺屿宁没买下来的时候,住的是一对小夫妻,对床的品质要求很高,花了大价钱搞来了一张床,于是,时欣就总能听到隔壁哼哼唧唧的声音。
贺屿宁侧身,直接走了进来,自然而然的在沙发上坐下,“那张床坏了,我已经扔出去了,现在买,似乎也不太赶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