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入龛

见枯鬼钻入招魂幡后江源也终于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现在一滴都没有了。

元銮伸手虚握,往后一扯,江源与另一人身体便浮空飞了过来,落在了顾东成的旁边,随后元銮也递给了他一枚丹药,将招魂幡收起。

被抓过来的另一人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他本想探查一下元銮的情况,可还未靠近就被元銮身上的鬼气差点冲晕,元銮直接在其心口留下一个印记,用一节绳子将他身体绑住。

“想逃,死。”

说罢直接触发印记,顿时那人身体被鬼气侵蚀,不住地发出惨叫,足足过了半分钟后元銮才关闭,那人也更加老实了。

本来江源想抱怨几句,但是看着顾东成这幅惨样,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不过他好奇为什么元銮还提着刀,不是都解决了吗?

过了几分钟一道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高约五米的身影踩着废墟房屋走来,庞大的身躯没迈出一步大地都会微微震动,刺鼻的血腥味从其体外散发而出,甚至在其体表形成一层血雾,不断有人脸在血雾中发出哀嚎又隐匿不见。

这是一头异变的血尸,在其体表血尸藤蔓刺破皮肤如同触手般蠕动着,它的左手握着根长枪,远传看更像握着一根电线杆,从它无皮的脸色,面前可以看见熟悉的模样。

“傅军?怎么一下就变成了这幅鬼样了?真的丑啊!”

江源在说完之后就发现傅军眼神转动盯上了自己,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估计齐穹将他打落进哪个血池了,他吸收了其中的血尸才变成这样的,哎,这么多年了,杀起性了就不管不顾了,总是要我擦屁股。”

元銮抱怨两句,直接从房顶跳了下去,单手持刀独自站在了傅军身前,庞大的身躯与元銮形成鲜明的对比,他手中的长枪都比元銮腰粗。

傅军明显没有在意元銮,而是瞪大双眼四处张望着,寻找着齐穹的踪迹,抬起长枪直接扎向元銮,似乎她只是一只碍眼的虫子。

在枪尖即将将元銮扎穿的时候一股巨力传来,只见元銮伸出两个修长的手指就将枪尖给停住,这个场景是在太诡异了,双方的体型相差太大,趴在房檐上看着的两人也差点惊掉下巴。

而傅军此刻只是感觉愤怒,他大脑中仅存的理智也只是想寻找到齐穹,血藤的毒素已经将其精神彻底侵蚀,本能让他想抽出长枪,再次发起进攻,一次不行那就再来一次,自己现在力量这么强,肯定能打赢的。

可无论怎么用力,手中的长枪却纹丝不动,元銮松开手指,下一秒抬起手中的长刀,刀光一闪,就来到了傅军的身后,朝着一旁甩落刀上的血珠迈开长腿离开。

傅军的身体停在原地不再动弹,夜晚的微风拂过,傅军的身体缓缓朝着两边分开,在半空又再次化为更小的细块,等接触到大地的时候傅军庞大的身躯已经变为肉糜的形态,死的不能再死了。

“卧槽,瓜!你看清没?”

“我要是看得清还能成这个样子吗?剩下的事就不是咱们能掺和了,休息下将这个家伙带走吧,后面让齐穹一个人表演。”

“啪!”

“你打我干嘛?”

“要叫齐哥!”

“你td是不是有病!”

于此同时齐穹已经走到了祠堂前,在齐穹接近这里之后巡逻的人们纷纷停下了脚步,无神的双眼全部聚焦在了齐穹身上,随着齐穹不断前进,那些人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随后身体开始膨胀起来。

身上的皮肤开始融化,露出下方的肌肉组织,平整的牙齿被后面新长出的獠牙给挤掉,狰狞的骨刺在身体各处肆无忌惮的生长。

面对血尸的包围齐穹并没有慌张,而是再次从虎符中抽出一张符篆,上面画着一团火焰,将其贴在大刀上,顿时刀身燃烧起黑色的火焰,随即齐穹又摸出一张符篆,一张上画着一面棱镜。

将这枚符篆贴在身上,棱镜虚影出现在齐穹身后,随后两个与齐穹一模一样的身影从镜中走出,没有过多言语,三人直接冲了出去,而且他们并不是朝着祠堂方向,而是朝着血尸聚集最多的方向。

整座村子似乎活了过来,青色的地砖缝隙开始缓缓渗出血色液体,每家每户房门被打开,一个个神色呆滞的人们朝着中央的祠堂走去,每走一步脸上的皮肤开始掉落在地上,渐渐的化为一头头血尸。

脚步也从一开始的踱步慢慢加快,最终变为冲刺,口中无意识地发出嘶吼,顾东成与江源正扛着唯一的活口朝着外面逃离,看见村中的异变连忙藏起,一头又一头血尸朝着村中冲去,江源下意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tnnd,这次要是没有齐穹,那咱们拿头打,估计现在也被抓去埋了种花。”

“啪!”

“你打我干嘛!”

“你不叫齐哥。”

“……”

顾东成能感受到远处澎湃的煞气,即使隔这么远依旧皮肤传来针扎般的痛感,连忙催促着江源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源源不断的血尸朝着齐穹杀去,可还未靠近就被刀光切断,切断的身体上燃烧起黑色的业火,仅仅几秒就将血尸的身躯烧成焦炭,似乎邪物对于业火来说就是最好的薪柴。

一头血尸被齐穹劈成两半后再没有新的血尸扑上来,在其周围的地面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黑灰,这些都是血尸被引燃后化成的,而那件黑色的祠堂也已经近在咫尺。

眼前的祠堂在侧面看上去还好,可是在正面看仿若一座神龛,房檐与立柱上都刻着厉鬼,在大门的中央雕刻着一株白莲,一个小人盘坐其中,下方一头头骸骨争先恐后地从黑色的淤泥中伸出手伸向白莲,圣洁与污秽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可齐穹没有欣赏的意思,厌恶地看着白莲中盘坐的小人,一脚直接踢开了大门,大步埋入其中,而在远处的一座山丘上,一个独脚而立的道人望着这个方向,悠然地摇着手中的蒲扇。

“齐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