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轩哥!他帮梁军藏身的事我知道,如果是为了这个,你大可不必如此。有些事,不需要你去做,会脏了手的。”
梁哲轩听到最后一句时,眼里染了笑。
一时间,心间的温暖滋生,冰冷和伤痕都被熨帖妥当。
“我知道的。”
嘴上说着,但他清楚,早多少年前,他就已经脏了手。
但,为了能守着茜茜,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茜茜,梁军已经不在了。”
云梦茜认为他是再说之前案件给出的消息,“死的那个人不是他,他早在......”
梁哲轩摇头打断她,语气严肃而凝重。
“我亲眼看他咽气,他死在,他的亲弟弟手里!”
震惊的云梦茜,落在桌上的指尖不由得收紧,眉心紧皱。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会!”
梁哲轩对这位记忆不多的大伯,心里还是有几分敬仰的。这是唯一在他生命中,担任过引导角色的男人!
“没过多久,我也是突然要去北工业园区,才看到那一幕的。”
他深吸口气,才继续说道。
“他当时浑身都是伤,似乎在和......那个人争执着什么,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动手打的后脑,当时,人就倒地不起。”
云梦茜眉心紧拧,“那他把人处理了?”
“他当时接了个电话,我想着或许能救他,他当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给了我这个。”
梁哲轩说着,将名片给到云梦茜。
“跆拳道馆?”
他点点头,“我让人去查过,并没有大伯的任何信息,他把名片给我后就咽了气。”
说到这,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避免和茜茜见面,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在她的面前显露脆弱。
可到底,还是败了三分。
“哲轩哥,如果你信我的话,交给我来查可以吗?”
她并没有告诉过他梁军和宋雅静的关系,若是这样算下来,那云若雨,才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堂妹。
“他的事,和云家的事,关系很大吗?”
云梦茜垂眸看着手中名片,心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既然不认为这件事和云家有关,又为何要告诉自己,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宋雅静和梁军的事呢。
梁军对外是出国多年,但未婚没有后代的事是众所周知的。
他现在这意思,是想要隐瞒下云若雨的身份吗?
“哲轩哥,你真的不知道吗?”
事到如今,她竟有些退缩了,他们之间,还能坦诚相待吗?
梁哲轩笑了笑,“如果是他有女儿的事,那我知道。”
他将菜夹到云梦茜盘中,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茜茜,云若雨和你不同,在我这里,你是最重要的。而她,我只能说,在不表露身份的情况下,护她周全。”
云梦茜看着盘中菜,感觉心底一阵刺痛。
“但她要是作死,我也没有办法。”
直到回到海苑,云梦茜还恍惚有些茫然。
这顿饭,她似乎错过了什么,但又一时间想不通。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和朋友聊天了。”
梁哲轩将手中的糕点递过去,“有时间可以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毕竟是茜茜的女朋友,我也想见见。”
“等我问问她,哲轩哥再见。”
看着车驶离,她提着手中的礼袋,头重脚轻的走着。
在院中,那些随风飘扬的花朵传来阵阵清香,却填不满她空洞的内心。
索性,她坐了下来。
背对着大门的她,拿出手机打给童惋倾。
“倾倾,我们在院子里吃饭怎么样?”
“抱歉茜茜,我有事出来了,晚餐的话,等明天吧。晚上,我可能不会回去了,你自己在家锁好门。”
云梦茜听出她语气中的无奈了,也没有多劝,挂断电话后,才隐约察觉到不对。
如果不是倾倾在,那......会是谁在海苑亮着灯!
她僵硬的转过脖子。
夜色中,灯火通明的海苑,仿若一栋神秘的城堡般,让人心生隐秘的颤动。
云梦茜不知道自己在这一瞬间想了什么,脚步失重的向着房门走去。
她推开门,看到桌上放着做好的饭菜。
一时间,云梦茜松口气。
可能是倾倾准备好了饭菜才突然离开忘记关灯了而已。
走到桌前,她身体僵住。
这熟悉的“病号菜”分明是出在某人之手。
“还吃得下吗?”
男人熟悉的温润声音从身后响起,随着他走动,那清冷的薄荷香一涌而出。
唐景尧打开桌上的礼盒,“要现在吃吗?”
男人脸色如旧,比起平日的儒雅,在暖光的照射下,多了分暖意。
看他神色如常坐了下来,云梦茜终于忍不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
小姑娘周身的刺带着寒意,看的他心里发疼。
唐景尧将切好的蛋糕推过去,“不是很甜,是你喜欢的口味,果然,能让你接受的,还是要他买的才行。”
云梦茜从未生过退意,此时,却想转身逃跑,躲到无人,不,没有他的角落里。
哪怕是无尽黑夜,也好过在他面前!
“怎么不坐?你不吃的话,陪着我行吗?”
唐景尧伸出手,却在触碰到小姑娘的一瞬间,被打开。
他苦笑的牵起嘴角,“我们之间还没有结束,对吗?”
云梦茜恍若重新认识他一样,怔然的看着他。
“作为情人,我只是被迫承受你怒火的工具,对吗,唐景尧?过去你所说的那些,有几分是真的?你答应过我的,有哪些可以兑现?”
“你,究竟是谁!”
唐景尧皱了下眉,深知自己错的一塌糊涂。
“月儿,我对你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违心的。”
云梦茜倏然笑了,眼底苦涩与嘲讽夹杂而来,她后退半步。
“你看,你说的话永远是这么好听的。我永远都找不出破绽,你记得吗,你是教我的,不退缩。可伤害我的,也是你,对吗?”
她揪着心口的衣服,从未有过的窒息席卷而来,让她一时间感觉不到空气的存在。
脑子嗡鸣作响。
上一次,是在医院。
那入目皆白的恐怖地方。
她缓缓后退着,呢喃着,像是在对自己说的话。
“景哥哥,我累了,我不想再喜欢你了......可是,你的喜欢,为什么让我那么疼......”
“月儿!”