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她在自己面前被带走,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那种无力感,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挫败!
云梦茜根本来不及说什么,索性转头,迎上卓文谨嚣张的视线,她垂眸伸手。
将他衣兜内侧的微型遥控器拿了出来,向着山崖方向扔过去。
动作干脆利落,到让卓文谨意外。
“云小姐,你就不怕我一个失手,让你掉下去吗?在半空中还有心思对男人动手动脚,你真是不简单。”
云梦茜本就只有右手能用力,可被他抱着的角度有误,右手根本攀不上绳梯。
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也不掩饰对他的鄙夷。
“景尧可以单手抱住我很久,如果卓先生现在就让我掉下去的话,那你的体力,可真比不过他呢。”
闻言,卓文谨牙疼的眯着眼,觉得自己不该啃这个“冰块”的。
眼下,无论是放手,还是怎样,都会落入她瞧不起的圈套中,可谓是进退维谷。
“云小姐,当下的处境,你不该想办法求我留你一命吗?”
云梦茜轻哼,被迎面吹来的风呛了下,微微低下头,借助男人的肩膀才开口。
“我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你何必费这些心思呢。”
卓文谨看着自己成为挡风工具,莫名啧了一声。
这个女人还真是懂得气他的。
唐景尧在打电话联络爷爷时,已经看到从高空掉落的遥控器。
想必是小姑娘怕卓文谨在动手脚,他们会有危险,才将此物找出丢下来的。
心像是沉溺在水中一样,起起伏伏无法呼吸,涨得发酸。
“怎么了?”
听到接电话的是自己父亲,唐景尧拧眉,“爷爷现在能接电话吗?”
唐明转头看了眼刚刚睡着的老爷子,压低声音拿着电话出去。
“怎么了?”
“我需要调用空中管制,在省内截下直升机。”
唐明脚步一顿,连回手关门的动作都忘记了,连忙厉声质问:“你小子又发什么疯?”
“卓文谨把月儿绑走了。”
他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眉心沉冷,“爸,再过五分钟,他们要是出国的话,这影响会更大。”
唐景尧清楚,如果是自己强行出面,同样可以做到此事。
只是,造成的麻烦会接踵而至。
加之他现在的重心放在京都,放在上官家上,一旦他的行动被人找到问题,那两方部署都会被打乱。
让爷爷出面则不痛,至少京都部分会稳住,也不会让小姑娘有后顾之忧。
毕竟,如果云伯父出事,她恐怕也不会放过她自己的。
唐明清楚此事非同小可,可老爷子的身体情况,他还未跟儿子言明。
却不想此时他被架在了天平的两端,左右为难。
“我先帮你去交涉一下,你冷静点。”
唐明说着,挂断了电话。
唐景尧看着一旁被丢下的冉擎宇,神情清冷的走过去。
冉擎宇仰起头。
刚才卓文谨等人走的匆忙,没有带自己走,却把芳芳带走。
他很清楚,卓文谨是拿住了自己的命脉,清楚自己不会在唐景尧这边吐露太多。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像是在审视着一个将死之人的冰冷目光。
“月儿都知道了,是吗?”
冉擎宇背后的冷汗和恐惧一时间戛然而止。
他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艰难的仰头看唐景尧,喉咙嘶哑的问道:“你,你真的都知道?”
唐景尧不屑的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
“把人带走,留着命。”
冉擎宇会落在卓文谨手里,想必最近云家的事,也有他的手笔。
不过,冉擎宇几次被他或者其他人抓到,梁成竟然丝毫行动都没有,是为什么?
唐景尧很清楚,梁成这个笑面虎并不是一个会将信任交于他人的人。
能将亲生儿子培养成工具,他本身就什么都不在乎。
可看样子,他应该是交代了些什么,才能将小姑娘引来。
给了卓文谨将她带走的机会。
即便是这样,梁成也还没有任何行动,冉擎宇一定有什么命脉被他拿住。
他真的不怕被法律制裁,还是说,他有办法躲避?
思及此,唐景尧猛地停住脚步。
何林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昂贵的西装上早已被灰尘污染。如果是平时,他早都丢掉。可现在,却依然穿着。
“老板,夫人呢?”
关久接到消息便立刻赶来,他车里现在还放着夫人和老板的户口呢。
可刚出云氏集团,他便被上官渡堵住,而接到何林电话的时候,恰巧也被“听”到,便跟着他一起来了。
“小丫头呢?”
唐景尧没理会他的问话,反而问道:“我记得你在国外的时候,能得到空中管制消息,国内呢,你有多大的权限?”
上官渡听他对自己连尊称都不用了,敏锐察觉到危险,“小丫头呢?”
“被卓文谨乘直升机带走了,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上官渡顿时沉下脸,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个跨洋电话,片刻后挂断,无言看向他。
唐景尧已经猜到了答案,眼底汹涌而起的风暴,仿佛将他笼罩在暗影之中。
“是不能被监管的吧,让我猜猜,能是谁给卓文谨搭的线。小叔叔,是你,还是上官言霏,总不会是上官潾吧?”
被他盯着,上官渡第一次感觉到危险,神情严肃道:“景尧,你冷静些。”
唐景尧冷笑一声,转身上车。
车速之快,就连何林和关久看着都心里一惊。
何林冲关久点了下头,两人都默契的清楚彼此分工,他连忙上了另一辆车,去追上唐景尧。
留下来的关久,安排人去处理山上的爆炸,以及刚刚遗留的问题和线索。
上官渡并未离开,等他吩咐完保镖,才走进,担心的问着。
“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他虽然和唐景尧的接触都是源于云家和小丫头的事,但也能感觉到他是个冷静自持的性子。
可刚刚,那呼之欲出的杀意,竟然让他都生了警惕之心。
关久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这两年,老板极少飙车了,上一次还是在郊区会所,是因为和夫人生气的缘故,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他示意着,便要离开,上官渡叫住他。
“他刚才给谁打的电话?”
关久疑惑,转头看他,“老板是想让老爷子出面,但是唐董接的电话。”
上官渡语气沉冷,“他明明自己有能力阻止,为何要找唐老?他布局是要算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