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
唐景尧回头时,看着那抹背影掉落水中,他下意识跳入海中。
“老板!”
听到声音不对的江言也连忙出来,只看到夹板上站着何林一人。
“人呢?”
何林示意下方,同时让人打开大灯照射。
“老板跳下去救人了。”他还不清楚这位白小姐是何身份,只能隐晦的表示道。
对面的南泽,恶狠狠的看向远处驶来的游轮,“宋安,那边你拖延一下。”
他说着,缠腰系上救生绳,也跟着跳了下去。
宋安啧了一声,却在对上何林的目光时,无奈的瞪了回去。
真的是,他哪来的劳碌命,要给这兄妹俩卖命!
“去把对讲拿来,调到那边的频道。”
何林见他在应付游轮,便专心盯着海平面的动静。
潜入海中的唐景尧,视线受阻,即便后有灯光的加持,也与小姑娘有了距离。
等他迅速游过去抱住小姑娘时,却被一把推开。
“咳咳!”
水性极好的他,顿时呛了一下。
唐景尧来不及想原因,再度游过去,又怕力道太大碰到她的小腹,只能克制着拉住她手臂。
两人挣扎之间,他在触到小姑娘后腰时,冰冷的海水中,忽然嗅到一丝血腥气。
南泽赶来时,见两人之间似乎不那么和谐,上前扣住女人的腰,扯了扯救生索,两人便迅速到了海平面上。
“你受伤了?”
南泽将人抱到游艇上时,便感觉到她后腰处传来温热的触感。
云梦茜忍着近乎麻木的疼,抓紧他湿漉漉的衣服,声音嘶哑,“哥,救孩子,别让他知道。”
宋安听到声响过来,看到染了血的两人,立刻让游艇加速上岸。
身体僵硬忘记反应的南泽,还是被宋安拎起来,扔到了船舱里。
他看到唐景尧被何林拽上去后,才收回视线,接过急救箱,“给我!”
不论这个女人是谁,都不能死在他们游艇上就是了。
只看刚才唐景尧紧张的样子,这人,恐怕和云梦茜也有些关系才对。
医院。
云梦茜被送进急救室后,披着浴巾的南泽坐在走廊,说什么都不肯走。
宋安无奈,“你这是被发好人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在守着自己妹妹呢。”
南泽抬眸看他。
宋安被他笃定而担忧的眼神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才咳了一声。
“那是被整容了?”
南泽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
正要发火的宋安,见他像是发神经一样,忽然拧眉抬头,到嘴边的话,立刻卡主了。
“不能让唐景尧知道,刚才的消息都瞒下来了吗?”
“我们这是突然过来的,能瞒住多久?以唐家的势力,怕是在手术结束前,就会被找过来了,到时候,你怎么解释刚才拿枪威胁人的事?”
南泽头疼的按住太阳穴。
他知道是自己太急了,可时间紧迫,他来不及解释太多。
关于唐家的事,他现在也不能确定,背后算计南家的,究竟有几分是唐家参与过的。
“刚刚是不是有人说病人是孕妇?”
医生推开急救室门,这话到让宋安愣了愣,惊讶的看他。
南泽点点头,“是她自己说的,要救孩子。”
“病人是稀有RH阴性血,血库里的不够,两个小时内,你们最好能找到她的家属,询问有没有同样的血型,或者是找献血中心,看能不能联络上其他人,要是输血量不够,孩子很可能保不住。”
此时,南泽完全可以确认,她就是妹妹!
“快去找......”
他刚站起来,就见唐景尧和上官潾走来。
而在他们背后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
唐景尧推了上官潾一把,跟医生说道:“他就是RH阴性血,不用验。”
莫名成为了工具人的上官潾,身上还穿着睡衣,便也忘记了反抗,跟着医生进了急救室。
一旁的南泽,莫名有些心虚,要将身上的浴巾给他,被唐景尧看了一眼。
他皱了一下眉。
意外面前的男人,竟然没有怒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幅淡定是从来的,南泽十分不解。
唐景尧接过何林递来的浴巾以及衣服,冲南泽示意,“换一身吗?”
南泽看了眼急救室,见他好像并不着急,便跟着进去了病房。
简单冲了一下,便换下潮湿的衣服。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开始说话。
过了近十分钟,病房门被推开,上官潾被何林扶着进来,连忙让保镖送来糖水和牛奶。
唐景尧疑惑道:“这是抽了多少血?”
上官潾脸色苍白,不客气的扫了他一眼,“我这不还是要拜你所赐?”
唐景尧知道他隐喻的话,哼了声,没在理他,看向南泽。
“知道是谁开的枪吗?”
他也是回到游艇后,才听何林说起,刚刚有消音响起,恐怕是打中了谁。
而落水的只有小姑娘一个,唐景尧清楚,是有人要害她。
继而想到南泽急切的举动,不惜开枪来威胁自己,显然是提前知道了些什么。
他低头给自己倒了杯茶。
“表哥,如果月儿的孩子留不住的话,你也打算继续跟我隐瞒吗?”
南泽知道,此时在装作不清楚她的身份,已经圆不过去谎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回来的?”
“你们不是都知道吗,甚至,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面对他审视的视线,南泽绷紧的身体,反而放松了下来。
“唐家最近的动作你都知道吗?”
唐景尧看了眼何林。
何林解释道:“老板最近三个月,都没在插手唐家的事。”
“是吗。”
南泽这一句话,显然是不信的。
略带疑惑的唐景尧,现在也能想通了,“这就是你不信任我的理由?还是说,你觉得月儿的失踪,以及南家遭受的事,都是和我有关,更甚至,是我亲手做的?”
他冷笑一声,背靠着沙发。
“表哥,我以为我们之间,虽然没有完全信任对方,但至少,在月儿的事情上,我们是有着相同的原则,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上官潾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敌对,莫名觉得好笑。
“你们想过吗,唐家和南家敌对的话,应该是谁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