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小李子说道。
“啊,这里有赌场?咱们有钱去赌吗?”陈阳紧紧抓着安全带,回头看了一眼,想瞅瞅自己的魂魄是不是在后头飘。
“有的,地下赌场,一千美元开干。咱们要在这种城市有个立足之地,肯定需要钱,现在能力尽失,得吃饭啊。”
陈阳点点头,抓着安全带的手更加紧张了。
这次之后,再坐小李子开的车,自己就是狗。
这家伙在城市公路猛打方向盘玩漂移,陈阳真的担心自己没有死在别的神祇手上,而是毙命于车祸。
车子凭借着最快的速度开了大概半小时,就在一家酒店面前停了下来。
小李子推开车门下车,然后迈着大长腿朝着酒店内走去。
“这是赌场?”陈阳像只小白兔一样往里走,看着酒店金碧辉煌的样子,就知道这种东西自己一辈子也住不起。
“地下室一楼就是,酒店只是幌子,这是家族企业,四十年前是一家地下赌场,靠着赌场发家致富的。”
小李子与前台的服务员对视一样,然后做了个口型,服务员很隐晦地朝着酒店某个方向瞄了一眼,随后小李子就搂着陈阳的肩膀往那里走。
那是酒店的安全出口通道,推门进去以后是一个向下的楼梯。
小李子掏出一支烟,然后看了看穿着病服的陈阳点点头,然后点燃香烟。
“咋了,我的衣服不适合进入这种场合?”陈阳问道。
猛吸一口香烟,小李子说道:
“适合,太适合了,有你这种活宝才叫有意思。”
说完,小李子就叼着烟进入地下室一楼。
那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门,推门而进,陈阳就看到了一个由大理石铺制而成的地面,地面上还镶嵌着一层金箔。
头顶上悬挂着极其美丽的吊灯,暖黄色的光芒照射在每一个人身上。
赌场里并没有陈阳想象中的那样嘈杂,脏乱。
相反,这里的人都十分彬彬有礼,男人穿着西装挺着腰板坐在位置上,女人则是身着礼服,画着淡妆看着手里的牌。
偶尔赌桌旁边会有一些商人驻足围观,但是商人一个个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丝毫不会影响面前赌局的运行。
有时候,有些人打了一手好牌,赌桌上的人还会稍稍鼓掌表示欣赏。
“这,这是赌场?”
小李子点点头,说道:
“这是高级赌场,没有你在电视剧看到的那种杂乱,这些人都不缺钱,来赌场就是去高尔夫球场,是来体验生活的。”
陈阳看着那些经验老道,两眼放光的商人,觉得自己上了赌桌肯定就是要被虐杀的对象。
如果自己的克苏鲁之眼还在,黄金瞳,未来之眼,透视之眼,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无敌的存在。
小李子掏出五百美元递给陈阳,吓得陈阳手一哆嗦。
“我靠,你偷了多少钱?”
小李子说道:“这叫劫富济贫,幸好是在北美,要在华夏还偷不到这么多现金。”
小李子指着远处的某台老虎机说道:
“小孩子,玩那个去,赌桌不适合你。”
说完,他拍了拍穿着病服的陈阳,自己往赌场中央走去。
看着小李子吊儿郎当的背影,陈阳已经知道这家伙赢了,至于赢的手段,无非就是使用魔术手抽老千。
长叹一口气,陈阳走到一台老虎机面前。
老虎机面前也有很多看着很有钱的商贾,只是大多数都是情侣。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两者有一方不懂赌场的玩法,所以小情侣回来到老虎机面前玩这种机器。
陈阳无精打采地搬了张椅子在老虎机面前坐下,然后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帮有钱人是不是有病,两百五十美元起步的玩法。
机器是最常见的那种,一个红点在布满数字的圆盘上转来转去。
按下按钮,红点停在哪个数字,就获得多少钱。
陈阳看了眼边上的小情侣,女方懊恼地锤着男方的胸口,男方则是一脸笑容抚摸女方的背,然后又掏出一万美元递给她。
妈的,真土豪啊。
陈阳叹了口气,小李子的钱,不用白不用,将两百美元五十放进入口,陈阳抱着必输的决心看着不断转圈圈的红点。
没有了克苏鲁之眼,黄金瞳无法使用,这种情况基本必输。
但是凝视着赌场上的红点看了一会儿,陈阳的心脏不由得咯噔一下。
只见那些红点转动的速度慢得出奇,陈阳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些红点,又快了起来,但是只要自己盯着那东西看一会儿,速度又慢了。
这个时候陈阳才反应过来,克苏鲁之眼的能力被压制,可是那东西在修复自己眼球的时候,对于生物体本身也进行了改造。
陈阳现在拥有超乎常人的动态视力,看这种普通的快速运动物体,眼球本身完全没有问题,如果要看子弹,那还是需要黄金瞳的使用。
这样一来,今天的自己是不是可以小富一笔了。
小李子坐直腰板,短短时间内,已经开了三把,但是小李子也赢了三把。
周围的商客也对这男人十分感兴趣。
赌桌上玩得是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炸金花。
只是小李子这个人赌牌时候的气质还有他所获得手牌的运气,都太好了,运气好在赌桌上是最大优势。
“抱歉,各位,同花顺。”
小李子桌子前的筹码越来越多,本来是一场绅士游戏的赌桌这会儿也热闹了起来。
这种高级别赌场是很难出老千的,因为头顶上有高级监控凝视所有人,一旦这种情况出现,立马就会有保镖打你一顿,然后将你赶出去。
而且,能在这里进行赌博的,往往都不在乎出老千,大家就是图个乐子。
小李子微微一笑,自己虽然是魔术手,但是自己并没有出老千。
炸金花这种猜牌形式的打牌,往往就是以气势取胜,只要你自信,就会越打越好,只不过,自己今天的运气确实好,今天赚的钱可以在这个酒店住一个礼拜了。
当然,只是自己的房费,陈阳还需自己努力。
“您好。”一个拿着翻译软件的保安走到陈阳面前,然后说道,“这台机器里的钱没有了,为了防止您体验不好,我可以拆开往里装一点吗?”
陈阳点点头,然后看着保安拉开老虎机柜子往一个铁皮箱里装了一百万钞票。
保安一边装钱一边偷偷拆开老虎机的控制板,用手把转盘速度调到了最大。
弄完这一切,看着保安离去的背影,陈阳说道:
“那个,你手上的箱子能卖给我吗?”
看着捧着一对现金的陈阳,保安抽走一千块,然后把箱子给了陈阳,。
离开赌场的时候,保安看着头顶的监控摇摇头,表示陈阳没有出老千,机器也没有故障。
陈阳知道机器的速度肯定被调快了,但在他眼里,也没快多少。
很快,自己身边就站满了商贾妇人围观陈阳一千一千地将钞票装进箱子。
五十万,我的了。
“小伙子厉害啊,有什么技巧吧。”
周围的商客议论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技巧,只是开挂了而已。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陈阳和小李子身边就站满了顾客。
小李子赌注很大,十把里面可以赢七把,陈阳赌注不大,可是从没离开过最大点数。
就在二人疯狂割韭菜的时候,周围的宾客让开了一条道,几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冲进赌场,直奔小李子和陈阳。
“我靠,我靠,我没出老千啊,你们干什么?”
小李子大叫。
陈阳则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头上就被套了个麻袋架在了壮汉身上。
保镖拿起地上的箱子,然后看着陈阳和小李子往赌场外走去:
“没人说你们出老千,只是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陈阳和小李子消失在赌场里。
——
等到头上的黑色麻袋消失的时候,陈阳和小李子二人跪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房子中。
客厅足足有两百平方米,周围的地毯,地面瓷砖,都散发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黄金感。
偌大的客厅就放了一个茶几和几张巨大沙发,沙发周围站着几十位保镖,而沙发上坐着的,是一个年龄只有二十岁的白人女性。
女人穿着白色西装,嘴里抽着昂贵的古巴雪茄,不适合她年龄的一种冷艳感浮现在面颊处。
“你是谁?你绑架我们干什么?”
小李子无精打采地说着自己应该说的台词。
女人摆摆手,边上的保镖拿着一沓照片甩在茶几上,然后按着小李子和陈阳的脑袋观赏照片的内容。
照片上有很多人,男男女女都有,只是这些人都画着浓厚的小丑妆容。
“认识吗?”边上的女人开口冷冷地说道。
小李子挤出一个笑容:“嘿嘿,不认识。”
女人冷冷地看了小李子一眼,随后又拿着一张照片甩在二人面前。
小李子只是看了一眼,就连忙嬉皮笑脸地说不认识。
但是陈阳却一直看着照片里的人。
那人越看越眼熟啊。
女人显然是注意到陈阳有了反应,于是眯着眼看着全神贯注的陈阳。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那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
脸很大众,但是陈阳并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又很熟悉。
思考了好一会儿,回忆终于涌上心头。
卧槽,这不就是在咖啡店被切掉脑袋的那个人吗?
陈阳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个杀人的小丑还拿着头在陈阳和小李子面前炫耀。
陈阳抬起头,看着面前疑似是老板的女人说道:
“这个人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女人摆摆手,在陈阳耳朵上带了个翻译耳机,陈阳又说了一遍刚刚的话。
女人说道:
“你们和这个凶手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让你们陪他玩游戏?这个游戏是什么?”
陈阳说道:
“我也想知道。”
女人看着两个人,默默地抽着雪茄,不再说话。
好烦,陈阳觉得烦透了,如果自己现在的过去之眼还能用的话,已经知道所有事情的发生经过了。
女人抽完雪茄,然后又点上一根,她凝视着二人,依旧不说话。
“大姐,你这样看我,我很害怕的。”
这么年轻,但拥有者这样的大型酒店和赌场,看样子财产都是从别人那里继承过来的。
看了眼照片上已经过世的人,又看了看边上的小丑组织,陈阳咽了口口水,心中有了个天马行空的想法:
“这人过世的时候,我就在咖啡店,那小丑拿着死者的头部嘲讽我,可以证明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你不用太仇视我。”
这话一说完,女人背靠在沙发上,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但是仍旧没说话。
陈阳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你抓我们之前,肯定调查过我们两个人,是没有户口,没有资料的黑户,但又是重要的目击证人,这个时候你应该将我们交给警察,但你没有这样做,说明你不相信警方,对吧。”
女人听完翻译以后放下烟,然后摆摆手,周围的保镖都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女人才开口说道:
“这种案子发生了很多,警察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简直如同废物。这帮人杀人没有规律,前段时间我一个很重要的员工在逛街的时候死在他们手上,警察没有一点消息,今天去世的是我母亲,我知道警察在找你们,你们和那些小丑好像也有联系,但是我并不打算把你们交出去。”
“你是想自己查?”陈阳说道。
女人没再说话,眼神里还是思考的状态,陈阳从女人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被掩藏的悲伤和藏不住的愤怒。
陈阳心中不由得大喜:有戏。
他继续开口说道:
“你也知道,那小丑是个变态,我们被牵涉进去,也许没有任何原因,但是小丑却想和我们玩变态游戏,你想自己查的话,我们可以帮你,至少我们现在是唯一和他们有联系的人。”
女人坐正身子,严肃地审视着陈阳,冷冷地说道:
“你的条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