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继续说道：
“时间演变，有一位君主不甘于现状，他想要研究这种原核物质，让自己在一瞬间内超越其他八位君主，然后再次统一人类。”
“但是很不幸，这位君主的实验还没有成功就被其他的几位君主发现了，然后八大君主开始对这个君主赶尽杀绝。”
“这位君主就是霍华德，取代了阿撒托斯和克苏鲁以后，霍华德用克苏鲁的眼睛作为实验样本对原核生物进行最后的研究。”
“但是实验品还没有成功，八大君主如约而至将霍华德处死了。”
“除了死去的这位君主，为了防止有人再次破坏这个平衡，八大君主决定弄死以霍华德，也就是以阿撒托斯，克苏鲁为体系的所有神祇。”
说到这里，小李子和阿加莎对视了一眼，说道：
“霍华德死后，他手下的人树倒猴孙散，八大君主中有一位君主擅长诅咒，霍华德的所有手下都被诅咒，其中就包括我和阿加莎，每隔一段时间我们的神力就会流失。”
“为了活命，漫长的逃亡开始了。这期间有一个小插曲，就是霍华德做实验的那只克苏鲁之眼被他的手下带走了。”
“那位手下就是你在电脑主机里看到的尸体，其实他是一位神祇，也是我的同事。我们兵分好几路逃亡，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事了。”
“八大君主开始慢慢派出手下寻找那只眼睛，明面上说的是找到了以后召开君主会议，毁灭这个破坏平衡的东西，但实际上，忽然诞生了一个可以让君主一家独大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除了八大君主之外的人，还有阿撒托斯曾经逃亡的手下也在找这只眼睛，试图改变现在的窘迫，例如哈斯塔的等人。”
陈阳开始唾沫子横飞的小李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你说的话有漏洞啊。”
小李子啊了一声，说道：
“啥，哪里来的漏洞？”
陈阳淡淡地说道：
“你说原核是可以让人晋升为奥丁宙斯的级别，但是现在升级版原核出现了，电脑里的尸体完全可以自己使用原核，让自己成为新的君主，这样谁敢动他。”
“而且，按照昨天晚上奈亚拉托提普的说法，只有君主与君主之间才可以杀死对方，处刑这种事没办法越级，八大君主肯定知道我的存在，他们自己过来挖掉我的眼睛不就行了？”
陈阳的思维很敏捷，他这话一说完，小李子只能拍着脑门说：
“我去，现在的崽子不好骗啊。”
陈阳没理他，而是和阿加莎对视：
“照之前的说法来看，你们应该是想要这眼睛的，有了它，你们逃亡的生存率会提高很多。”
阿加莎比起小李子要稳重很多，她看着手里的匕首说道：
“的确，我们想过夺取那东西，我们死去的战友肯定也有尝试过获取这眼睛的力量，但是很遗憾，他没有成功，就像我们没有挖掉你的眼睛一样。”
阿加莎看着陈阳继续说道：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你已经开始逐渐成为八大君主那样的存在了。”
“其他君主不是不想杀你，是不能亲手杀你。”
“陈阳，昨天晚上的哈斯塔你还记得吧？”
陈阳点点头，一个挥手就能就挨个高楼夷为平地的神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忘记。
阿加莎继续说道：
“你想一下，如果比这强十倍甚至是一百倍的角色出现，造成的后果是什么？”
“龙卷风摧毁停车场？哦不，龙卷风毁灭世界？”
“对。”阿加莎点点头说道，“不错，君主一旦动手，世界上就会出现一些用自然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人们将这种现象称之为神迹。”
“八大君主再因为这双眼睛斗争，神迹不断出现，那到时候，原核跟新神话注定被人类关注到，所有的秘密泄露，那就是一场新的诸神黄昏，所以八大君主不能盲目出手。”
阿加莎将匕首放回腰间，说道：
“而且，你现在完全威胁不到八大君主，这就是另一个新的问题，你似乎没有那种呼风唤雨的能力，只有那双眼睛有点特别，其他的甚至不如我们。”
“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升级版原核让人成为君王级是需要时间的，估计都是以万年作为起步，但不同于只有君主才能杀死君主这个设定，你似乎有着可以吞噬神祇的能力。”
“难怪哈斯塔那么震惊......”
阿加莎继续说道：
“我们是想要那双眼睛的，但是现在看来，眼睛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甚至眼睛本身，已经成为了第九大君主，你的眼睛在等你，等你和他一起坐上那个位子。”
话说到这里，陈阳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眼睛。
“所以我们选择改变计划。”
小李子接着阿加莎的话，然后伸出手掌说道：
“你的眼睛上不上交，都会死。你这辈子都得在追杀中度过了，陈阳，欢迎你加入逃亡二人组，成为逃亡三人帮。”
陈阳看着小李子的手，迟疑了很久，然后也慢慢伸出了自己的手与之相握。
有选择吗？
谁想要这种生活？
不选就要死，自己真的是个坦然接受死亡的人？
“在那之前，我有个其他的事情要做。”
说完，陈阳起身推开出租屋侧面卫生间的房门，张家荣被五花大绑地缠绕在马桶上，一看到陈阳，他就带着绳子不断挣扎。
陈阳的手慢慢撕开张家荣嘴巴上的胶带，粗鲁的声音就立刻从张家荣嘴巴里传来：
“卧槽，马磊个巴子，陈阳快走，这两个人肯定不是......”
张家荣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愣在原地一言不发，眼神呆滞地看着陈阳。
刚刚阿加莎说过，自己的眼睛已然是掌管万物的君王般的存在，那么只要不是自残，自己提出的任何要求，眼睛都可以做到。
瞳孔颜色渐渐变成绿色，一道道黑色的圆圈在眼中泛起。
看到陈阳的眼睛以后，张家荣的眼神就变得格外呆滞，好像陈阳说什么，张家荣就会照做一般。
“阿荣，忘了我吧，忘了和我有关的一切。”
——
上课铃声响起，大批学生背着书包拖着疲惫的脸走进校园。
街道的角落里，穿着一身黑戴着鸭舌帽的陈阳默默地看着入校的学生。
一个身高一米九，两百斤的胖子和其他男生勾肩搭背地走进校园，背影并没有任何孤独的感觉。
果然，性格外向的人，在哪里都能交到朋友，后面的日子也要笑下去，阿荣。
陈阳看着那些有说有笑，又满脸疲惫的学生，觉得那些人身上洋溢着青春的色彩，但是自己脚下的世界却是一片灰暗。
好了，就这样吧。
就在陈阳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双宽大的手拍了拍陈阳的肩膀。
“小子，这能力感觉怎么样啊？”
陈阳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太好，能随便抹去别人的人格跟记忆，感觉这行为有点逆天......”
“小子，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我指的是，对死而复生，时间回溯这种能力，感觉怎么样？”
一瞬间，陈阳的心脏就咯噔了一下，那天晚上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张家荣的心脏被掏空，陈阳抱着张家荣的尸体哭泣。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的刺痛感传来，鬼知道是啥颜色的瞳孔，只是看了张家荣一会儿，他胸口的伤痕就全部恢复了，心脏竟然凭空长了出来。
对于这种能力，陈阳心中充满敬畏，这就是九大君主的能力，凌驾于万物的能力。
随便一挥手就可以碾死一只蚂蚁，再一挥手，蚂蚁就会复活。
这种能力让陈阳觉得后怕，如果其他八位君主也有这样的能力，他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别紧张，奈亚拉托提普级别比你低你才能这么做，换做是八大君主，这能力就没用了。”
陈阳不敢吭声，依旧觉得后怕。
那天晚上，除了抹去张家荣记忆里的自己，他也抹去了世界上所有知道自己的人的相关记忆。
看着张家荣的背影进入校园，陈阳的目光开始向另一边移动。
停在学校门口的迈巴赫中下来了一位扎着高马尾的少女，少女生得漂亮，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淡淡的优雅。
小李子的目光也停留在那女孩儿身上，然后从腰间掏出一根香烟点上：
“如果我还在人类时期，我也会喜欢这样的姑娘，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本来就不太熟。”
没错，陈阳和向晚棠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小子，你想啥呢，你现在是第九大君主，弄个妞还不是手到擒来，你拿自己的小绿眼一照，她不就往你身上扑了吗？”
陈阳心里空落落的，他也不想这样，好像曾经那个没心没肺的屌丝，在硫酸进入眼睛的那一瞬间就彻底死亡了。
扭头看着小李子，陈阳说道：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小李子勾搭着陈阳的肩膀，满嘴烟味的嘴巴贴近他的耳朵。
陈阳以为小李子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就把耳朵凑了过去。
“诶，陈阳，你那眼睛有没有透视的功能啊，刚刚看那姑娘的时候，开了没有？”
翻了个白眼，陈阳转身就走。
“诶诶，好吧，不是有意侮辱你的白月光，我错了还不行？”
走到一个煎饼摊，陈阳说道：
“老板，来份煎饼，加个火腿，再来份酸酸乳。”
“老板，给我也来一份，然后也来个那什么酸酸乳......”
“你还需要吃饭？”
“你懂个屁，这叫体恤人间疾苦。”
“你就这么和第九大君主说话？”
“滚滚滚，少来点架子。”
煎饼摊的老板熟练地将蛋壳丢进垃圾桶，一边看着手里的饼，一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陈阳和外国佬。
“老板，葱花多放点......”陈阳为缓解尴尬说道。
“老板，我不要葱花......”
“不吃葱花吃什么煎饼，老板，给他加上。”
老板：“......”
五分钟后，拿到热腾腾的煎饼，陈阳咬了一大口，然后喝了点冰冰凉的酸酸乳。
“啊，爽。”
陈阳满足地喊道，但心里又升起一份失落。
逃亡之日开启，自己不会连煎饼都吃不到吧。
小李子学着陈阳的吃法咬了一大口，也满足地咀嚼着。
“不给莎姐带一份吗？”陈阳道。
“不用，仙人都是不吃饭的，从霍华德拉我们入局的那天起，她就是铁血霉（美）人。”
就在二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拄着拐杖，迈着跛脚走到陈阳面前，一个装了点零碎钱币的铁腕伸到陈阳面前。
陈阳看着老头的眼神。
浑浊，黯淡。
手摸进口袋，陈阳把自己所有的钢镚儿都丢进了铁腕里。
老头露出稀碎的牙齿，缓缓点头，然后把干枯的手伸进裤兜，拿了一枚脏兮兮的锦囊放在陈阳手心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老头离去的背影，小李子咽下煎饼，说道：
“你们华夏人不是常说，这种都是骗子吗？”
陈阳说道：
“没办法，看到这些总是难崩，而且，我现在留着钱也没用啊。”
小李子翻了个白眼，然后目光落在了陈阳手中的华夏样式的锦囊说道：
“有点意思，打开看看。”
陈阳吃完煎饼，然后用油手慢慢打开锦囊，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张宣纸。
宣纸上用毛笔字写着几个大字：
“谢第九君主投币之恩。”
一瞬间，陈阳背后渗出冷汗，他猛然间站起身子看着乞丐老头刚刚离去的地方。
热闹的人群来来往往，老头的身影消失不见。
陈阳眼睛一睁一闭，橙色瞳孔闪过，周围的人渐渐变透明，面前十米的人都被陈阳看了个明明白白。
但老头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李子被陈阳的举动搞得很懵，回头看了眼手里的纸条：
“我这就去找。”
小李子吃完煎饼，用嘴舔了舔手指，然后拿着酸酸乳冲进了人群。
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陈阳手里的纸条慢慢化为灰烬。
风一吹，灰烬消失在马路尽头。
陈阳看得有些出神，大脑里一片空白。
如果说，八大君主都是以正常身份潜藏在世间，那八大君主可以是任何人。
老头，乞丐，保洁阿姨，亦或者是更加不起眼的人物。
可是，我就在这里，我的眼睛就在这里，他怎么就无动于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